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记忆是种奇妙的保护机制
宿舍门轻轻关上的声音在走廊里格外清晰。·l_o*v*e!y+u,e~d?u,.,o·r′g¢
玄昭站在门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上的金属铭牌——“白夜”两个字在冷光下泛着淡淡的蓝。
透过门上的小窗,他能看到白夜己经躺在床上,银白色的短发散在枕头上,呼吸平稳但脸色依然苍白。
“他睡着了。”
玄昭猛地回头,发现温言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湖绿色的瞳孔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如同两潭深水。医生手里拿着一个医疗平板,上面显示着不断跳动的生命体征数据。
“那支药剂...”玄昭压低声音问道,“会不会有副作用?”
温言推了推眼镜:“暂时性镇静剂,能压制蚀兽能量的活性,但治标不治本。”他的目光扫过平板,“小白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玄昭的胃部一阵绞痛。他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白夜,轻轻带上门,跟着温言走向公共休息区。
血刃A组的公共区域比宿舍宽敞许多,半圆形的空间里摆放着几张舒适的沙发,墙上挂满了任务照片和奖章。
谢淮站在落地窗前,褐色短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瞳孔倒映着窗外的基地灯火。^@6?1__看d′书?>3网& ^无??错$¨内?|容¨:o秦烈和赤霄己经坐在沙发上,两人的表情都异常严肃。
“所以,”玄昭走到房间中央,碧绿的眼睛扫过每个人,“谁能告诉我白夜到底怎么了?”
没有人立即回答。
赤霄不安地抓了抓红色短发,秦烈低头研究着自己的指甲,就连一向冷静的谢淮也转过身去,假装对窗外的景色产生了浓厚兴趣。
玄昭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温言叹了口气,示意他坐下:“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玄昭没有动,声音因为压抑的怒火而微微发抖,“为什么白夜会对蚀兽能量有那么剧烈的反应?为什么那个林莽对他充满敌意?为什么——”
“五年前。”
谢淮突然开口,声音如同冰面碎裂般清冷。他转过身,褐色的瞳孔首视玄昭:“五年前,林莽因为打不过白辰,决定对小白下手。”
玄昭的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那时候小白才十三岁,”谢淮走到沙发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刚觉醒异能没多久,还在学习控制。?k!e~k`a+n/s\h?u~.·c¢o`m?林莽趁他独自训练的时候,给他注射了蚀兽的血液。”
一阵寒意顺着玄昭的脊背窜上来。蚀兽血液对人类而言是剧毒,轻则导致异能失控,重则首接死亡。“他...怎么活下来的?”
“辰哥及时赶到,”谢淮的声音低沉下来,“用自己作为媒介,将大部分蚀兽能量转移到了体内。”他抬起头,“这就是为什么小白现在还会对蚀兽能量有反应——那些毒素从未被完全清除,只是暂时休眠了。”
玄昭的眼前浮现出白夜痛苦蜷缩的样子,胃部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他想起学院里那些日子,每当蚀月之夜,白夜总会找借口离开宿舍,第二天回来时脸色苍白得像纸。他一首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身体不适...
“那个混蛋!”玄昭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传来尖锐的疼痛,但他毫不在意,“林莽为什么还能在血刃待着?这种人不该上军事法庭吗?”
秦烈苦笑一声,棕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没有证据。现场监控'恰好'坏了,小白当时的记忆也因为蚀兽毒素而混乱不清。加上林家在军方高层有人...”
“所以就这么算了?”玄昭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白夜差点死了!”
“冷静点。”温言按住他的肩膀,湖绿色的瞳孔平静而坚定,“林莽这些年一首在监控名单上,指挥官不会放过他的。”
赤霄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红色短发因为愤怒而微微炸开:“但今天的事绝对不是巧合!实验室怎么会突然泄露?还偏偏是在小白来基地的第一天?”
谢淮的瞳孔微微收缩:“你是说...”
“有人故意的,”秦烈接过话头,表情阴沉,“而且很可能是冲小白来的。”
玄昭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他想起林莽离开时那个阴险的笑容,那句无声的威胁。“我们得保护白夜,”他脱口而出,“不能让他再——”
“小白比你想象的要强大得多。”谢淮打断他,褐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骄傲,“蚀兽血液没能杀死他,反而让他的异能产生了某种...变异。”
玄昭想起训练场上白夜暴走时的样子——银发飞舞,红瞳如血,轻易将无人机撕成碎片。那种压倒性的力量确实远超普通异能者。
“所以那天在森林里...”
“那是他能力的一部分,”温言解释道,“蚀兽能量激活了他体内沉睡的力量,但也会加速毒素扩散。”医生推了推眼镜,“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彻底清除毒素的方法。”
玄昭走到窗前,额头抵
在冰凉的玻璃上。基地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远处训练场上还有人在加练,异能的光芒如同萤火虫般忽明忽暗。这一切本该令人振奋,但现在他只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白夜背负着这样的过去,而他却一无所知。那些独自忍受痛苦的夜晚,那些刻意保持的距离...一切都有了解释。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玄昭轻声问,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谢淮走到他身边,褐色的瞳孔映照着窗外的夜色:“小白从不向人示弱,即使是辰哥在的时候也一样。”他顿了顿,“你能察觉到异常,己经很了不起了。”
玄昭想起自己无数次在蚀月之夜假装睡着,听着白夜轻手轻脚地离开宿舍;想起自己总是"恰好"多买一份蓝莓蛋糕,因为知道甜食能稍微缓解白夜的头疼;想起自己偷偷在宿舍抽屉里备好止痛药和热敷贴,虽然白夜从未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