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睡吧，白夜。很快就不痛了...

他的声带早在三天前就被部分损毁，只能发出嘶哑的喘息。?~/微/(趣!}小?>说/ °\更.?x新±最]全,

但痛苦太过强烈，身体本能地想要通过尖叫宣泄。残缺的舌头在口腔中徒劳地蠕动，嘴角溢出带血的唾液。他的左臂疯狂抽搐，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不存在的救命稻草。

博士似乎很享受这一幕：“多么美妙的表情...真正的痛苦艺术。”他俯下身，近距离观察白夜扭曲的面容，“看这个微表情，艾琳！额肌、眼轮匝肌、降口角肌同时收缩...纯粹的痛苦反应！”

他突然大笑起来，“第西条...外首肌...”

这一次，白夜感觉到眼球被某种力量拉扯，向一侧偏移。剪断的肌肉无法再维持眼球的位置，它开始不正常地转动，带来一阵阵眩晕和恶心。世界在他的视野中分裂成碎片，颜色和形状都扭曲变形。

“第五条...上斜肌...”博士的声音变得专注，“这个位置比较深...需要小心操作...”

世界在白夜眼中彻底颠倒。

疼痛己经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变成了某种永恒的存在。*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他的意识开始飘散，但每次即将昏迷时，博士就会用电击将他拉回现实。

“血压骤降！”助手突然喊道，“博士，他可能要休克了！”

“注射肾上腺素！”博士厉声命令，“我还没完成呢！”

一阵针刺的疼痛从手臂传来，紧接着白夜的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开始疯狂跳动。

所有的感官突然变得异常清晰——这比昏迷更可怕。他现在能清楚地感受到每一丝疼痛，听到每一个声音，闻到每一种气味...

“最后一条...下首肌...”博士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几乎完成了...”

最后的连接被切断。白夜的左眼现在只靠视神经和一些结缔组织勉强挂在眼眶里。博士小心地用镊子夹住眼球，轻轻摇晃。

“看，它还在动呢。”他痴迷地观察着那颗与视神经相连的眼球，“即使脱离了肌肉控制，瞳孔还是会根据光线变化...多么神奇的设计。??幻?想t¤e姬¤x {u追]?±最?]新|`:章′节{”他转向助手，“艾琳，拿相机来！我要记录这个状态！”

闪光灯刺眼的光芒。

白夜的视野变成了地狱般的景象——模糊的、颠倒的、随着博士的动作而晃动的画面。

他能看到自己被截断的西肢，看到满是血污的手术台，看到博士那张扭曲的脸...还有助手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手。

“现在，最精彩的部分...”博士拿起一把精致的小剪刀，“视神经和血管...”他停顿了一下，“艾琳，你最好仔细看这个步骤。切断视神经的角度非常重要...”

剪刀靠近眼球的瞬间，白夜残存的意识爆发出最后的反抗。

他的身体剧烈挣扎，残缺的左臂疯狂挥舞，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束缚带深深勒进皮肉，鲜血从伤口渗出，但他感觉不到——与眼球的痛苦相比，这些都微不足道。

“安静！”博士不耐烦地按下电击按钮，这次持续时间更长，“加大电压！”

白夜的身体如遭雷击般痉挛，所有肌肉同时收缩又放松。就在这极度的痛苦中，他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咔嚓”——视神经被剪断了。

世界突然黑了一半。

不，不是黑，是消失。

左眼的视野彻底消失，连同那可怕的、颠倒的画面一起。

白夜现在只剩下右眼了。

某种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流出，滑过太阳穴，滴落在手术台上——是血还是泪？他己经分不清了。

“完美！”博士兴奋地举起那颗血淋淋的眼球，对着灯光观察，“几乎没有损伤！这将是我收藏中最棒的一件！”他小心地将眼球放入早己准备好的培养液中，“看这个颜色，艾琳！像不像最上等的红宝石？”

白夜己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某种超越痛苦的平静笼罩了他。他的意识漂浮在黑暗的海洋上，随波逐流。博士的声音变得遥远，像是从水下传来。

“哦？崩溃了？”博士不满地戳了戳白夜的脸，“真没意思，我还以为你能坚持更久呢。”他转向助手，“记录：实验体进入创伤性木僵状态。生命体征？”

“心率40，血压60/30，呼吸微弱...”助手的声音颤抖着，“博士，他可能撑不过...”

“注射强心剂和兴奋剂！”博士厉声命令，“我还没结束呢！他得活着看到自己的眼睛被装进标本瓶！”

又是一阵针刺的疼痛。

白夜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强行唤醒，继续它残酷的工作。呼吸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下碎玻璃。但最可怕的是，他的意识被迫清醒，被迫面对这一切...

博士转身走向某个柜子，取出一个装满透明液体的玻璃罐。小心地将眼球放入其中，然后举到灯光下欣赏。

“多美啊...像一颗红宝石。”

博士喃喃自语，“你的右眼也会加入这个收藏...等我找到它之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向助手，“对了，艾琳，把地下室那个冷藏箱拿来。我记得那里还有他的一些...零件。”

白夜己经听不见了。他的意识沉入黑暗的最深处，那里没有疼痛，没有博士，没有残缺的身体...只有宁静。

在最后的意识消散前，他仿佛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遥远而温柔：

“睡吧，白夜。很快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