第325章 玩这么久了还是老实人

贺峥神色微妙,一言不发,僵直了许久。

“回宗。”

“是。”

贺峥将人打横抱带走,很快回来宗门,将羊一遥送回归鸿峰,交给了丹室里的柳尘鸣。

扭头一看这场景,瞳孔瞪大,险些踉跄着摔倒。

“师妹!”

“哪个混账羔子又伤了我师妹?这才好没几天!”

若不是顾及大弟子的形象,柳尘鸣恐怕就大喊大叫了,他几步跑过去,“贺峥,又是谁?”

“…………”

贺峥抿了下唇,将人抱去里屋,放到床上。

“她没事,很快就能醒。”

“方才她在山下遇到擅闯禁地之人,与他缠斗,拖延了些时间,现下只是灵力耗尽了。”

“那就好。”

柳尘鸣抚了抚心口,一颗心这才咽了回去。

“哎!不对,师妹不是在天境城陪她奶奶吗?而且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说到这事,贺峥神色有一瞬复杂,抬眸看了他一眼,“等她醒来,你自己问她即可。”

禁地守卫森严,且有各种禁制阵法在其中。

羊一遥是如何进去的?

在深想下去,贺峥莫名将这事联系到时栖乐四人身上,毕竟这四位师弟师妹一向如此。

“啊?”

柳尘鸣发出一声疑惑,就见贺峥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东篱峰的公仪济听到这个消息,匆匆就跑到归鸿峰来了,看着床上睡觉的人好一会儿。

“醒醒。”

“羊一遥,别睡了,不然我们全被打包去禁闭室了。”

少年拍了拍她的肩,硬生生将人叫醒了。

“嗯?”

被强行叫醒的羊一遥双眼迷茫,抬眸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公仪济,“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偷偷去禁地玩的事儿是不是被发现了?”

冷不丁的。

羊一遥瞬间从床上蹦起,懊恼道“完蛋了!我刚刚不小心在贺峥师兄面前就说漏嘴了。”

闻言,公仪济指着人骂道,“你这只笨羊。”

“我………”

“可是我在追踪擅闯禁地的人,我的确是因为散幽子的味道才发现的,不说也没办法啊。”

闻到的?!

少年不可置信的瞪向她,“你是狗鼻子吗?”

羊一遥也瞪他,“你就不能说好听点吗?我就是嗅觉比一般人要灵敏得多,就闻到了。”

“…………”

屋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两人顿时一激灵,如临大敌的看着大门处。

过了会,脚步声匆匆远去。

“没事,应该只是有人路过,吓死我了。”

公仪济一屁股坐到床榻上,双手抱胸仔细想了想,一大簇一大簇的紫色花,有香味吗?

他那会儿也好奇,特意凑近去闻了好久。

啥味都没有啊。

羊一遥坐立不安,圆圆的脸拧巴成一团,害怕得不行。

“你说贺峥师兄会把这件事告诉宗主吗?”

“嗯?”

少年略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猜猜,每年一大堆违背宗规的弟子是谁抓到的?”

“贺……贺贺峥师兄?”

“是的。”

羊一遥眨了眨眼,嘎巴一下摔回到床上了。

“你干嘛要把我叫醒?”

只要她晕得久,就不怕万长老那人找上门来。

公仪济转眸,幽幽的盯了她好一会,眼看着人快被吓毛了,才缓缓道,“有什么好怕的?”

“啊?”

“不管是谁来问,把责任都推给时栖乐不就好了。”

禁地是时栖乐闯的,他们三个只是被逼无奈了,这才一同进入。

顶多就是从犯。

此时在苍华峰的时栖乐猛的打了一个喷嚏。

谁又在背后算计她了?!

“…………”

羊一遥眼睛微微瞪大了,“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她眉毛蹙紧了,满脸纠结,“可是……这是不是不太好?万一栖乐被我们害惨了怎么办?”

“啧。”

公仪济摇了摇头,玩这么久了还是个老实人。

挺难得的。

“时栖乐能有什么事?她就是把禁地老祖给炸醒了,宗主几人也不会怎样,放一百个心。”

羊一遥呆呆的看了他几秒,“你说得有道理。”

成功找到背锅侠,两人都不慌了。

外头的风轻轻的吹来,凉凉的,很舒服。

公仪济这会儿歪着身子靠在床上,一腿垂在地上,浑身懒洋洋的,不说话,也不走人。

“你还有事吗?”

“没。”

羊一遥奇怪的看了看他,“那你为什么还不走?”

“没事就不能待在这里了?先前时栖乐在这里睡你都没说什么,羊一遥你是不是偏心?”

“…………”

“好吧,那我先睡觉了,少爷你想待多久都行。”

羊一遥慢吞吞的说了一句,然后眯上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结果脑门被人敲了敲。

“别睡,陪我发呆。”

“……公仪济,你是不是有病!”

她磨了磨后槽牙,面无表情的瞪着明显找事的人。

“大少爷,你到底要干嘛?”

公仪济眉眼一挑,嘴角漾起弧度,理不直气也壮的哼哼两声,“我有病,那你忍着点。”

“…………”

一把漂亮的剑躺在少年脚边,但黯淡无色。

他也就当没看见。

“大少爷,不行回去折腾你师兄,放过我吧。”

“不要,师兄忙。”

说到谢应唯,公仪济浑身抖了三抖,默默为师兄点了三根蜡烛,最近风里来雨里去去。

半刻不得闲。

‘忙得脚不沾地’可谓是在他身上具象化了。

奔赴凡间各地斩杀魔物这一任务全压他身上,每每路过宗门,来不及回去看宥宥一眼。

太久不见他的哥哥,宥宥最近总发小脾气。

“那你去找栖乐。”

“不行,你觉得仙君会怎么对我?”

公仪济是有几个胆子的,去和君枕弦抢人。

羊一遥揉了揉脸,耸耸肩,“所以呢?你只逮着我一个人薅是吗?能不能暂时换个人啊?”

“不太能。”

冰凉的剑刃贴在少年小腿处,公仪济神色一僵。

随意搭在床榻上的指尖几不可察的颤了颤,本能驱使他提剑,现实却泼了他一盆冷水。

手废了。

少年再也提不起惊云了。

“羊一遥,别睡了,我一看见你睡就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