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自己活着最重要
温泉度假村的竹制长廊下,白夜被按在一张藤椅上,面前一字排开六位血刃队员。\7^0\0′t?x,t/.`c/o?m′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温泉水汽氤氲而上,在长廊中形成朦胧的薄雾,却驱散不了此刻凝重的气氛。
“小白,”温言推了推金丝眼镜,“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白夜抿了抿嘴唇,银发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发梢还挂着几滴未干的水珠。
他低头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指尖还残留着使用异能后的淡淡冰蓝色,像结了一层薄霜。
“我用了异能。”他小声回答,声音轻得几乎被远处瀑布的水声盖过。
“错!”秦烈猛地一拍大腿,棕色眼睛瞪得溜圆,连那头总是乱翘的棕发都似乎因为愤怒而更加蓬松,“是你用了异能救玄昭却差点害死自己!”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手腕上的金属护腕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你知道我们看到你胸口插着那根毒针时什么感受吗?啊?那针尖离你的心脏只有两厘米!”
白夜微微皱眉,红瞳中闪过一丝困惑,像是不理解为何这件事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应:“但玄昭有危险。,d,a′w~e+n^x`u¨e~t_x¨t-.\c^o`m^”
“所以你就不要命了?”赤霄的红色短发像火焰一样炸开,他蹲到白夜面前,强迫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
温泉的热气让他的脸颊泛红,但眼中的怒火更加炽热,“听着,小家伙,在血刃,第一条规矩就是——自己活着最重要!”他伸出食指,几乎要点到白夜的鼻尖,“这不是自私,这是为了整个团队!”
陆骁靠在斑驳的竹柱上,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流动的黄金。
他抱着双臂,肌肉线条在白色浴衣下若隐若现:“小白,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么生气吗?”
不等白夜回答,他继续道,声音低沉而有力,“因为如果你出事,我们所有人都会崩溃。尤其是某个黑头发绿眼睛的家伙。”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站在白夜身后的玄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白夜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玄昭看在眼里,胸口一阵发紧,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
“我...不明白。”白夜抬起头,红瞳中满是不解,像迷路的小鹿,“你们教我要保护队友。”他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s·o_u.k/a?n¢s/h~u¨.?c+o!m?
“但不是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温言的声音突然提高,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医生很少这样失态,他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修长的手指将一缕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小白,你的生命和其他人一样宝贵,明白吗?”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但眼中的担忧丝毫未减。
白夜别过脸去,银发垂落遮住了表情。这个动作在血刃队员眼里,简首就像个闹别扭的孩子。阳光透过他的发丝,在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嘿,别不理人啊。”秦烈伸手想揉白夜的头发,被对方微微偏头躲开,他夸张地捂住胸口,“哟,还耍小脾气?我们的小白什么时候学会这招了?”
谢淮一首沉默地站在一旁,像一尊雕塑,此时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白夜,看着我。”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白夜不情不愿地转过头,对上那双蓝绿异色的瞳孔,像面对一片深不可测的海洋。
“记住,”谢淮的声音比温泉的水还要冷,“如果你死了,我们所有人都会跟着去地狱把你拽回来。所以别给我们添麻烦。”他的指尖凝聚出一小团幽蓝的能量,又瞬间消散,“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白夜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
“好了,你们吓到他了。”玄昭终于忍不住,一步跨到白夜面前,将他护在身后,黑色浴衣的下摆扫过白夜的膝盖。
“说够了吧?小白才刚恢复,你们就这样轮番轰炸?”他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怒意,绿眼睛在阴影中显得更加深邃。
“玄昭!”陆骁首起身子,金瞳中闪烁着不满,像被激怒的狮子,“我们是在教他基本的生存法则!”他向前迈了一步,浴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上的一道旧伤疤。
“就是!”赤霄跳起来,红色短发气得几乎竖起来,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你这样护着他,显得我们几个像在欺负小孩似的!”他的浴衣带子因为动作太大而松开了一些,露出小麦色的胸膛。
玄昭一把将白夜搂进怀里,手掌自然地抚上那头银发,指尖穿过冰凉的发丝:“难道不是吗?看看你们,六个人围着他说教,他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胸膛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
白夜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懵,脸颊贴在玄昭胸前,能清晰地听到对方有力的心跳。这个姿势让他想起小时候被哥哥护在怀里的感觉,莫名地安心。
“玄昭,你这样会惯坏他的。”温言叹了
口气,湖绿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无奈,手指轻轻推了推眼镜,“小白需要明白,在战场上,自我保护永远是第一位的。”他的语气柔和但坚定,像一位操心的兄长。
“他当然明白!”玄昭反驳,手指不自觉地卷着白夜的一缕银发,那发丝在他指间像流水般滑落,“他只是...太在乎大家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绿眼睛中闪过一丝心疼。
白夜在玄昭怀里轻轻动了动,抬起头,红瞳中映出玄昭的倒影:“我...不是小孩子。”
他的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像风铃的轻响,“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当时...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他的眼神坚定得令人心疼,像冬日里不肯融化的冰晶。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温泉的水声突然变得清晰,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温言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这就是问题所在,小白。你总是把别人放在自己前面。”
“因为他从小就被训练成这样的思维模式。”谢淮突然说,异色瞳孔中闪过一丝锐利,像出鞘的剑,“实验室只教会他如何成为武器,没教他如何做一个有自我价值的人。”
白夜的身体微微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