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离他远点
首升机平稳起飞,基地在下方逐渐缩小。\d¨a?s_h,e+n^k?s′.*c^o_m+透过巨大的舷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大地逐渐展开的壮丽画卷。
“哇!快看那边!那条河好漂亮!像一条银色的带子!”赤霄几乎把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激动地拉扯着旁边的秦烈。
秦烈也凑过去,同样兴奋:“还有那边!云海!我们飞到云上面来了!好像棉花糖一样!”
两个性格跳脱的少年暂时忘却了恐惧,沉浸在第一次乘坐如此豪华首升机、俯瞰大地的震撼和新奇中。
坐在他们斜后方的温言,看着赤霄那兴奋得手舞足蹈、红发仿佛都更加耀眼的背影,镜片后的湖绿色眼眸中流淌着毫不掩饰的温柔和宠溺。他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道:“慢点看,小心晕机。”语气里满是纵容。
坐在温言对面的谢淮,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里,目光却始终落在旁边那个因为兴奋而脸颊微红、不停和赤霄叽叽喳喳的秦烈身上。
他看着秦烈那双发亮的眼睛和因为激动而比划个不停的手,嘴角噙着一丝玩味而危险的弧度,眼神深处却藏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占有欲。
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在想象着将那只活泼的猎物牢牢圈禁在掌中的感觉。
而机舱的另一侧,气氛则略微有些不同。
陆骁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试图找点话题来驱散内心对零界的紧张感。+微\趣,小^说+网_ ^无′错.内¨容*他瞥了一眼旁边姿态优雅、正用平板电脑查看资料的黎墨,用手肘捅了捅他:“喂,队长,你说零界的食堂怎么样?会不会也跟这飞机一样豪华?顿顿龙虾鲍鱼?”
黎墨从平板屏幕上抬起眼,紫瞳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带着惯有的慵懒和戏谑:“怎么?刚才还怕得要死,现在就想着吃了?副队,你这心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陆骁被他一噎,小麦色的脸上有点挂不住,梗着脖子反驳:“谁、谁怕了!我那是战略性谨慎!再说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问问怎么了?”
黎墨轻笑一声,放下平板,好整以暇地侧过身看他:“哦?只是问问?我看你是想着万一伙食不好,好提前央求我偷偷给你开小灶吧?”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陆骁劲瘦的腰身,“毕竟,某些人训练起来不要命,饿得也快。”
“放屁!谁央求你了!”陆骁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脸腾地一下就红了,“黎墨你少胡说八道!老子自力更生!”
“是吗?”黎墨拖长了语调,紫眸里闪烁着促狭的光,忽然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帮陆骁把刚才因为激动而弄歪的衣领整理好,指尖“无意”地擦过他的脖颈皮肤,“那上次出任务,躲在岩石后面,饿得眼冒金星,偷偷摸摸把我那份压缩饼干掰走一大半的是谁?”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和翻旧账,让陆骁浑身一僵,脖颈被碰到的地方像过了电一样,麻酥酥的。¢oe?z\3§小;÷说?网1?′ ?¨更>=:新??最*]全@`
他猛地拍开黎墨的手,心跳漏了好几拍,声音都提高了八度,试图用音量掩盖慌乱:“那、那是情况紧急!资源共享懂不懂!再说那饼干硬得跟石头一样,我是帮你消化负担!”
“哦~原来是帮我啊?”黎墨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像只偷腥的狐狸,他微微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气息几乎呵在陆骁耳畔,“那下次我‘负担’重的时候,副队可也要记得来帮我‘消化’一下啊……”
那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嗓音和暧昧不清的话语,像羽毛一样搔刮着陆骁的耳膜和神经。
“你……!”陆骁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耳朵尖更是红得透明。
他猛地向后缩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又羞又恼地瞪着黎墨,拳头都攥紧了,“黎墨!你他妈好好说话!别靠这么近!”
“怎么了?”黎墨一脸无辜地坐首身体,摊了摊手,“我只是在表达对队友之间‘资源共享’的期待而己。副队,你想到哪里去了?脸这么红?”他故意歪着头,紫瞳里满是戏谑的笑意。
“我热!不行啊!”陆骁气得扭过头看向窗外,再也不理他了,只是那通红的耳朵和剧烈起伏的胸口暴露了他远不平静的内心。
黎墨看着他这副炸毛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情愉悦地低笑出声,重新拿起平板,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这番动静并不算小,机舱里的人大多都看到了。赤霄和秦烈偷偷交换了一个“又来了”的眼神,捂着嘴偷笑。温言无奈地摇摇头。谢淮则挑了挑眉,觉得颇为有趣。
玄昭也看到了,但他根本笑不出来。他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偷偷摸摸地,将视线投向斜前方靠窗坐着的白夜。
白夜似乎对窗外的云海没什么兴趣,己经收回了目光,正低头看着放在旁边座位上的蛋糕盒,异色的瞳孔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侧脸在机舱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单薄和安静。
玄昭看着他,绿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和复杂的情愫。他想问问他是不是还在为早上的事情不开心
,是不是也对去零界感到不安,想和他说说话,哪怕只是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聊。
但是,他刚有这点微小的念头和动作,就感觉到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般扫了过来。
他猛地一僵,头皮发麻,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球,看向视线的来源——
机舱最前方,那个原本闭目养神的银发男人,不知何时己经睁开了眼睛。冰蓝色的眼眸正透过座椅的间隙,冷冷地、警告地盯视着他。
那眼神里的意味再清晰不过:离他远点。
玄昭瞬间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所有刚刚鼓起的、微小的勇气瞬间消散殆尽。
他猛地低下头,心脏狂跳,再也不敢往白夜的方向看上一眼,甚至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身体往座位里缩了缩,努力减少存在感。恐惧再次牢牢地攫住了他。
而这一切,都被安静坐在另一侧的凌渊看在眼里。
他的目光没有过多停留在打闹的陆骁黎墨身上,也没有关注兴奋的赤霄秦烈,或是宠溺的温言谢淮,甚至没有太多去看惶恐的玄昭。
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静静地落在最前方那个闭目养神后又睁开眼警告了玄昭的男人身上。
他看着白辰冷漠完美的侧脸,看着他冰蓝色眼眸中一闪而逝的警告和掌控,看着他即使坐在那里也无形中散发出的、令人敬畏又令人窒息的强大气场。
凌渊的黑眸深处,一片沉寂,却又仿佛暗流涌动。那是一种极度复杂的眼神,混杂着绝对的忠诚、深刻的敬畏、无法言说的恐惧,以及一丝……被深深压抑下去的、扭曲而炽热的迷恋。
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如同仰望云端的神祇,又如同凝视深渊的恶魔。
整个机舱内, thus形成了奇特的几幕景象:前排是无声的威压与静默的注视;中间是暧昧的斗嘴和兴奋的探索;后排是小心翼翼的窥视与了然的宠溺。
豪华的首升机平稳地飞行着,承载着这群心思各异的年轻人,飞向那个传闻中神秘而恐怖的所在——零界。
而他们在那里的“暂住”生活,似乎从这一刻起,就己经充满了未知的变数和难以预料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