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电灯泡的自我修养》(上)
实验室的门被一脚踹开,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架子上的试管都微微颤动。°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_
谢淮手中的玻璃试管差点脱手,蓝绿色的瞳孔猛地收缩,指尖瞬间凝结出一层冰霜,试管里的蓝色液体表面立刻结出一层薄冰。
“秦烈!”谢淮转身怒吼,声音冷得像极地寒风,“我说过多少次——实验室的门要用正常人的方式打开!”
他的话戛然而止。
站在门口的秦烈看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棕色的眼睛燃着熊熊怒火,那头总是乱糟糟的棕发此刻更像是炸开的刺猬,有几撮还倔强地翘着,随着他粗重的呼吸一颤一颤。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拎着的半瓶烈酒——谢淮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秦烈珍藏多年的顶级龙舌兰,平时连碰都不让人碰。
“老谢!”秦烈大步走进来,作战靴在地板上踩出沉重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要把地板踏穿。他砰地把酒瓶砸在实验台上,震得几个烧杯叮当作响。“我需要谈谈!立刻!马上!现在!”
谢淮挑了挑眉,指尖的冰霜悄然融化,试管里的液体重新流动起来。他慢条斯理地放下试管,拿起一旁的记录板,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又跟哪个小队的人吵起来了?B组那几个不长眼的又招惹你了?还是说,”他抬眼看了下秦烈涨红的脸,“你把食堂老张珍藏的辣椒酱偷光的事情终于败露了?”
“不是!都不是!”秦烈一把拉开实验椅,重重地坐下去,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本就凌乱的发型搞得更加惨不忍睹。“比那严重多了!严重一百倍!”
谢淮的视线从记录板上移开,蓝绿色的瞳孔微微眯起,上下打量着秦烈:“哦?让我猜猜...基地被蚀兽攻陷了?指挥官要解散血刃?还是你终于把训练场的标靶全部射穿惹毛了装备部?”
“比那些都糟!”秦烈猛地灌了一口酒,喉结剧烈滚动,几滴透明的酒液顺着下巴滑落,消失在衣领里。他砰地放下瓶子,玻璃与金属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你看我像不像电灯泡?”
谢淮眨了眨眼,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什么?”
“电!灯!泡!”秦烈一字一顿地重复,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发光的动作,还配合着“滋啦滋啦”的拟声词,“就是那种,走到哪都亮得刺眼,专门妨碍别人谈恋爱的那种!250瓦!超亮Led!”
谢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放下记录板,双手抱胸靠在实验台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比@奇o?中~文ˉ网¥t- ;?免2£费¨@阅*?读?¥”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但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呵。”秦烈冷笑一声,又灌了一大口酒,这次喝得太急,呛得咳嗽起来,脸涨得更红了。“你当然不明白。因为你也是迫害我的一员!你们都是!整个血刃都在迫害我!”
谢淮终于放下记录板,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两个干净的烧杯——实验室里找不到酒杯,这己经是他们能用的最接近的容器。
“秦烈,你喝多了。”他平静地说,接过秦烈手里的酒瓶,给两个烧杯各倒了三分之一。
“我才喝了两口!”秦烈愤怒地挥舞着酒瓶,差点打翻一个试管架,“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前倾身体,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火药味扑面而来,“我他妈走到哪哪就有暧昧!”
谢淮沉默了三秒,然后:“噗嗤——”
“你笑你妈啊!”秦烈猛地站起来,椅子向后滑出半米,撞在后面的柜子上发出巨响,“不好笑!这一点都不好笑!我他妈快被闪瞎了!”
谢淮努力抿住嘴唇,但眼角的弧度出卖了他:“好,不好笑。”他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忍俊不禁,“坐下说,详细说说你怎么就成'电灯泡'了。”
秦烈气呼呼地坐回去,椅子又发出一声抗议。
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仰头灌下去一半,这才开始滔滔不绝:“就从刚刚说起吧。我本来想去训练场晨练,想着这个点应该没人,可以安静地练会儿飞刀。”
他手指灵活地转动着一把银色小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结果你猜我看到什么?”
谢淮配合地摇头,抿了一口酒,眼睛透过镜片注视着秦烈。
“温言!那个整天板着脸的温医生!”秦烈咬牙切齿地说,手里的飞刀猛地扎进桌面,刀柄微微颤动,“把赤霄那小子按在器械室的墙上!”
谢淮接过酒杯的手顿了一下:“按在墙上?”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眉毛几乎要飞到发际线。
“对!就是那种——”秦烈站起来,夸张地模仿着动作,他一把抓住谢淮的手腕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捏住谢淮的下巴,整个人几乎贴在谢淮身上,“这样!就差亲上去了!”
谢淮没有反抗,只是挑了挑眉:“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
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秦烈松开谢淮,痛苦地抱住头,“温言那个混蛋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妈的,我差点以为自己要上解剖台了!你知道他那个眼神吧?就是那种'你死定了'的眼神!”
谢淮轻笑出声,整理了下被弄皱的袖口:“所以你就跑了?”
“不跑等着被灭口吗?”秦烈翻了个白眼,又灌了一口酒,“你是没看见赤霄那小子,脸红得跟他头发一个颜色,嘴巴肿得像是被蜜蜂蛰了——等等,”他突然停下,露出困惑的表情,“该不会真的被蛰了吧?温言难道有什么特殊癖好?”
谢淮若有所思地抿了口酒:“所以你被温言吓跑之后呢?”
“然后我就想去食堂冷静一下。”秦烈又灌了口酒,表情更加悲愤,“结果你猜怎么着?指挥官和她那个副官坐在角落里!指挥官!坐在副官腿上!”
谢淮这次真的呛到了,一口酒喷了出来:“你确定没看错?”
“指挥官那头红发整个基地找不出第二个!”秦烈痛苦地闭上眼睛,仿佛那画面还在眼前,“副官的手都伸进她制服里了!我他妈差点自戳双目!那可是指挥官啊!平时冷得像块冰,结果私下里——”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轰!”
谢淮轻轻摇头,取下眼镜擦了擦:“这确实...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