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晚安
图书馆的穹顶高耸如教堂，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投射在古籍区的橡木长桌上，形成斑驳的光影。￠e?¤zut小?说-_%网?￡? ?°?已?@1发,?布|最?x@新!?章′?(节!
白夜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银白色的发丝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修长的手指正翻动着一本厚重的古籍《蚀兽起源考》。红宝石般的眼眸专注地扫过每一行文字，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录几个关键词，字迹锋利如刀。
“又看这种书？”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戏谑。
白夜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指尖凝聚出一缕细微的风旋，将对方试图搭上自己肩膀的手轻轻弹开。
“你烦不烦。”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却让附近几个偷看他们的女生倒吸一口凉气。
玄昭不以为意地拉开对面椅子坐下，黑灰色短发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他故意将手里厚厚的档案袋“啪”地扔在桌上，激起一小片尘埃。“你想不想知道我找到了什么？”
“不想。”白夜翻过一页书，羊皮纸发出清脆的声响。
玄昭被噎得眨了眨眼，碧绿瞳孔微微扩大：“不是，你真不想？”
“不想。,6?1+看+书?网′ \首!发,”白夜头也不抬地打断，指尖凝聚的冰晶在书页上留下细小的霜痕。
“关于零界的。”玄昭压低声音，指节敲了敲档案袋上烫金的“绝密”字样。
白夜终于有了反应——他合上书页的力道比平时重了三分，古籍发出沉闷的“咚”声。“不。”
“也是关于你哥哥的。”
空气瞬间凝固。
白夜猛地抬头，红瞳在暗处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身周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距离最近的书架表面结出一层薄霜，几个正在找书的学生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玄昭后颈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玄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他谨慎地环顾西周，几个好奇的目光立刻假装埋头看书。“这里不方便，跟我来。”
白夜站起身时带起一阵寒风，古籍区的温度计显示此刻室温仅有12c。他随手将书塞回书架，动作看似随意却精准得可怕——那本《蚀兽起源考》分毫不差地回到了d-17架第三层的空缺处。
天台的风比平时更凛冽。,8!6′k?a·n^s?h?u·.¨n-e*t+
白夜站在护栏边缘，银白发丝在狂风中飞舞，像一面招展的旗帜。他背对着玄昭，肩胛骨的轮廓透过单薄的白衬衫若隐若现。
“说吧。”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感。
玄昭解开档案袋的红色丝线，取出一沓泛黄的文件。纸张边缘有烧焦的痕迹，像是被人从火场抢救出来的。“零界，那个众所周知的sss级组织。他们的首领是一位白发蓝瞳的全属性异能者，代号'阎罗'。”
风声突然静止。
白夜转过身，红瞳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燃烧。“阎罗...”
“对，没错。”玄昭舔了舔突然发干的嘴唇，“是你哥哥白辰。”他小心地观察着白夜的表情，却发现对方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有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档案最上方是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
画面中的男人站在燃烧的废墟中央，银白色长发在热浪中翻卷，冰蓝色的瞳孔即使在低像素图像中也亮得惊人。他脚下踩着某个扭曲的人形，右手悬浮着三颗不同属性的能量球——火焰、冰霜与雷电完美共存。
“不过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五年前突然失踪。”玄昭翻到下一页，那是一份被墨水涂改过的任务报告，“或者说他为什么突然隐退。零界对外宣称首领隐退加强实力，但内部流传的说法是...”
白夜突然伸手按住文件，指尖在触碰到哥哥影像的瞬间微微发颤。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让玄昭呼吸一滞——他从未见过白夜露出如此...人性的神态。
“够了。”白夜收回手，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这些资料哪来的？”
玄昭露出标志性的痞笑，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风纪委员总有些特殊渠道。不过...”他突然正色，“你哥哥失踪前最后接到的任务，目标地点是'深渊'。”
白夜身周的空气突然扭曲，天台边缘的金属护栏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玄昭眼睁睁看着三米外的消防栓表面凝结出厚厚的冰霜，而自己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冻结成细小冰晶。
“阎罗...”白夜轻声重复这个代号，仿佛在品尝某种陌生的滋味。他突然伸手戳向玄昭眉心，速度快得带出残影。
玄昭条件反射地后仰，却见白夜指尖停在他眼前半寸处，一缕幽蓝色火苗正在跳动。“你最好没撒谎。”
“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玄昭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却忍不住被对方难得外露的情绪波动逗笑。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戳了戳白夜的脸颊——触感比想象中柔软，带着
微微的凉意。
“唰！”
风刃擦着玄昭的太阳穴飞过，削断的几根发丝缓缓飘落。玄昭僵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白夜的红瞳危险地眯起。
“咳...”玄昭战术性咳嗽，迅速将文件塞回档案袋，“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
白夜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转身走向楼梯间。“哦。”
宿舍的灯光比平时更昏暗。
白夜洗漱完就躺上了床，背对着玄昭的方向。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
玄昭靠在床头，假装浏览终端上的信息，余光却不断瞥向对面。
白夜保持着一个姿势己经半小时了，呼吸平稳得不像入睡，倒像在...
“晚安。”玄昭轻声说，明知不会得到回应。
他关掉台灯，在黑暗中继续观察。约莫十分钟后，白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下来，银白发丝在枕头上铺开，像一汪小小的月光。玄昭无声地勾起嘴角，用气音又说了一遍：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