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嘘——
零界总部的大堂笼罩在幽蓝色光芒中，十二道身影跪在冰晶铺就的地面上，寒气顺着他们的膝盖侵蚀骨髓。.g¨u`g_e?b.o?o·k?.,c_o?www. 没有人敢抬头，没有人敢呼吸得太重，甚至连心跳都竭力压抑着——他们的主人最讨厌吵闹的声音。
高台上，白发蓝瞳的男人斜倚在黑曜石王座中，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扶手。每一声轻响都像丧钟般回荡在大堂里，跪着的人们不自觉地绷紧了脊背。
“八个人。”白辰终于开口，声音轻柔得像情人的呢喃，“八个废物，闯进了我弟弟的卧室。”
他的指尖凝结出一朵冰晶玫瑰，花瓣锋利如刀。
“我很好奇...”白辰微笑着将玫瑰捏碎，冰晶碎片簌簌落下，“你们是怎么让这种事发生的？”
跪在最前排的黑衣男人额头抵地：“主人，是我们的疏忽，我们没想到'影蛇'的人会...”
“嘘——”白辰竖起食指抵在唇前，蓝瞳中流转着危险的光芒，“我不听借口。”
他缓缓站起身，银白色长发如瀑垂落，每一步踏下，冰霜便顺着台阶蔓延。当他走到跪着的众人面前时，整个大堂己变成冰雪牢笼。
“抬起头来，看着我。”白辰柔声命令。
十二人同时抬头，眼中映出主人俊美如神祇的面容——和那双眼眸中令人胆寒的疯狂。
白辰微笑着俯视他们：“小夜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我唯一在乎的人。”他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而你们，连看住一扇门都做不到。”
“主人饶命！”一个扎着马尾的女性颤抖着喊道，“我们立刻去杀了那些...”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根冰锥从她张开的嘴中穿刺而出，鲜血还未溅落就被冻结成红色冰晶。~x!t¨x′x-s′.~c^o,m*
“聒噪。”白辰轻叹，指尖还萦绕着寒气。他转向其他人，“还有人想发表意见吗？”
死一般的寂静。
白辰的笑容扩大了，他优雅地踱步到黑衣男人面前，冰凉的手指抚上对方颤抖的脖颈。
“我记得...”白辰歪着头，像个好奇的孩子，“是你负责监控城西的动静？”
黑衣男人瞳孔紧缩：“主人，我...”
空间突然扭曲，男人被无形之力提到半空，西肢呈大字型张开。白辰站在原地未动，只是轻轻勾了勾手指。
“你知道吗？”白辰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小夜六岁那年，有只野猫抓伤了他的手。”
“我把它做成了标本。”他微笑着收紧手指，“就放在我的书房里。”
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响起，男人的身体像被无形大手揉捏的橡皮泥般扭曲变形。鲜血从七窍中喷涌而出，却在空中凝结成血珠，诡异地悬浮着。
白辰欣赏了一会，突然觉得无趣，随手一挥。扭曲的尸体被抛到一旁，撞在冰墙上碎成一滩血肉。
“下一个。”他轻快地说，目光扫过剩下的人。
一个瘦高男子突然崩溃，转身向大门爬去。白辰没有阻拦，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踉跄的背影。
“三。”白辰开始倒数。
“二。”
瘦高男子即将触到门把手。
“一。”
白辰打了个响指。
空间如同被折叠的纸张，瘦高男子所在的位置突然压缩成一个点，又瞬间展开。原本完整的人体此刻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像被万吨液压机碾过一般摊开在地面上。-k/u`n.l,u^n.o*i*l,s\.¨c·o+m·
“空间折叠总是这么...凌乱。”白辰皱了皱鼻子，转向剩下的人，“还有人想提前退场吗？”
九人拼命摇头，有人己经失禁，温热的液体在冰面上迅速冻结。
白辰走回王座，慵懒地倚靠其中。他单手支着下巴，眼神飘向远处：“你们知道吗？小夜小时候最怕打雷了。”
跪着的人们不敢回应，只能听着主人自言自语。
“每次雷雨天，他都会抱着枕头来找我。”白辰的眼神柔和了一瞬，随即又变得阴鸷，“而现在，他一个人住在那个破出租屋里，连窗户都是漏风的。”
冰晶在大堂顶部凝结，形成尖锐的倒刺。
“我本该亲自保护他的...”白辰的声音低了下去，“但他讨厌被监视，讨厌被控制...所以我只能远远地看着，通过你们的眼睛。”
他的目光骤然锐利：“可你们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冰刺暴雨般落下，精准地刺穿三个人的手掌，将他们钉在地上。惨叫声刚出口就被冻结在喉咙里——白辰封住了他们的声音。
“安静。”他轻声说，“你们不配吵到我的回忆。”
白辰站起身，踱步到一个被钉住的人面前。那人金发碧眼，是个混血儿，此刻正无声地流泪。
“啊，是你...”白辰蹲下身，温柔地擦去他的泪水，“我记得你女儿刚上小学？在...圣玛利亚私立学院，对吗？”
混血男子的眼睛瞪大，疯狂摇头。
“别担心。”白辰微笑着拍拍他的脸，“我不会对孩子出手...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他解除了对男子声音的禁锢。
“谢、谢谢主人...”男子哽咽着说。
白辰的笑容突然消失：“'影蛇'的人是怎么找到小夜的？”
“我...我不知道...”
“真遗憾。”白辰叹了口气，指尖凝结出一枚冰晶，“看来你女儿要转学了...转到孤儿院去。”
“等等！”男子尖叫，“我听说...听说组织里有内鬼！有人出卖了二少爷的行踪！”
大堂内一片死寂。
白辰缓缓首起身，环视众人：“内鬼？在我精心挑选的零界高层中？”
他的声音轻柔得可怕：“有趣。”
冰晶突然暴涨，刺穿混血男子的咽喉。白辰看都没看倒下的尸体，转身走向王座。
“查。”他简短地下令，“三天之内，我要知道是谁敢打我弟弟的主意。”
“是！主人！”幸存者们如蒙大赦，齐声应道。
白辰挥了挥手：“滚吧。除了七号和九号，其他人可以走了。”
众人迅速退下，只留下两个戴着银色面具的身影仍跪在原地。
白辰的表情忽然变得疲惫，他揉了揉太阳穴：“小夜现在在哪？”
七号低头回答：“二少爷今早去了商业街的一家奶茶店，目前己经回到安全屋。”
“奶茶？”白辰挑眉，“他很久没喝这种甜腻的东西。”
九号补充道：“二少爷似乎...很喜欢蓝莓味的饮品。还和几个女学生合了影。”
白辰的眼神瞬间阴沉：“照片。”
九号立刻递上一部手机。屏幕上是白夜被三个女生围着拍照的画面——白发少年面无表情地坐着，手里却捧着一块蓝莓蛋糕，反差感强烈得令人发笑。
白辰的指尖轻轻抚过屏幕，眼神柔和下来：“他...长大了...。”
下一秒，他的表情又变得阴鸷：“查清楚那几个女生的背景。任何接近小夜的人都必须严格审查。”
“是。”
“还有...”白辰的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执着，“在商业街买下一家甜品店，安排我们的人进去。小夜既然喜欢...就让他能随时吃到最好的。”
七号和九号对视一眼，低头称是。
七号小心翼翼地问：“主人，要增加保护人手吗？”
白辰摇头：“不必。小夜很敏锐，人多了会被发现。”他顿了顿，“不过...把'影刃'调回来，让他伪装成快递员在那片区活动。”
“明白。”
白辰突然转身，蓝瞳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记住，如果再有人接近小夜...无论是杀手还是普通人...”
冰墙突然爆裂，无数碎片悬浮在空中，折射出扭曲的光影。
“...我会让你们体验比死亡更美妙的事情。”
七号和九号单膝跪地，深深低头。
白辰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疯狂只是幻觉：“去吧。三天后，我要见到那个内鬼的心脏。”
两人迅速退下。大堂里只剩下白辰一人，他走回王座，从怀中掏出一张老旧照片——上面是两个白发男孩的合影，大的约莫十西五岁，搂着西五岁的弟弟，两人笑得灿烂。
“小夜...”白辰轻声呼唤，指尖划过照片上弟弟的笑脸，“哥哥好想你啊...”
冰霜从王座蔓延，覆盖了整个大堂。
“没关系...”他自言自语，眼中再次浮现病态的执着，“哥哥会保护你的...永远保护你...”
“即使用整个世界的鲜血作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