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海洋烟花
凌疏影被这一桌子好吃的惊到了,一时不知道先吃哪个。
院长脸上少见地温柔,那神情跟第一次给她过生日时一样,严厉里带着关心。
她递给凌疏影一个盘子:“每样都尝尝,这是大家的心意。”
凌疏影点点头,睡了这么久,肚子早就空了,确实有点饿。
她先动了筷子,大伙儿这才跟着开始吃。
就在大家吃着的时候,夕阳终于落到海平面下面,天慢慢黑了。
突然,一道亮光划过夜空。
砰——!
一朵烟花在深蓝色的天上炸开,变成了一朵大大的蓝色海葵的样子,闪着光,把大海的样子都映在了天上。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发出惊叹的叫声。
“看!是烟花!”
小孩子们兴奋得手舞足蹈,举着双手蹦蹦跳跳,好像想把烟花摘下来。
接着,一串金色的烟花飞上天,像瀑布一样落下来,把整个海滩都照亮了。那金色特别纯、特别亮,好像把夕阳最后的光都聚在了这时候。
嗞——!
又一朵烟花炸开,是红色的,像一丛珊瑚,每一根枝桠都看得清清楚楚,红得热烈,红得暖和,在天上停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散了。
最让人惊叹的是一组渐变色的烟花,深海蓝、梦幻红、金葵黄、翡翠绿,像极光一样在海岛上空飘着。
颜色变来变去,美得让人说不出话。
这还只是开头。
“有海兽!!”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大伙儿一看,一条条“海兽”从海面冒出来,仔细一看才发现,也是烟花,只不过做成了海兽的样子。
一群银色的鱼群”从天上游过,还灵活地变队形,大大的水母烟花慢慢展开触须,闪着柔和的紫光,甚至还有一只鲸鱼形状的烟花从海平面跳起来,在天上划了个漂亮的弧线,洒下点点星光。
墨磐显然把海里的元素都融进烟花设计里了。
烟花表演的高潮,是一堆彩色烟花一起炸开,整个夜空像被彩虹盖住了一样,红、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的光混在一起,特别亮眼。
颜色映在平静的海面上,形成了天上地下都亮堂堂的奇观。
最后,一组银色的烟花拼出了“休息日快乐”几个字,在海岛上空停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散掉。
烟花放完后,海滩上安静了好一会儿,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美景里。
突然,大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弦歌推着一辆蛋糕车走过来,三层蛋糕上插着用萤光藻做的蜡烛,发出柔和的蓝绿色光。
“许个愿吧。”院长温柔地说。
凌疏影闭上眼睛,认真地许了个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大家欢呼起来,开始分蛋糕。
蛋糕吃起来又轻又软,雪蔓粉的清香和蜜藻糖的甜味混在一起特别好,中间的野莓酱酸酸甜甜的,椰奶冻滑滑嫩嫩的,一点都不腻。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凌疏影真心实意地说,嘴角还沾了点白色的糖霜。
弦歌得意地笑了:“这可是秘密配方!”
派对一直开到半夜,音乐声、笑声、海浪声混在一起。
居民们跳起了传统的舞蹈,孩子们手拉手围成圈唱歌,就连墨磐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热闹。
凌疏影喝着特调饮料,特别喜欢弦歌调的“星空之海”。
这饮料不光好看,喝起来还有种熟悉又安心的味道,凌疏影连喝六杯浓酒精版,才勉强微醺。
自从融合了青灵之后,想喝醉可太难了。
说起青灵,它至今仍是个谜团,虽然由凌疏影亲自研制,但很明显,青灵的表现远远超出了她自己的预期。
如果说世上有什么藻是凌疏影都不能勘破的,那就只有青灵。
当然,青灵也出自她手,在某种意义上,青灵正是“自我是最大敌人”的写照。
实验室还有一堆设备没有组装,凌疏影看过设备清单,记得其中一项正是生物扫描仪。
是时候给青灵来个全身检查了。
凌疏影晃晃悠悠起身,端着只剩冰块的高脚杯,嘎啦嘎啦,撞在杯壁上,发出清凉的响声。
眼前是一片梦幻,弦歌正在简易的调酒台前跟人们畅聊。
“弦歌,再来一杯。”
她将空杯放到台面上。
弦歌惊讶地看着第七个空杯,惊讶道,“岛上水土倒是养人,我记得你以前一杯就倒来着。”
“…以前是以前。”她眼角微微抽动,想起在研院交谊酒会上一杯昏厥的糗事。
“老周的白朗姆?全倒给我吧。”
她眼睛瞟到弦歌身后小箱子,箱子里摆放了形状颜色各不一的酒瓶,标志漏在外边那瓶隐约可见“朗姆”二字。
“算你眼尖。”
弦歌倒没抠着节省,毕竟这种酒不算名贵,在水手们之间流动也算频繁,只是在岛上,作为酒精还算稀罕。
但这派对本就是为凌疏影办的,她全喝了都行。
弦歌掏出一个新杯子,用砗磲壳舀出半勺冰,尽数倒入,加了酒,递给凌疏影。
“白朗姆纯饮。”
“谢谢。”
凌疏影接过酒杯,轻微晃动,冰块们相互碰撞,摩擦,又响出嘎啦嘎啦的声音,清脆,冰凉。
“所以,冰块是哪儿来的?”
她小啜一口,冰块凉得激嘴,未加软饮和糖的白朗姆锐得像纯酒精,虽说在冰块的辅助下不那么辣,味道却远不如调酒。
看着凌疏影凝成一团的面容,弦歌幽幽地笑出一个弯钩,“还以多厉害,原来是硬凹的。”
凌疏影:“……”
尴尬地没说出话,只默默将酒杯往前推了一尺,意思很明白:
喝不了,换一杯。
“冰块是在山里冻出来,上个月海鹞在里面发现了一处神奇的地方。”
弦歌用贝壳作滤网,滤住杯里的冰块,将酒重新倒入摇壶。
摇壶是弦歌请墨磐连夜打造的,虽说看着简单,竟耗了她不少功夫。
“免得浪费,我倒回去重调一杯,别介意。”她补充道。
“按照海鹞的说法,那地儿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