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与日本国内一片沉重、激愤的情绪不同,中国的各大城市却是一片欢腾。-2`8+墈_书!王/ !哽,辛.蕞^筷*
这次东北空战,是中国军队首次对日军打出了大比例的伤亡比,还是在日军引以为傲的航空兵领域,摧枯拉朽的将其击败。
消息一出,国人的民族凝聚力与自信心空前高涨,现在连租界的那些工人看到洋大爷之后都敢昂首挺胸的。
就在这个时候,川军桂军中央军等各路军队都纷纷往平津地区汇聚。
之所以早些时候不过来,是因为周辰有言在先,来了他辖区的部队不光要听从他的指挥,部队还要进行改编,以适应接下来同日军作战的节奏。
这就让这些实力派颇为敏感了,本来率部抗日就是一件风险极高的事情,结果周辰还要进行改编,那谁知道改编之后这支部队姓啥?
只是,眼下关东军的退却,却又让他们凛然不己,不得不前去增援的——先锋军的实力己经强的有些超规格了,那先锋军就是大局。
三月的东北,春寒料峭,冰雪初融。黑土地上的冻土渐渐松软,可关东军司令部里的气氛却比严冬更冷。
南次郎大将——这位曾经趾高气扬的“满洲太上皇”,此刻正默默收拾着办公室里的私人物品。
窗外,勤务兵们小心翼翼地撤下印有他名字的铭牌,仿佛在擦拭一段不光彩的历史。
大本营的调令来得突然,却又在情理之中。空战的惨败、对先锋军的退让、空袭的羞辱……东京己经忍无可忍了。*卡.卡^晓`说*王? _冕`费+跃~黩¨
当他最后一次走出这座象征着权力的大楼时,连门口的卫兵都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
接替他的是植田谦吉大将——一个以铁腕著称的“朝鲜屠夫”。随他一同开进东北的,还有新编的第105、106师团,清一色的新式装备,士气高昂的年轻士兵。东京的报纸大肆宣扬这是“关东军的新生”。
可暗地里,参谋本部的档案里却多了一份标着绝密的评估报告:“面对日益壮大的先锋军,这些兵力,恐怕连维持现状都捉襟见肘……”
105、106师团是以第5第6师团驻守在本土的老兵为骨干组建的新编师团。日军在出国作战之时通常不会将一个师团的兵力全部投入,而是会在国内预留一部分兵力。
这样做,一是便于快速扩编部队,另一个目的就是,一旦有某个师团遭到了成建制的歼灭,那么国内留守的这些部队就是日本军方污蔑敌人夸大战果的最好证据。
除此之外,他们还喜欢将多个部队进行混编,组成一个个的作战支队,比如说大名鼎鼎的国崎登支队,由于这样的作战部队来自于多个师团,敌人就更加难以歼灭一整个师团了。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植田谦吉自然也做好了收拾烂摊子的准备。他在国内的时候就看过先锋军豫东剿匪的记录,自觉对其中的招数己经融会贯通,并青出于蓝。/精*武^小-说^王? !追\醉\薪~彰\踕`
区区一帮流寇部队,就算有了精良的装备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如今东北的冰雪开始消融,叛军难缠的雪橇队便没了用武之地。
而他却从国内带来了许多的装甲车、摩托车,将他们组成机动部队,在各交通要道进行巡逻。
同时,对铁路、公路、桥梁、碉堡、兵营等交通线和驻军点的周围进行全面清理,其一千米以内所有的森林、建筑、农作物等遮挡物全部推掉。
又在军事上将人烟稀少的荒山野岭划为游击区,将百姓数量众多的生产生活场划为为治安区,并用战壕、碉堡、铁丝网组成的封锁线将两者分隔开来。
在各个关键节点驻扎重兵,并加强一线部队的火力,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机枪扫射。
而针对眼下许多屯子被击破,大量的百姓投奔叛军的现状,他下达了严令,一人从贼,连坐三代。
之所以不是全屯连坐,是因为有参谋给他分析过,在抗联的枪口下,老百姓根本无法阻止其他的乡亲的行动,只能用道德进行绑架。
但并不是所有的老百姓都和邻里关系融洽,甚至有人想着为了害自己憎恨的人,故意去投奔抗联。
到时候有一个人投奔抗联,那全屯的老百姓为了活命,都只能被迫跟从,反倒起了负作用。
植田谦吉知道先锋军具有强大的空中运输力量,想通过断绝补给来饿死抗日武装根本就不现实,但他可以断绝抗日武装的兵员补充。
等他们稳住了治安区的秩序之后,就可以从容的调集重兵对游击区进行分区围剿。
春寒料峭的密营里,赵尚志攥着最新侦察报告的手指节发白。地图上,日军用红铅笔标注的新建碉堡群像毒蛇般缠绕在山麓,将山区与平原生生割裂。
“再拖下去,老乡们送粮的通道就断了!”他一拳砸在粗糙的木桌上,震得马灯摇晃。
几个大队长立刻附和,新编入队的青年学生更是群情激愤——他们刚学会打枪就遇上日军戒严,憋得眼睛发红。
唯有政委老周闷头卷烟:“先锋军上周还提醒,要等他们重武器……”
“等?”赵尚志抓起桌上的战利品——把缴获的日军尉官指挥刀,“去年这时候咱们连三八大盖都凑不齐十支,现在呢?”
刀尖划过整排崭新的机枪和迫击炮,寒光映着墙上的地图。
当夜的电报室里,发报员犹豫着问:“要等总部回吗?”
赵尚志己经系紧了武装带,“发完报就出发。”
黎明前的山道上,先头连像往常一样散开队形。新入伍的小战士王栓子还嘀咕:“鬼子修碉堡的苦力队能有啥战斗力……”
话音未落,第一声九二式重机枪的咆哮就撕碎了晨雾。
"中埋伏了!"
整片"施工工地"突然喷出火舌。伪装成建材堆的装甲车掀开苫布,机关炮首接掀翻了抗联的机枪阵地。
赵尚志眼睁睁看着三连被交叉火力压在山沟里——那些"苦力"扔下扁担就成了精锐的关东军。
“二大队侧翼佯攻!狙击组找制高点!”赵尚志的吼声压过爆炸。他早把最精锐的教导队藏在后山,此刻十二名神枪手正顺着岩缝攀爬。
日军机枪手突然接二连三栽倒——这些用先锋军光学瞄准镜武装的猎人们,专打军官和机枪手。
“通通通!”三发迫击炮弹呈品字形落在装甲车旁。烟雾中,爆破组抱着炸药包翻滚前进。
有个身影在火网里连中三枪仍扑向了碉堡地基,是刚才嘀咕的王栓子,他怀里捆着八枚缴获的九七式手榴弹。
轰!!!
当太阳真正升起时,焦黑的钢筋混着血浆凝在混凝土里。赵尚志数着担架:二十三具,比预计多了一倍。
他弯腰捡起半张烧焦的图纸,上面日军标注的"假施工区域"刺得眼睛生疼。
“司令员!”老周递来缴获的野战电话,总部首长正在线路那头暴怒。赵尚志却转身对司号员说:“吹号。”
他站在炸塌的碉堡残骸上,背后是七百多条枪械林立的沉默方阵。
"今天咱们赢了,但差点输掉老本。"他举起那卷图纸,"为什么?因为忘了咱们是抗联。”
“再壮的拳头,往铁钉上砸也得流血!”
接下来的一个月,密营里天天响起先锋军教官的吼声。战士们发现司令员变得爱往电报室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经常抱着先锋军的练兵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