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暗战
李云龙喘着粗气，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猛地停下，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凶光：“好啊！好个阎锡山，好个共同防共。?y.k*r_s?o~f-t￠..c~o!m+”
“老子打鬼子的时候他在后面看热闹，现在老子把鬼子打疼了，他倒和鬼子穿起一条裤子来了！”
他看向赵刚和张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立刻向师部和总部汇报，同时，咱们也得做好准备。”
“老李，你想干什么？”赵刚警惕地问。
“干什么？”李云龙冷笑一声，“他阎老西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他不是要防共吗？老子就让他防个够。”
“传老子命令！”李云龙厉声道。
“一、各部立刻加强戒备，特别是与晋绥军防区接壤的地方，给老子把眼睛瞪大点。防止这帮龟孙子下黑手。”
“二、通知所有地方部队和民兵，严密监控晋绥军动向，他们敢有异动，给老子先下手为强！”
“三、咱们派出去的工作队，全部配发武器，加强保卫，阎老西敢扣老子一个人，老子就端他一个哨所。”
“西、…”
李云龙顿了顿，目光投向张岩。
“石头，你的本事，这回可能真要派上大用场了。”
“给老子盯紧了晋绥军那边，特别是他们的物资仓库和运输队。”
“他阎老西不是跟鬼子勾搭上了吗？肯定得了不少好处，老子倒要看看，他这些不干不净的好处，能不能捂热乎。¨微?趣-小?税, `哽·薪,醉\全*”
张岩立刻明白了李云龙的意思，这是要他对晋绥军下手了。
他重重点头：“明白，旅长，保证让他们鸡飞蛋打。”
“好。”李云龙脸上露出狠厉的笑容。
“阎老西想联合鬼子搞老子？老子就让他尝尝，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从今天起，晋绥军，就是咱们新五旅的第二号敌人，给老子往死里搞。”
还没等命令实施，师部的第二份电报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怒火中烧的李云龙头上。
旅部里，气氛压抑。
李云龙捏着那份电报，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
赵刚看完了电报，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李云龙的肩膀：
“老李，师部和总部的考虑是对的。现在没有任何公开证据证明《汾阳协定》的存在。”
“如果我们贸然对晋绥军采取大规模军事行动，不仅会授人以柄，被扣上破坏抗战。挑起内战的大帽子。”
“更会让鬼子看笑话，甚至趁虚而入。到时候，我们可就真成了民族罪人了。”
“老子知道。道理老子都懂。”李云龙猛地低吼一声，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震得茶碗乱跳。·x`i¨a?o*s¨h,u.o￠y+e￠.~c-o-www.
“可他娘的憋屈啊，阎老西那个王八蛋，都在背后和鬼子勾搭着要捅咱们刀子了，咱们还得忍着？装作不知道？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睛瞪得通红：“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张岩站在一旁，他能理解李云龙的愤怒。
被人背后捅刀子还要保持克制，这确实难受。
但他也更清楚大局为重。
他开口道：“旅长，师部的命令是不要有太明显针对晋绥军的活动，重点是太明显。”
李云龙和赵刚同时看向他。
张岩继续道：“咱们明面上不能大打出手，但暗地里…该做的准备一样不能少，该有的反击，也不能停。只是方式方法得换换。”
李云龙眯起了眼睛，怒气稍稍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危险的算计：“石头，你小子有什么鬼主意？说来听听！”
“首先，加强监视，这是师部明确要求的。”张岩分析道。
“咱们可以把侦察范围扩大到晋绥军控制区的纵深，摸清他们的兵力部署，物资囤积点，指挥部位置。知己知彼，才能防患于未然。”
“其次，”张岩压低了声音。
“他们能扣我们的人，查我们的物资，咱们也能以牙还牙。他们往根据地派特务，咱们就不能往他们那边派工作队？”
“宣传他们高层勾结鬼子，下层官兵蒙在鼓里卖命，动摇他们的军心。”
“最后，”张岩看了一眼李云龙。
“咱们的‘老朋友’楚云飞，不是还驻扎在附近吗？旅长您完全可以以‘私人朋友’的身份。”
“多跟他交流交流，抱怨抱怨物资被扣，人员被刁难的事情，看看他什么反应。既能试探虚实，也能施加压力。”
李云龙听着，眼睛越来越亮，猛地一拍大腿：“对啊，老子怎么没想到，明的不行，咱来暗的，阳谋不行，咱用阴招，他阎老西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
他兴奋地搓着手：“就这么干，老赵，你负责安排政治宣传和内部排查，防止晋绥军的特务渗透进来，监视和对外搞事情，交给老子和石头。”
赵刚虽然觉得有些手段可能过于灵活，但眼下形势逼人，也只能点头同意：“好，但一定要掌握好分寸，绝不能主动挑起大规模冲突。”
“放心，老子有数。”李云龙满口答应，但眼神里的跃跃欲试却丝毫未减。
命令很快下达。
新五旅明面上恢复了常态，继续练兵和发展根据地，仿佛根本不知道《汾阳协定》这回事。
但暗地里，一张无形的网悄然撒向了晋绥军。
特务营的精英侦察兵，在张岩【即时标记】的远程引导下，渗透进晋绥军防区，将他们的据点。仓库，甚至团部，师部的位置摸得一清二楚。
敌工部派出的精干小队，化装成商贩，难民，潜入晋绥军控制下的城镇乡村。
散播“阎长官和鬼子握手言和，要调转枪口打自己人”的传言，搞得晋绥军下层官兵人心惶惶，百姓议论纷纷。
李云龙则真的以个人名义给楚云飞发去了电报，电报里语气恳切，先是怀念了一番并肩打鬼子的情谊。
然后话锋一转，大吐苦水，说什么兄弟部队之间偶有摩擦本属正常。
但近期贵部屡屡扣押我部采购药品的同志，阻碍物资流通，实非抗日之道云云，最后还“恳请”楚团长看在昔日情分上，代为斡旋，以大局为重。
这封电报搞得楚云飞是哭笑不得，左右为难。
他当然知道上层的那点龌龊事，但也无力改变。
只能硬着头皮回复了一封官样文章的电报，表示定当查清原委，严惩不法，维护抗战团结，实际上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这些小动作，虽然无法改变大局，却也着实让阎锡山和晋绥军高层感到如鲠在喉，浑身不自在。
他们预想中八路军可能会有的激烈反应没有出现，但这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无孔不入的宣传和软钉子，反而更让他们难受。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张岩悄然找到了李云龙。
“旅长，有生意上门了。”张岩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