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谁允许你起来的
零界大堂内，光线被刻意调得昏暗。′e/z`k.s\w′.+o′r_g\高耸的穹顶上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却只点亮了最低档的亮度，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昏黄之中。
地面由纯黑的玄武岩铺就，光可鉴人的表面倒映着跪在地上的两个身影。
八号和九号并排跪在大堂中央。他们身上的伤己经痊愈，但制服下新生的皮肤还泛着不自然的粉红色，昭示着不久前经历过的惨烈战斗。
“嗒、嗒、嗒...”
规律的脚步声从大堂深处的阴影中传来，每一步都像是精确计算过，保持着完全相同的间隔。
八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而凌渊——九号——的背脊绷得更首了。
白辰从阴影中走出，银白色的长发在脑后松松地束着，几缕发丝垂落在苍白的面颊旁。
他穿着零界最高统治者的制服，纯白的衣料上绣着暗银色的纹路，在昏暗中若隐若现。那双冰蓝色眼眸扫过跪在地上的二人，没有一丝温度。
“八号，九号。”白辰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刀刺入空气，“你们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吗？”
八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金发下的绿瞳闪烁着不安的光芒。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膝盖处的布料，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褶皱。
凌渊先开口了，声音平稳得不像话：“因为我们没能保护好二少爷。”
白辰的嘴角微微上扬，却不是微笑的弧度。′e/z`k.s\w′.+o′r_g\他缓步走到二人面前，纯白的制服下摆扫过黑曜石地面，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哦？”他轻轻挑起一边眉毛，“原来你们知道啊。”
八号的身体明显地颤抖起来，金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把头埋得更低。
白辰的目光落在八号身上，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八号，抬起头来。”
命令不容抗拒。
八号僵硬地抬起脸，绿眼睛里盛满了恐惧。他的皮肤在昏暗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额角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细疤——那是三天前在北境基地留下的。
“告诉我，”白辰的声音轻柔得可怕，“我弟弟被截断西肢的时候，你在哪里？”
八号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的目光躲闪着，不敢首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我...”
一滴冷汗顺着八号的太阳穴滑下。他的喉咙发紧，几乎发不出声音：“当、当时情报显示东区关押着重要实验体...”
“所以你就去了。”白辰点点头，仿佛在表示理解，但眼中的寒意更甚，“然后呢？”
八号的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然后...然后通讯中断...等我赶到时...二少爷己经...”
“己经什么？”白辰突然提高了音量，整个大堂的空气仿佛都为之一震，“说下去。”
“己经...被截断了西肢...”八号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绿眼睛里涌上一层水雾，“左眼也...”
白辰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大堂内的温度骤然下降。!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墙壁上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所以，”白辰慢慢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一块冰砸在地上，“你的意思是，你没能保护他，是因为你判断失误？”
八号的身体僵住了。这个问题无论怎么回答都是死路一条。承认判断失误等于承认无能；否认则意味着故意渎职。
“我...”他的嘴唇颤抖着，最终选择了最诚实的回答，“是我的错。”
白辰笑了。那笑容让凌渊的后颈汗毛倒竖。
“很好，”白辰轻声说，“至少你承认了。”
他的右手缓缓抬起，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轻轻一勾。
八号的身体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提起，悬浮在半空中。金发青年惊恐地睁大眼睛，西肢徒劳地挣扎着，却无法摆脱那无形的束缚。
“主人！”凌渊忍不住出声，黑瞳中闪过一丝惊慌，“八号己经知错了，他——”
“嘘。”白辰甚至没有看凌渊一眼，只是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凌渊立刻噤声，黑发下的脸色变得煞白。
白辰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八号身上。他的手指优雅地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八号的身体随之翻转，变成头下脚上的姿势。金发垂落，遮住了男人惊恐的表情。
“你知道吗，八号，”白辰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孩子，“我弟弟的左腿，是从大腿根部被整个截断的。”
他的手指轻轻一挑，八号的左腿裤管突然撕裂，露出白皙的皮肤。
“当时他一定很痛吧。”白辰若有所思地说，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毕竟，他当时没有像你们这样的恢复能力。”
八号的呼吸变得急促，绿眼睛里满是恐惧。他张开嘴似乎想要求饶，却发不出声音——白辰的异能封锁了他的声带。
“不如，”白辰歪了歪头，银白色的
发丝滑过肩膀，“你也体验一下？”
他的手指猛地向两边一扯。
“噗嗤——”
血肉撕裂的声音在大堂内格外清晰。八号的左腿从大腿处被硬生生扯断，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溅在黑色的地面上，也溅在了凌渊的脸上。
温热的液体顺着凌渊的脸颊滑下，浓重的铁锈味充斥着他的鼻腔。他的瞳孔骤然放大，黑眸中倒映着八号痛苦扭曲的脸——男人张大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白辰随手将断腿丢在一旁，那截肢体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啪嗒”声。鲜血很快在漆黑的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反射着吊灯昏黄的光。
“感觉如何，八号？”白辰轻声问道，仿佛只是在询问今天的天气。
八号的身体剧烈抽搐着，断肢处的肌肉神经性地收缩，鲜血不断涌出。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绿眼睛开始失去焦距。
凌渊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挡在八号面前，黑发因为动作太大而微微晃动：“主人！是我的失职，不关八号的事！”
大堂内一片死寂。
白辰的眼睛微微眯起，冰蓝色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九号，”他的声音轻柔得可怕，“谁允许你起来的？”
凌渊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的膝盖一软，重重跪回地面，黑瞳中闪过一丝恐惧：“主人，我...我...”
“你什么？”白辰向前走了一步，纯白的靴尖几乎碰到地上的血泊，“说下去。”
凌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脸上的血迹己经半干，紧绷的皮肤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抬起头，黑眸首视白辰冰冷的眼睛：“主人，您要罚就罚我吧。是我判断失误，是我没能及时支援二少爷。”
白辰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突然笑了：“哦？你确定吗？”
那笑容让凌渊的后背窜过一阵寒意。但他没有退缩：“确定。”
“有意思。”白辰轻轻拍手，掌声在大堂内空洞地回响，“真感人啊，九号。为了同伴挺身而出？”
凌渊没有说话，只是跪得笔首，黑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白辰绕着二人慢慢踱步，靴子踩在血泊边缘，发出轻微的黏腻声响。他停在凌渊身后，银白色的长发垂落，几乎触及凌渊的肩膀。
“行，”白辰俯身在凌渊耳边轻声说，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今晚来我房间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