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王爵恢复,乾王!

叶安呆呆地看着那匹倒在地上哀鸣挣扎的战马,又看看力士手中那柄狰狞而霸道的陌刀,心脏狂跳,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沸腾了起来!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回荡——

“叶修……得此一人,真可敌千军万马!!!”

他很明白!

他很清楚!

陌刀一旦量产,并配伍在边关,必定会让大坤的边防战无不胜!

尤其是对付擅长骑兵的国家,那毫不夸张的说,只要配合得当,直接横推!!!

叶安激动得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猛地转身,对着随从高声下令:“快!备马!不……备车!立刻进宫!本王要亲自将这件神兵呈献父皇!”

他甚至等不及马车慢行,直接让人将那柄陌刀用厚布妥善包裹,由四名魁梧亲卫合力扛起,自己跑着出了演武场,一头钻进马车,连声催促:“快!以最快的速度!直奔皇宫!”

马车在应天城的街道上疾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叶安坐在车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心潮澎湃,脑海中已然开始勾勒边军装备此刀后纵横驰骋,扫荡敌寇的壮阔画面。

马车一路无阻,直抵宫门。

叶安甚至等不及内侍通传,亮了腰牌,便让亲卫扛着陌刀,自己一马当先,闯入御书房所在的区域。

“父皇!父皇!儿臣有惊天喜事禀报!”

“天佑我大坤啊父皇!”

他人未到,声先至。

激动的声音,一下子穿透御书房的门扉。

坤帝正在批阅奏章,闻声眉头一皱,刚想呵斥是谁在宫禁之地如此喧哗,便见叶安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同时。

身后还跟着四名亲卫,扛着一个被厚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件。

“老六!何事如此惊慌失措,成何体统!”坤帝放下朱笔,面露不悦。

“父皇!请看此物!”

叶安根本顾不上礼仪,猛地挥手示意。

亲卫们会意,急忙将那沉重物件放下,解开厚布。

霎时间。

一柄造型奇特,长达一丈,刃口闪烁着寒光的巨刃呈现在御书房的光线下,其狰狞霸道的外观瞬间吸引了坤帝的目光。

“这是何物?”

坤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起身走了过来。

“此乃儿臣昨日得图,命工匠连夜赶制而成的神兵——陌刀!”

叶安语气激动,难掩自豪,“专为克制骑兵而生,父皇,请您移步殿外,一看便知其威力!”

坤帝被勾起了兴趣,颔首同意。

很快。

在皇宫内的一处小型演武场,依旧是那名力士持刀,对着披甲的木桩发动了演示性的劈砍。

只见陌刀挥过,带着沉闷的恶风!

“咔嚓——轰!”

那用来模拟骑兵,包裹着铁皮的结实木桩,竟被一刀从中劈开。

断口处木屑纷飞,铁皮扭曲撕裂!

其威力远比试验时更为直观和震撼!

坤帝负手而立,原本平静的双眼骤然收缩,脸上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错愕!

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此等兵器在对抗骑兵冲阵时的恐怖价值!

这简直就是骑兵的噩梦!

“好!好一把霸道的刀!”

坤帝忍不住抚掌惊叹,目光死死盯着那柄陌刀,“若以此刀装备边军,结阵而前,何惧天古铁骑?必将所向披靡!扬我军威!”

他猛地转向叶安,目光灼灼。

“老六,此物……是你们墨家哪位大匠想出的杰作?”

“当重重嘉奖!此乃国之功臣!”

叶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拱手躬身:“回父皇!构思此刀、绘出详图者,并非墨家工匠,而是……八弟,叶修!”

御书房外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坤帝脸上的惊喜瞬间僵住,当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下意识地向前微倾身体,眉头紧锁,追问了一句:“谁?你说是谁?”

叶安抬起头,迎着父皇震惊的目光,再次重复了一句。

“是儿臣的八弟,您的第八子……叶修!”

“……”

坤帝彻底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变为震惊,又从震惊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

他目光再次落在那柄霸气十足的陌刀上,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件兵器,也第一次真正开始重新审视那个被他厌弃!废黜!圈禁在应天的儿子!

叶修……

竟然是他?!

叶安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坤帝脸上那复杂变幻的神色,依旧沉浸在激动与自豪之中。

“父皇!”

“八弟之才,经此一事,可谓显露无疑!”

“此等神兵,构思之奇巧,设计之精妙,实乃儿臣平生仅见!”

“若非对力学、对骑兵弱点、对战场形势有着极深的理解和惊人的创造力,绝无可能凭空构想出如此利器!”

“儿臣以为,八弟于此道,实乃不世出的天才!”

“于国于军,乃天赐之瑰宝!”

“此番献图之功,关乎国本,惠及边军,实乃大功一件!”

“儿臣恳请父皇,务必重重嘉奖八弟,方能显我皇家赏罚分明,更能激励其日后为国献出更多奇思妙想!”

坤帝的目光从陌刀上缓缓移开,落在叶安激动不已的脸上,眉头却微微皱起。

“此物……固然精妙。”

“但老八曾经久居深宫,后又圈禁于应天城内,他从何处习得这般技艺?”

“这图纸……当真全然出自他手?难道就不能是……有人暗中教授于他?”

叶安闻言,毫不犹豫地摇头否认。

“父皇!绝非如此!”

“教授?谁能教授?”

“此类兵器,形制,理念前所未有,堪称开一派之先河!”

“乃是真正的开创之举,绝非基于前人基础的仿造或改良!”

“儿臣痴迷机关术多年,墨家典籍浩如烟海,也从未见过类似记载或雏形!”

“此等奇思,若非天纵奇才,灵光乍现,根本无从‘教’起!”

“仅此一点,便足以证明八弟之才智,远超常人想象,乃真正的天授之才!”

坤帝沉默了。

他负手而立,目光再次投向那一柄陌刀,眼神幽深,仿佛要通过它,看透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

难不成……

老八背后真的没人,只是开窍了???

叶安见父皇久久不语,心中焦急更甚,上前一步,躬身恳切道。

“父皇!八弟立此大功,于情于理,都该予以重赏!”

“儿臣再次恳请父皇,看在八弟献此神兵,于国有大功的份上,恢复他的皇子爵位与尊荣!”

“这不仅是对八弟的奖赏,更是向天下昭示父皇惜才爱才之心啊!”

坤帝再一次沉默了。

他的手指在袖中微微捻动,目光低垂,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真正的情绪。

恢复爵位?

这意味着太多太多……

绝非仅仅是一份奖赏那么简单。

眼见父皇又一次陷入沉默,脸上看不出丝毫表示,叶安是真的急了。

他猛地抬起头,声音急不可耐。

“父皇!难道如此大功,都不足以……不足以换取一个机会吗?”

“八弟之才,若因往昔之事而长久埋没,实是我大坤之损失,更是皇室之损失啊!”

“父皇!请您三思!”

坤帝负手良久,目光在那柄霸道的陌刀与叶安之间来回扫视,御书房内静得只能听到烛火荜拨的微响。

好一会儿之后。

他缓缓吁出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决断。

“罢了。”

叶安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期待。

坤帝继续道,一字一顿。

“叶修献此神兵,于国确有殊功。”

“若再无表示,岂非寒了天下才士之心,亦显得朕赏罚不明。”

他转向一旁侍立的王德发,朗声道:“拟旨!”

王德发立刻躬身,迅速备好纸笔,凝神以待。

坤帝略一沉吟,口述旨意,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御书房内。

“皇八子叶修,虽曾有失,然念其心系社稷,献利器以强军威,功在江山,堪为表率。”

“着即恢复其‘乾王’封号,享亲王俸禄,赐金牌一面,允其自由出入宫禁,以便……与你共同研讨军械事宜。”

他没有直接给予实权官职,但仍恢复了亲王尊位并给予了自由和荣誉。

这已是目前情况下,坤帝能给出的最大让步和认可。

叶安闻言,大喜过望,立刻撩袍跪地:“儿臣代八弟,谢父皇隆恩!父皇圣明!”

他知道。

有了亲王爵位和自由出入宫禁的特权,再加上父皇亲口认可的“功在江山”,叶修的地位将截然不同,他才能真正将其纳入麾下,为其所用!

而这一步,走得太对了!

坤帝看着兴奋叩谢的叶安,摆了摆手。

“起来吧。”

“此事便如此定了,你……今晚便留在宫中用膳吧。”

“林贵妃近日钻研了些新菜式,亲自下厨,味道尚可。”

叶安刚起身,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邀请,不由得愣了一下。

父皇极少留皇子在宫内用家常便饭,尤其还是去嫔妃宫中。

这……

是额外的恩宠?还是另有用意?

但他反应极快,立刻压下心中疑虑,再次躬身,恭敬应道:“是!儿臣谢父皇恩典!儿臣……荣幸之至。”

无论是什么用意,至少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已经上升了一节了……

……

翌日。

一道册封圣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激起了滔天巨浪,其引发的震动迅速席卷了整个应天城。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无人不在议论这桩惊天消息。

“听说了吗?那位被废黜的八皇子叶修,昨日被陛下下旨,恢复亲王爵位了!”

“乾王!是乾王封号!还赐了金牌,允其自由出入宫禁!这恩宠……简直了!”

“他不是因为身具前朝血脉,早就失宠被圈禁了吗?怎么会突然……”

“据说是通过秦王之手,献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军国利器,立下了天大功劳!”

“我的天!这才多久?从酿酒到破案,如今竟又插手军械了?这位爷……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啧啧,这应天城的天,怕是真的要变了……”

……

无数人震惊!错愕!难以置信!

叶修这个名字,再次以一种无比强势的姿态,狠狠地撞入了所有人的视野中心。

叶修府邸。

前厅香案早已备好。

宣旨太监尖细的嗓音还在空气中回荡,那卷明黄的圣旨已然被叶修随手接过,递给了身旁的宁红夜。

“有劳公公了,老瞎,看赏。”

叶修语气平淡,脸上甚至看不到多少喜色,仿佛那恢复的亲王尊位和天大的恩宠,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宣旨太监接过赏银,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连声道:“恭喜乾王殿下,贺喜乾王殿下!陛下隆恩,殿下日后必定前程似锦,咱家这就回宫复命了!”

送走宫里的人,府门却并未因此安静下来。

并且不出叶修所料。

圣旨传出不过半日功夫,闻风而动,前来道喜攀附的各色人等便几乎踏破了门槛。

应天城内的官员、勋贵、乃至昔日对叶修避之唯恐不及的所谓“亲朋故旧”,此刻都仿佛忘了过往,带着厚礼,笑容满面地前来恭贺“乾王殿下”复位之喜。

叶修懒得应付,只让瞎乍浦和管家在前厅招呼,一律以“殿下身体微恙,需静养”为由挡驾。

当然。

礼物得收了,并登记造册,照单全收。

后院书房内,叶修倚窗而立,听着前院隐隐传来的喧嚣,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树倒猢狲散,树刚长起来一点,这猢狲们就又都围过来了,真是现实得很。”李师师撇撇嘴,在一旁为他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