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给点反应好不好啊小祖宗

这一声回应像打开了某个闸门。/6`1!看′书*网^ ?已′发_布`最*新!章.节¨

玄昭一把将白夜搂进怀里,动作小心翼翼却又无比坚定。他能感觉到白夜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出人意料地没有推开他。

“你吓死我了你知道么...”玄昭的声音闷在白夜肩膀上,带着几分哽咽,“我以为...我以为...”

白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是一声:“...嗯。”

玄昭把人搂得更紧了,鼻尖萦绕着消毒水和白夜身上特有的冰雪气息。首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相信白夜还活着,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给点反应好不好啊小祖宗,”玄昭稍稍拉开距离,气呼呼地看着白夜平静的脸,“你都要吓死我了。”

白夜眨了眨眼,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哦。”

这个回答太过白夜式,以至于玄昭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最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这个小祖宗啊...

身后传来几声极力压抑的轻笑。

玄昭这才想起房间里还有其他人,耳根顿时烧了起来。

他转头看去——赤霄捂着嘴,红色短发随着肩膀的抖动而摇晃;秦烈假装研究天花板,但嘴角的弧度出卖了他;谢淮一脸严肃,但瞳孔中满是笑意;就连一贯冷静的温言也推了推眼镜掩饰上扬的嘴角。_j_i*n*g+w`u¢b.o?o.k!._c`o_m*

“笑什么笑!”玄昭恼羞成怒,却舍不得放开怀里的白夜,“没见过人担心室友啊?”

“见过见过,”赤霄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就是没见过担心到要勒死对方的。”

白夜轻轻挣了一下,玄昭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把人搂在怀里,连忙松开手。

“所以,”秦烈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正经表情,“谁能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蚀兽化士兵,林莽的突袭,还有小白这特殊的...体质?”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温言和谢淮交换了一个眼神,医生微微点头。

“五年前的事,”谢淮开口,褐色短发下的表情异常严肃,“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白夜抬起头,红瞳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

“白辰和小白不是普通异能者,”谢淮继续说,“他们体内天生带有蚀兽基因。”

玄昭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温言推了推眼镜,“他们的父亲是二十年前'蚀兽融合计划'的首席科学家,为了对抗蚀兽威胁,他...在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身上进行了基因改造。”

赤霄的嘴巴张成了o型,红色短发都蔫了几分:“所以小白和他哥...”

“既是人类,也是蚀兽。?x¨x*i.a,n?g*s+h¢u`..c+o?m\”谢淮简短地说,“这就是为什么小白能吸收蚀兽毒素而不死,也是为什么林莽如此执着于报复——五年前那场任务,白辰在关键时刻蚀兽化,救了整个小队,但也暴露了这个秘密。”

白夜的表情依然平静,但玄昭注意到他的手指紧紧攥住了床单,指节泛白。

“林莽的哥哥在那次任务中死了,”谢淮的声音低沉下来,“他认为是被白辰害的,所以...”

“所以他给我注射蚀兽血液,”白夜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想让我变成怪物,像我哥哥一样。”

玄昭的心揪成一团,他想握住白夜的手,又怕弄疼他的伤口,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

“但你没变,”玄昭轻声说,“你还是你。”

白夜看了他一眼,红瞳深处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因为辰哥,”谢淮解释道,“他及时赶到,用自己作为媒介吸收了大部分毒素。但代价是...他的蚀兽化程度加深,不得不离开血刃。”

“那他现在在哪?”秦烈问道,棕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

谢淮摇摇头:“不知道。那之后他就消失了,只留下小白在基地接受治疗。”

白夜低下头,银白色的短发垂下来遮住了表情:“...我忘了。全都忘了。”

玄昭突然明白为什么白夜对自己的过去闭口不谈——不是不愿,而是不能。那些记忆被蚀兽毒素和创伤深深埋藏,首到今天才被强行唤醒。

“林莽怎么知道今天袭击的?”赤霄问出了关键问题,“还有那些蚀兽化士兵,明显是冲着小白来的。”

温言的表情变得凝重:“这就是问题所在。血刃内部有叛徒,而且地位不低。”

一阵寒意顺着玄昭的脊背爬上来。如果真是这样,白夜在基地里还安全吗?

“小白暂时留在医疗部,”温言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这里有最高级别的防护系统。其他人...”他看了看时间,“都去休息吧,己经折腾一整夜了。”

没有人动。赤霄一屁股坐在地上,红色短发倔强地翘着:“我就在这儿睡!谁知道还会不会有疯子闯进来。”

秦烈干脆躺在了旁边的空病床上:“加我一个。老子的腰快断了。”

谢淮摇摇头,瞳孔中闪过一丝无奈:“随你们吧。我去向指挥官汇报情况。”

温言看了看玄昭,湖绿色的眼睛里带着询问。

“我留下。”玄昭斩钉截铁地说,目光一刻不离白夜。

医生点点头,从柜子里拿出几条毯子分给大家:“那就轮流休息。有任何异常立刻叫我。”

随着灯光调暗,隔离室渐渐安静下来。赤霄和秦烈很快发出轻微的鼾声,温言则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借着台灯的光翻阅医疗报告。

白夜往旁边挪了挪,给玄昭腾出一小块位置。床很窄,两个人必须紧贴着才能躺下。

玄昭小心翼翼地避开输液管,侧身躺下时几乎能数清白夜的睫毛。

“疼吗?”他轻声问,指了指白夜的肩膀。

白夜摇摇头,银发在枕头上摩擦出细微的声响:“...习惯了。”

这个回答让玄昭的心脏狠狠抽痛。习惯了?习惯了疼痛,还是习惯了独自承受?

“以后不用习惯了,”他轻声承诺,“有我在。”

白夜转过头,红瞳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盏小小的灯。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玄昭,良久,轻轻“嗯”了一声。

这简单的一个音节,却比任何华丽的誓言都让玄昭安心。他知道白夜不擅长表达,能给出回应己经是极大的进步。

窗外,黎明的阳光越来越强,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玄昭的 eyelids越来越重,连续战斗的疲惫终于追上来了。朦胧中,他感觉白夜轻轻靠了过来,银发蹭着他的下巴,冰凉的手指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腕。

“睡吧。”白夜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玄昭想回应,但意识己经滑向黑暗。最后的印象是白夜身上淡淡的药香,和那始终环绕着他的、冰雪般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