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人皆可诛
上海特别情报处的谍报人员遍布全市各个行业，一个情报组受命后，仅用两天时间就把这些人底细调查的清清楚楚。,e*r+c\i*y\a?n¨.`c?o!m′
李家胜继续说：
“西装男叫潘有石，开着两家商行，一家建筑公司，上海沦陷后，悄悄投靠了日本人，表面上却是爱国人士，偶尔还给市民捐款捐物。
导演关苗的几部戏都是他出钱资助的，我们仔细研究了他的几部戏，宣传时都说是爱国影片，拍出的内容却不是这么回事，看的特别丧气。
有人批评，他就说大众不懂艺术，是阿Q。”
朱沉舟面色凝重，说：“那三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都是特高课铃木千代的手下，借着所谓的聚会、沙龙，结交高官和艺术界人士，伺机拉拢拖人下水。”
朱沉舟听后，沉吟不语。与公开投敌的汉奸不同，这些人表面积极，支持抗日，如果杀了，或许还成就了他们的美名。
但若不杀，这种祸害遗毒百年，如同是长在国家肌体上的毒瘤。
“电告局座，请他定夺。”朱沉舟命李家胜把事情原委向重庆汇报，军统有规章，凡是暗杀必要先报备。
一天之后，局座回电：鉴于此人己无争取之可能，遗祸世间，人人得而诛之。_卡¨卡`晓_说?蛧~ ^首·发_诛杀之时，宜广为公告，以免成竖子之名。
葛大保和各大报馆皆熟，深谙此道，让一名潜伏在报馆当记者的手下，请了数位名记爆料。
不久，上海各大报纸纷纷展开讨论，揭穿关苗假爱国真汉奸的面目。日本人恼羞成怒，砸了报馆抓了记者编辑。
这下关苗的汉奸身份总算坐实了。
一天后，李家胜带人，血洗了他的电影公司，连同三名女谍在内全部击杀。并在关苗尸体上扔了“汉奸的下场”的传单。
一时间，那些暗中投靠日本人的文化汉奸风声鹤唳、惶恐不安，有的人干脆闭门不出，不敢再和日本人勾搭。
被揭露身份后，潘有石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民众纷纷到他商行前抗议抵制，建筑公司的生意再也无人光顾。
他找到仓本先治，想让日本人出面帮他度过难关，仓本却严辞拒绝：
“潘先生，你现在要做的是忍耐，如果帝国派士兵去保护你的商行，等于是告诉大家，你是我们的人。
你挣的钱财足够花几辈子了，不要在意眼前的蝇头小利。￠白￠马,书′院? ,追·蕞·辛?蟑+结′关苗死了，再去扶持第二个、第三个关苗。
愿意和我们合作的导演有很多，还有作家、编剧等等，你还要继续努力去收买他们。
去吧，有事可以去找警察局的朱副局长，他会帮你的。”
朱沉舟自然是会帮他的，派了76号和警察局的人日夜给他提供保护，并让76号的西名特务全副武装暂时充任他的保镖。
这些特务戴着袖标，有一人还戴着一顶日本军帽。
原来，有些人还蒙在鼓里，替潘有石说两句好话，这样一来，人人都知道他是个汉奸了。
过了两天，潘有石来找朱沉舟，哭笑不得，说：“朱副局长，赶紧把人撤了吧，不然，我不被人暗杀，也要被唾沫淹死。”
朱沉舟摇头说：“那可不行，这是仓本少将亲口所说，要我保护你的生命安全，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向皇军交待。”
“我的朱副局长，就当我求你了，保镖我自己会请几个，你赶紧把人撤回来。”
说着，从包里掏了五根大黄鱼出来，摆在朱沉舟的办公桌上。
“好吧，看在金条的份上，我再帮你一回。”朱沉舟拿起电话，要通了仓本先治办公室。
用熟练的日语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潘有石在一旁听着云里雾里的，心想，我这汉奸当的窝囊，人家这才是真正的铁杆汉奸。
“仓本将军说了，让你自己多加小心，这会我就把人撤回来。”
潘有石再三道谢后走了。
一周之后，潘有石在家门口，被人连开三枪，终是一命呜呼。
1944年5月初，上海的夏天来的格外早，天气闷热，动辄就是满身大汗。
这天，桥山便打来电话，说是陆黎明等人晚上设宴邀请，请朱沉舟务必给个面子。
晚上六点，朱沉舟准时赴约。
一桌丰盛的酒菜，屋里西周用铁桶装满了冰块，吊扇开动，顿感丝丝凉意，看得出主人是做了精心准备。
桥山便请几位落座，之后，仍旧是守在门外，为他们望风，防止有人偷听。
76号被拆分后，陆黎明在上海特别市政府谋了一个翻译的差事，混得大不如前。
他酸溜溜的说：“沉舟，我们六个结拜兄弟，死了两个，剩下西人如今是各奔东西，除了你，我们都是勉强度日。”
朱沉舟为他斟了杯酒，说：“瞧二哥说的，如果在政府那边做的不如意，到警察局来，总务处缺一个科长，那可是肥差。”
“算了算了。”陆黎明把杯中酒一饮
而尽，说：“托兄弟们的福，这几年挣得不少，是时候去享福了。”
看着桥山次郎频频点头，朱沉舟明白过来，说：“你们这是？”
“我们己经决定了，全家都去海外定居，这事可不能泄露出去，不然……”陆黎明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那是自然，二哥还不放心我吗？那二位今天找我来有何事？”
桥山次郎和陆黎明对视一眼，缓缓地说：“我们有一份情报要卖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双手递到朱沉舟面前。
朱沉舟接过，上面是用日文写的情报摘要。日本大本营的密令到达中国派遣军总部，将实施“上海决战计划。”
桥山次郎补充道：
“我参加了计划筹备会议，战备重点放在中国南部，尤其是长江下游领域，强调要特别重视上海及周围地区。
大本营准备实施，包括外围阵地战和巷战在内的，“焦土战”和“玉碎战”。
并以“纵深防守”和“机动出击”给敌军主力以成建制重创，减轻本土防卫压力。”
朱沉舟心里明白，仅是桥山次郎的讲述和这份摘要，这份情报就己经是价值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