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欢迎再次来到梁山
方肥继续说道：“不光朝廷的动向他们一清二楚，就连我被册封的什么职位那林冲也是知晓的！”
方腊惊异道：“你是说朝廷和我们这边都有他们的眼线？”
方肥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那有没有办法将眼线揪出来？”方腊问道。-q+s\b!r,e￠a¨d,.￠c/o+m·
“没用的，且不说为了几个眼线大费周章划不划算，就算是揪出来又如何，他们就不能继续安插吗？这还不是关键问题！”
“还有什么？”
“我返回之时，那林冲送了我一百套甲胄兵器，我让人试过了，那甲胄不仅坚固而且轻便，那兵器更是锐利，比我们的要好上一倍！”
方腊疑惑道：“他有如此好心？”
方肥摇摇头：“自然不是，他算准了我们如今要面对童贯大军，想和我们做生意！”
“我们不是缴获了很多官军的兵器装备，不用非要买他的！”方腊心里对林冲有意见，不想和林冲做生意。
如今他们摩尼教发展的教众甚多，很多人都将家财捐出，更是劫掠了不少富户，钱粮其实他们暂时是不缺的，去梁山讨要朱勔的家财，一是咽不下这口气，二是朱勔所贪实在太多了，多到让人眼红！
方肥叹了口气：“那官军的兵器说句实话，连我也不敢恭维，我倒是想从他那里购买一批，如果我们能武装五万大军，自保的把握至少也要多上三分。”
方腊手指在桌案上敲击不止，陷入沉思。
方百花问道：“那我们自己不能打造吗？”
方肥解释道：“时间上根本来不及，要是林冲所说为真，我估摸着童贯大军最多20天左右，就能抵达杭州！”
说到这里，方肥似是下定了决心：“圣公，事不宜迟，和梁山的账我们可以后面再算，如今还是以大局为重，尽快去梁山采购一批武器装备。”
方腊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尽快去梁山采购五万套甲胄兵器，等我们击退了朝廷大军，迟早让他们乖乖给我吐出来！”
方肥领命匆匆去了……
方百花兀自生气不休：“一群没胆子的贼人，就会躲在后面使坏，有本事他们也去占领几个州府，我还算他们是个人物，大哥，日后要是去找梁山算账，一定带上我！”
方腊眼中精光闪过：“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候带你去为你二哥出口气！”
……
林冲此时还在研究战略方向，此时梁山己经有了三庄做为据点之一，最近解珍解宝他们没日没夜的在盘陀路进行重新布置陷阱，如果朝廷派兵来打，三庄就是他们的第一个狙击点。-我*的￠书*城￠ -首`发·
但是三庄毕竟地方太小，用来固守勉强足够，但是如果要发展，肯定要打下州府做为自己的根据地。
那么济州肯定是第一个要攻打的对象！
济州下辖巨野、任城、郓城、金乡西县，同时是东南北上运粮的漕运要道，西接开封府，东连青齐，北通河北，南抵徐州，连通泗水、济水故道及五丈河（广济河）。
不过在1150年左右，由于黄河大决口，首接摧毁州治，被迫迁城任城。
目前驻守济州的，乃是淮阳军。
这淮阳军号称驻军五千人，实际上可能不足三千，几年后的靖康之变时，金军东路军南下，淮阳军守将王复未战先降，去年的巡检报告里也有写明“淮阳军械库弓弩十朽七八，甲胄虫蛀不可披”，所以打下济州不难！
更让林冲心动的是济州目前的位置和梁山水泊相连，进可攻退可守，打下济州就能迅速打开局面。
正在林冲思索之际，朱贵差人来请林冲，说是方肥又来了！
“方丞相，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林冲面带和煦的微笑，仿佛上一次和方肥不欢而散的不是自己。
方肥对林冲的厚脸皮也是深感佩服，拱手说道：“林寨主，好久……呃，不见，我是奉我家圣公之命，前来向林寨主采购一批武器盔甲的！”
林冲亲热的拉着方肥的手：“好说好说，原来是客，方丞相还请先坐，我们坐下细细谈！来人，上好茶！”
方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唯利是图的嘴脸这一刻在林冲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林冲还是第一次见着重瞳翻白眼，也是新奇。
“不知方丞相这一次想采购多少兵器甲胄？”
“如果是和上一次林寨主赠送的那种装备，我们想采购五万套！不知需要多少银两？”
林冲伸出五根手指：“一百贯一套，一共需要五百万贯！”
方肥从椅子上站起来，哆哆嗦嗦的手指林冲：“你怎么不去抢，官军所用制式全装甲一副价值38贯200文，马甲也不过一副40贯100文！披膊一副10贯400文，头盔一顶7贯800文，一把提刀的价格是3贯300文。/齐\盛.暁*税·枉? ¨嶵*新·漳_结-哽*新?哙·”
方肥对于市场价如数家珍，然后说道：“林寨主难道是欺我不懂行情，还是坐地起
价？”
林冲也不生气，好声说道：“方丞相，你看你又急，这做生意不得慢慢谈，我上次送你的武器装备想必你也见过了，那是官军的制式装备能比的？”
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林冲接着说道：“我们的装备质量为什么那么好？那是我梁山多少工匠辛辛苦苦手工日夜打造的，要你一百贯多吗？”
朱贵在一旁面无表情，心里却是狂呼，这做生意还是得看寨主，就这面不改色心不跳，谎话张口就来的本领自己还是没学会！
现在的甲胄制造，最麻烦的就是甲片的制造，现在基本都是用冷锻法，将厚铁片不加热首接冷锻至原厚度1/3（“三分减二”），留“瘊子”（未锻凸起）检验进度。
这个过程需要大量有经验的铁匠用时间来打磨，可梁上有水锤，那一锤下去，用汤隆的话说，能顶他锤一千下！
什么辛辛苦苦手工打造，纯属胡扯，有手工是不假，那都是甲片成型以后，手工钻孔、打磨的细致活了。
算上人工，成本也不超过三十贯！
方肥冷笑着说道：“既然是做生意，林寨主漫天要价，我就要坐地还钱了，六十贯！”
“一百贯！”
“六十五！”
“一百贯！”
“林寨主，你这一点不降合适吗？七十！”
“九十九！”
方肥气急，自己五贯五贯的涨了半天，林冲就降了一贯：“林寨主，我也不和你多磨了，八十五贯，成就成，不成就算了，八十五贯我可以造两套制式装备了，也不是不能用！”
“成交！”
在林冲看来，做生意百分之一百的利润都是自己的良心价了，自己要不是看在方腊敢于反抗朝廷，是真英雄的份上，一毛都不会少！
更重要的是还指望他们和童贯多打一会，好让自己腾出手干点事！
方肥感觉林冲答应的这么痛快，一定是自己价格给高了，正在懊悔，林冲又开口了：“方丞相，你们如今家大业大，不如八十八贯怎么样，这数字吉利！”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好的八十五，就八十五！”方肥心里平衡了少许，看林冲的样子，应该没有给的太多！
林冲叹了口气：“好吧，那你们什么时候给钱？”
方肥面露难色，他此番来梁山是按照六十贯一套准备的，现在还差一百多万贯，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林寨主，我能不能先拉走这五万套，先付你三百万贯，等我回去了，剩下的尾款我差人给你送来！”
方肥心里也是没底，林冲如此难缠，想必是不会答应了！
“成，没问题，朱堂主，你配合方丞相手下的人交接，再送方丞相五百套，就当是交个朋友了！”林冲痛快的答应。
这下方肥反而不会了：“林寨主，你答应了？”
林冲笑道：“这有什么，难道你方丞相的威名还不值这区区一百万贯？我信得过你！”
这人就是贱，方肥自从和林冲接触以来，处处被针对，林冲突如其来的好，此刻在方肥眼中无限放大，这林冲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方肥如是想到！
“多谢林寨主！我替摩尼教百万教众谢过了！”
林冲摆摆手：“不客气，方丞相，既然生意谈完了，你们也算是我的大主顾了，有几句话送给你！”
方肥此时再无小觑林冲之心，认真说道：“林寨主请讲！”
林冲说道：“坚持划江而守，莫要盲目扩张，随时提防内奸！”
方肥心中一惊，林冲说的划江而守，正是他和方腊商量好的战略，可林冲是如何得知，他又为什么说坚持？此人的战略眼光难道如此毒辣？
林冲这三句话也不是无的放矢，方腊在帮源成立“永乐“政权时制定了“划江而守“的战略思想，但未能坚持这一战略。
他忙于接应各地起义军，满足于夺取州县，却忽略了攻取具有战略意义的长江重镇金陵。
当童贯首先占领金陵后，长江天险就丧失了，“划江而守“的战略思想破产。
后来方腊分兵两路进攻秀州、信州受挫，被迫退守杭州。
此时，宋徽宗派童贯率领15万精锐南下镇压。童贯军进至秀州时，遇到方腊大将方七佛率军6万攻城。
童贯与秀州守军合围义军，方七佛猝不及防，退据杭州。
童贯由秀州分水陆进抵杭州，招降方腊未果，遂撤围佯退。
方腊军追杀中伏，败回城中，被围断援。方腊率众苦战数日，量城难守，令众分批突围，遭宋军阻杀，损失惨重。
方腊最后退守帮源洞，将20万大军置于方圆只有40里的小山窝，这等于自请入瓮。
在冷兵器时代，这样的地形让宋军易于封锁，只需卡住关口，20万人马就被装进口袋。
最终童贯收买方腊部将方京，得知藏身密道。
宋军发动总攻，14万义军战死，方腊被俘，押往汴京后被凌迟处死！
但是世间之事瞬息万变，林冲能提醒的也就是这三条了，如果方肥听的进去
，希望他们能改变命运。
方肥心底重复了一遍林冲说的话，他做为起义军头号智囊，当然有自己的判断。
可林冲如此好心提醒自己，为的又是什么呢？
“方丞相，这次回去要是我的东西用的顺手，下次还想买的话，还请提前告知，我们生产也是需要时间的！”林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方肥瞬间就想通了。
这奸商一定是想让自己等人和朝廷打个你死我活，好卖自己装备！
一定是这样！
……
方肥并没有等多长时间，林冲己经命人将五万套甲胄兵器装好，还好心的派人派船护送方肥回去。
尽管方肥不用他送！
站在梁山码头上，林冲拉着方肥的手依依不舍：“方丞相，我这几百人还有船大概也能装下一百多万贯，你要是方便的话，就让他们卸了货顺便装回来，免得你再派人跑一趟！”
方肥嘴角抽搐，觉得自己对林冲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好感都是错觉，他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林寨主，请回吧，我回去就结清尾款！”
说完头都不回的转身上船。
林冲也不在意，挥手目送他们离开！
朱贵等方肥走远了，这才说道：“寨主，你说他们还会继续采购咱们的装备吗，这五万套己经将我们的仓库备用品都掏空了。”
林冲说道：“再看吧，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非人力可以决定，不过我们的装备生产要加大投入了，将甲片的胚胎锻造好以后，雇佣三庄的人也开始制造装备，我们也要主动出击了，机会难得！”
毕竟时间还是太短了，方肥这一次的采购可以说是出乎林冲的意料之外。
“河北那边，二虎和邢州几个铁矿的采购协议一定不能出问题，暂时我们还要依靠他们来打造兵器，还有从官军那里缴获的，让人都筛选一遍，能用的暂时留着用，不能用的问问汤隆值不值得回炉重造！”
朱贵点头称是。
林冲转回聚义厅，本来打算让杨雄和邓怀安他们出发去西夏，现在看来需要暂时缓上半个月，避免他们去西夏的路上碰上童贯大军，产生无意义的伤亡，打乱全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