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跳楼
恐怖声音炸响！是坚硬骨骼在绝对暴力下瞬间粉碎、塌陷、变成碎片刺穿血肉韧带的可怕爆裂声！盖过外面咆哮的雷声！
“呃——啊！！！”
非人的、完全扭曲的惨嚎从001喉咙深处爆发。_k?a.n?s_h`u,p¨u\.*c~o·m¨
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疯狂向上弓起抽搐。铁链哗啦作响，冷汗泪水狂涌，眼睛暴突血丝密布。
右腿膝盖以下，以完全违背生理结构的角度软塌塌垂下，裤管瞬间被涌出的鲜血浸透染红，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积成刺目猩红。
剧痛如同灭世狂潮淹没意识。
视野血红，耳中只有心脏擂鼓和血液轰鸣。
身体痉挛颤抖，每一次抽搐都带来新一轮地狱折磨。喉咙只剩嗬嗬的抽气声。
头目冷漠看着，脸上只有病态满足。他收回“碎膝者”，金属球沾染新鲜碎肉血迹，倒刺挂着白色碎屑。
“现在，”头目冰冷声音如同九幽审判，“‘夜枭’总部坐标。下一步针对‘黑十字’的计划。安插在我们内部的所有鼹鼠名单。”
001身体还在痉挛，每一次呼吸都带血腥和痛苦呜咽。他艰难抬头，视线模糊。
“想……知……道？”声音微弱如蚊蚋，断断续续，每个字都像从肺腑挤出的血块。°$完:?￠本x神3￥}站¨|! $已￠发~,￡布3>=最[?新#章÷?节?
“001，”首领声音不高，却冻结空气。“你的顽强，到此为止。‘夜枭’核心数据库密钥。说出来，痛快。否则…”机械左手五指猛地收紧，发出刺耳金属摩擦声，“生不如死。”
剧痛海啸冲击着001残存意识。寒冷深入骨髓。他看向首领银灰漠然的瞳孔。
“夜枭”……核心数据库密钥……
这词汇如同闪电劈开痛楚迷雾。
忠诚、愤怒、悲壮的决绝猛地升腾。
绝不能……
他积蓄最后一丝力气，死死盯住首领。
001的左手，那只紧握成拳、即使酷刑中也未曾松开的左手，突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几根手指细微抽搐收紧！
这细微动作瞬间吸引了首领和头目锐利目光！
“他的手！”头目失声叫道，眼中爆出贪婪光芒，一步跨上！“有东西！”
首领冰冷威压笼罩空间，微微偏头示意。
头目狞笑，粗暴抓住001左手！001身体本能抽搐。
“松开！”头目手指如铁钳用力，粗暴掰开001死死扣紧的手指。
咔嚓！咔嚓！
指骨错位声响起，001身体剧颤，痛苦呜咽。?搜`搜#^小?&说°o网￥ ;已+¨?发/布1￠最,?u新*?￡章(?节*
左手被强行掰开。
一枚东西滚落，掉在冰冷污血地上。
叮——
轻微清晰的金属撞击声。
所有目光聚焦。
一枚小小的、圆形的、银质徽章。边缘磨损，沾满血污，但在惨白灯光下清晰映出图案——
一只孤傲昂首长啸的银色狼头，线条刚硬锐利，狼眼处镶嵌两点微小，却仿佛黑暗中也能熠熠生辉的暗红晶石。
银狼啸月。夜枭永存。
车间死寂，只有外面狂暴雨声。
头目脸色死灰，恐惧从脚底首冲天灵盖！他们费尽心机酷刑，竟只逼出一个象征？！
“你……竟敢……！”首领声音第一次失控颤抖！机械左手猛地抬起，掌心能量端口亮起危险蓝光。
就在死寂与狂怒临界爆发的瞬间，001猛地抬头，脸上痛苦虚弱被奇异光芒取代。
布满血丝的眼睛亮得惊人，如同寒夜燃尽的星辰迸发最后璀璨光芒。
没有恐惧哀求，只有穿透黑暗的解脱和嘲弄。
他深深看了首领一眼。目光平静可怕，首刺灵魂。
然后，在首领掌心蓝光亮起瞬间，在头目和其他追兵惊骇欲绝的注视下——
001身体猛地向上一荡，借助铁链晃动，将自己残破身躯狠狠向后甩去！
目标——身后那扇巨大的、布满裂纹污垢的——落地玻璃窗。
哗啦——！！！
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死寂。
001的身影，在漫天飞溅的玻璃碎片风暴中，如同挣脱束缚的飞鸟，扑向烈火的飞蛾，猛地冲出破碎窗口。
外面，是狂暴冰冷的雨夜。
下方，是十层楼高的深渊虚空。
时间凝固。
001的身体在空中舒展，尽管残破，但在坠向黑暗的瞬间，姿态带着悲壮的自由感。
冰冷的雨点瞬间包裹他，冲刷脸上血污。凛冽寒风灌入破碎作战服。失重感攫住心脏。
十层楼的高度，不过一瞬。
在他意识里，这一刻漫长。
他睁大眼睛。
急速下坠的景物：飞溅的玻璃碎片在光束中闪烁如送行星辰；模糊冰冷的钢铁外墙如地狱壁画掠过；
远处扭曲迷离的霓虹如同彼岸灯火……
风声在耳边尖锐呼啸。
下方地面迅速放大：冰冷水泥地，废弃集装箱，锈蚀零件，那滩被雨水稀释的暗红血迹……
结束了。
也好。
没有背叛。没有屈服。带着“夜枭”的骄傲。
他的左手，在急速下坠中，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终究无力垂落。
意识飞快沉入温暖无边的黑暗。
轰——！！！
沉闷到心悸的巨响震动地面。
肉体与冰冷水泥地最惨烈的碰撞。
坠落点瞬间腾起猩红粘稠的血雾。
身体在巨大冲击下瞬间变形塌陷。
骨骼碎裂声密集如爆豆，头颅向后诡异折断，鲜血如喷泉从口鼻后脑涌出。扭曲的右腿断裂的左臂呈现非人姿态，腹部创口彻底崩裂，内脏碎片混合粘稠血液喷溅。
雨水疯狂冲刷这具瞬间失去生命的残躯，无法洗去触目惊心的猩红。
鲜血如蜿蜒小溪，在水泥地上肆意流淌蔓延，染红大片地面。
他静静躺在自己砸出的、巨大狰狞的、由鲜血和破碎生命构成的“血莲”中央。
破碎的玻璃碎片如同晶莹泪珠散落西周，折射着惨淡光线。
雨，依旧冰冷无情地下。
车间破碎窗口边缘，首领寒冰般的脸出现裂痕。银灰瞳孔死死盯着下方雨水中绽放的残酷妖异“血莲”，那枚染血银狼徽章仿佛还在灼烧。
他沉默。冰冷的雨水顺脸颊流下。
“清理掉。”最终，毫无温度的声音穿透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