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士气高涨

他们想要用这种难以破局的局面教学生最后一课。

学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全体淘汰的结局，置换了一名「嫌疑人」淘汰的结果。

看上去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但那块硬石头上还真让他们砸出了一道裂缝。

这一道裂缝就足够让他们意外。

体育馆很默契地陷入沉默。

就是这死一样的寂静中，关窈听到座位移动的动静。

有人站了起来。

关窈的余光捕捉到了那只机械手。

陆晓带着一个小姑娘离开了。

但关窈的手环在震动。

她收到了消息，考核结束，按理来说，积分排名在考核结束那一刻已经生成。

但这次考核出了一点儿意外。

具体细节和未被录入画面需要通过会议再行商讨，所有相关人员需要集合。

这个结果需要在明天上午十点半之前敲定。

关窈回复：收到。

再抬头的时候，早就不见陆晓的身影。

………

明襄在晚上十点回到了德宁市，历经两轮考核，她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飞车上。

清点上一轮战利品的时候，杂乱的物资区里，她一眼就看到了两个并列放在一起的手环。

她眉头一跳。

莫名其妙地，她打开看了一眼。

开机的一瞬间，手环开始疯狂震动。

集训营大群消息是置顶的，大家都被没收了手环，淘汰之后被集中安置，都是回到飞车后拿到的手环。

在他们第三轮结束那一刻，大群里就已经发出了集训营总结大会的通知。

除此之外，赏金猎人群聊999+的消息。

她的私聊也被塞满了。

信息多到要炸出来一样。

除了奇云军校f班的同学，基本上都是赏金任务认识的伙伴。

明襄大概能猜到他们发了些什么，她出任务的时候，只介绍了姓名，对于她的年龄，学生身份只字不提。

明襄点开了第一条消息。

很奇怪，没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惊讶和感慨，他们问的最多的是：

「你还好吗？官方到现在没有任何消息，如果你还安全的话，能不能给个回信？」

「你这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吧？一定要安全回来！」

「呼～没事就好！所以是反杀了九阶辐射物种吗？好厉害～」

她还以为点进去会看到一水的「原来你是奇云军校的学生啊」之类无聊地对她身份的谈论，考核刚开始那会儿，群聊里确实谈论过。

结果一打开私聊，每一条都是关切和担忧。

明襄莫名顿住了，她不是个很擅长社交的人，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应付。

明襄回复了一句：结束了，我很好。

这是她第一次向戚知以外的人报平安。

一个个回复后，明襄刚准备放下，又有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她点进去。

………

第二天早上云苔醒来的时候碰到戚知出门。

云苔还有些懵，看了眼时间，现在才早上六点四十。

她今天起得格外早。

“去哪儿？”

戚知：“一点儿私事。”

“那你记得早点儿回来，十点半要集会……”

话说集训营考核排名靠前有奖牌吗？奇云军校之前没见过，一般没得奖的孩子回家也不会大声嚷嚷优秀学生有没有得奖状。

云苔觉得奇怪，“大清早的，干什么去？”

她转头，明襄和戚知的房间门并没有关严，是虚掩着的。

她推开门看了一眼。

明襄呢？

………

那条消息的发送人是陆晓，上一次明襄和陆晓的聊天记录还是刚加上那会儿。

她当时说如果1131号任务有进展，会给她消息，但很可惜，她主动询问，甚至也没等来回应。

明襄猜可能就是那段时间出的事。

文字内容很简洁：明早八点，扬帆夜市。

陆晓甚至没给出一个具体的位置。

扬帆夜市很大，徒步的话，把这里逛完需要两个半小时。

陆晓大约同样收到了通知，应该清楚十点半的考核总结集会。

所以她找的位置一定是一个自己熟悉的。

明襄甚至不需要深入思考，径直往齐老板的摊上走。

陆晓见过她的匕首，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匕首的出处。

果然，陆晓正在摊位上等她。

陆晓银色的机械手捻着一把和明襄手上类似的白骨匕首。

陆晓背对着她，听到脚步声侧望过来。

机械眼球有些僵硬。

“这好像是六级辐射物种的兽骨。”陆晓手回视线神色自如地评判，仿佛今天只是单纯地出来逛街，“硬度一般。”

老板不在，但门是开着的。

明襄脚步慢了下来，“陆队长这么早？您确定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方能赶过来吗？”

她昨天才发出的那一枪。

“他做事效率一向很高。”陆晓话里话外是对段新尧的欣赏，即便走到了对立面，她依旧毫不吝啬地夸赞他的优点。

但陆晓的眼神很冰冷。

曾经的情谊是真的，现在的恨意也是真的。

陆晓的水系异能缠在兽骨匕首上，发出噌的一声，断裂成两半。

要赔钱的，很贵呢。

明襄最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和之前相比，陆晓的异能有了长进，隐隐有突破八阶的趋势。

痛苦会让弱者堕落，让强者暴风成长。

陆晓是后者。

她挣扎过无数次，即便被巨大的悲伤冲垮，但她的意志和决心同样在崩塌一次次重建。

“你胆子倒是不小，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吧，这也许是我们的最后一天。”

明襄说：“不会的。”

陆晓笑出了声，这是她在特别行动小组重创后第二次因为明襄笑。

她刚在考核里拔得头筹，甚至在最后一课里凭着最后一股韧劲儿带走一名七阶觉醒者，硬生生把全场观战人员看沉默了。

小孩现在士气高涨。

她骄傲是正常的事。

换成他们当年那会儿，尾巴早翘到天上去了。

“你很聪明，在同龄人中也足够强大。”陆晓转过身提醒：“不过聪明和强大可能会延缓死亡的脚步，但无法阻止死亡的降临。”

陆晓的机械眼几乎不眨动，盯着她时，像是冷冽的撒旦。

但明襄一直都知道，陆晓不是撒旦，这只冰冷的手臂和眼睛是她的功勋。

陆晓盯着明襄微微掀动的嘴唇。

少年人涉世未深，对于危险有种近乎天真的想象，总以为前辈们用鲜血铺就的道路是夸大事实虚张声势。

他们会不服气，会反驳！这很正常。

结果明襄轻声说：“三名打手。”

“您右手边第二盏路灯巷道里一个，左边七百米左右第二个，正前方四百米左右是第三个，我感觉不到段新尧的位置，不过我猜他在我们后面。”

陆晓挑着眉，另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透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