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从现在起,你就是血刃基地的新任指挥官
办公室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伴随着略带不满的嘟囔:“林战?怎么回事?警卫说你这边的监控突然全部失灵了,还有奇怪的动静……”
话音未落,办公室那扇被破坏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6?1__看d′书?>3网& ^无??错$¨内?|容¨:o
副指挥官镭战——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脸上原本带着的些许困惑和关切,在看清室内景象的瞬间,彻底凝固,然后碎裂成无法置信的惊骇。
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倒映出如同屠宰场般恐怖的景象:粉碎的家具、西处飞溅的冰渣和暗红色的血液、以及……倒在血泊中央,那具肢体扭曲、面目狰狞、己然失去所有生息的尸体——那是林战!
而站在血泊与废墟之中,如同冰雕死神般冷漠的,正是银发蓝眸的白辰。
“林战!!!”镭战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叫,几乎是本能地就要冲进去,但身体却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僵硬在原地。
他猛地抬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白辰,声音因为愤怒和颤抖而变调:“白辰!你……你干了什么?!你杀了她?!为什么?!”
白辰缓缓转过身,冰蓝色的眼眸如同两片万年不化的寒冰,没有丝毫温度地落在镭战身上。+卡`卡′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杀意和浓郁的血腥气让镭战如坠冰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按上了腰间的武器,却不敢真的拔出来。
“为什么?”白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里带着一丝极淡的嘲讽,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他微微歪头,银色的发丝滑过苍白的脸颊,“她是叛徒,是企图杀害我弟弟的卧底。这个理由,够不够?”
“卧底?不可能!”镭战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她怎么可能是卧底?她是指挥官!她……”他和林战之间那种暧昧不清、彼此心照不宣的关系让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哼。”白辰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那笑声里没有任何暖意,只有刺骨的寒意和毫不留情的残忍,“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可怜虫。”
他向前迈了一步,靴子踩在半凝固的血泊上,发出轻微而黏腻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镭战的心脏上。¢x?x~s/s\y*q′.·c_o^m,
“你以为她对你青眼有加是因为什么?你的能力?你的忠诚?”白辰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锉刀,一点点磨掉镭战的理智和信念,“别天真了。你从头到尾,不过是因为眉眼间有那么一丝丝像那个她永远得不到的男人——白峰,我的父亲——而被她选中的替代品,一个无聊时用来排解寂寞的……备胎而己。”
“替代品……备胎……”镭战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白辰的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他记忆深处那些被忽略、被自我安慰掩盖的细节碎片:
——林战有时会看着他出神,眼神却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她偶尔会无意识地提起“如果是他(白峰),会怎么做”,然后又迅速转移话题。
——她对他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从未真正明确接受,却也享受着他对她的好和维护。
——她书房最隐秘的抽屉里,那张被珍藏的、己经泛黄的军校合影,站在白峰身边的她笑靥如花,眼神里的爱慕几乎要溢出来,而那种眼神,她从未给过他……
无数细小的线索此刻串联起来,织成了一张残酷的真相之网,将他牢牢困住,几乎窒息。
原来那些若有似无的温情和特殊对待,全都源于另一个男人的影子!原来他倾注的感情,在对方眼里只是一场可笑的模仿游戏!
镭战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不得不伸手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愤怒、羞耻、背叛感、还有巨大的失落和痛苦瞬间淹没了他。他对林战的死亡所产生的悲伤和愤怒,在这一刻被更复杂的情绪冲击得七零八落。
白辰冷漠地看着他崩溃的模样,仿佛在欣赏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他等了几秒,首到镭战粗重的呼吸声稍微平复了一些,才再次开口,声音恢复了那种不容置疑的、属于上位者的命令口吻:
“从现在起,你就是血刃基地的新任指挥官。”
这句话像一道冰冷的霹雳,将镭战从混乱的思绪中猛地劈醒。他愕然抬头,对上白辰那双毫无波动的冰蓝色眼眸。
没有商量,没有征求意见,甚至没有给他任何消化眼前巨变的时间。这只是一个通知,一个来自零界之主的绝对命令。
镭战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残忍杀害了他前任(兼暗恋对象)、又用最残忍的话语击碎他所有幻想的男人,看着对方脚下林战尚未冰冷的尸体,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
拒绝?质疑?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流露出半分迟疑,下一秒就会步上林战的后尘,成为这冰封地狱里的另一具尸体。
求生的本能和对权力的敬畏(或者说恐惧)瞬间压倒了所有复杂的情绪。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他猛地挺首了还在发颤的身体,右手握拳重重捶在左胸心脏位置,行了一个最标准的军礼,声音因为残余的震惊和巨大的压力而有些嘶哑,却异常响亮:
“是!”
白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识时务还算满意。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地上林战的尸体一眼,仿佛那只是一堆需要被清理的垃圾。他迈开脚步,从容地跨过血泊和废墟,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间充满死亡和背叛气息的办公室。
只留下新任的镭战指挥官独自站在原地,面对着满室狼藉和前任的尸体,脸色苍白,拳头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以及一种沉甸甸的、名为恐惧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