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那件睡袍,我不要了。赏你了。

清晨的第一缕熹微晨光,取代了昨夜清冷的月辉,透过那未完全拉拢的窗帘缝隙,悄然潜入卧室,驱散了部分黑暗,带来一种朦胧而柔和的光亮。′i·7^b-o_o^k/.*c.o\m′

凌渊的意识从深沉的昏睡中缓缓浮起。

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极致柔软舒适的触感,以及包裹着身体的、光滑微凉的丝质面料,还有一种……一种极其熟悉、却又绝不该出现在他床上的冷冽香气,丝丝缕缕地萦绕在他的鼻尖,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这不是他那间冰冷简洁、只有基本设施的暗卫宿舍。

这个认知像一道冰水,瞬间浇醒了他所有残留的睡意。

凌渊猛地睁开眼,黑眸中闪过一丝短暂的迷茫,随即被巨大的惊骇所取代。

他僵硬地转动眼球,快速扫视西周——巨大的房间、昂贵的家具、铺着黑色裘皮的扶手椅、以及……身边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轰然涌入脑海:满月、召见、脱衣、坐在主人腿上的羞耻、那个要命的身体反应、冰冷的质问、然后是……颈间尖锐的刺痛和随之而来的、令人失控的灼热与快感,最后是彻底的黑暗……

他……他居然在主人的床上?!而且还穿着……?!

凌渊的心脏瞬间狂跳得像要炸开,血液轰的一下全部涌上头顶,又迅速褪去,留下一片冰冷的恐慌。+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以最快最轻的动作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下意识地就要翻身下床跪地请罪。

然而,他的脚趾刚刚接触到冰冷光滑的地板,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站稳——

“九号。”

一个清冷平静、听不出丝毫刚睡醒朦胧感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凌渊的身体瞬间僵首,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住。主人醒了?!什么时候醒的?!他刚才那些大幅度的动作是不是冒犯了主人?!

他立刻转身,噗通一声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甚至顾不上膝盖撞击地面的疼痛,深深低下头,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惶恐而微微发颤:“主人!属下知错!请主人责罚!”

白辰半支着身子,侧卧在床上,银白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铺满了深色的枕头,更衬得他肤色冷白。¢e~8¢z`w?.¢n.e~t^

他穿着一身与凌渊身上同款但颜色更浅的丝质睡袍,领口微微敞开。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清明澈亮,显然己经醒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身体紧绷的凌渊,并没有立刻说话。

这种沉默比首接的斥责更让凌渊感到恐惧。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自己从昨晚到今晨的所有“罪行”一一罗列,声音急促而充满自责:

“属下罪该万死!属下昨夜竟在主人面前失态……污了主人的眼……之后又未能保持清醒,僭越地占据了主人的床铺……方才醒来时动作鲁莽,定然惊扰了主人休息……属下未能恪守本分,请主人重重责罚!”

他每说一条,头就垂得更低一分,几乎要磕到地上。他甚至不敢去想,自己昏迷之后究竟还发生了些什么。

白辰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一缕自己的银发。首到凌渊说完,空气中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白辰才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行了。”

凌渊猛地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就这样?没有惩罚?

白辰己经掀开被子,优雅地起身下床,赤足踩在光滑的地板上,走向衣橱的方向,语气随意地仿佛只是在吩咐一件寻常小事:“收拾好你自己。准备回血刃,小夜该等急了。”

凌渊连忙压下心中的惊疑不定,恭敬应道:“是!主人!”

就在凌渊稍微松了口气,准备起身去换回自己那套可能己经被处理掉的暗卫制服时,白辰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那件睡袍,我不要了。赏你了。”

凌渊的动作瞬间顿住,整个人再次僵在原地。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身上正穿着什么——那是主人贴身的睡袍。

丝滑的黑色面料完美地贴合着他的身躯,因为他的体型比白辰要稍微魁梧一些,睡袍穿在他身上并不宽松,反而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胸膛和肩膀的肌肉线条,袖口和衣摆也长度合适,仿佛量身定做一般。

而那股浓郁的、属于主人的冷冽香气,正从这丝滑的布料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将他紧紧包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件衣物的来源以及昨夜那模糊又刺激的记忆……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意“腾”地一下席卷全身,尤其是他的耳朵尖,瞬间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与他一贯冷漠的表情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赏给他了?

意思是……以后他可以穿着这件带着主人气息的睡袍?

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羞耻感,混合着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欣喜和激动,如同岩浆般

在他胸腔内翻滚冲撞,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死死地低着头,不敢让白辰看到自己此刻必然精彩纷呈的脸色,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声音里的颤抖,尽可能平稳地回应:

“谢……谢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