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奸臣和他的混账影卫【38】
好不容易见面,晚上的庆功宴两人都没有参加。
顾秋雨趴在床上,手指描绘着阿罗身上的伤疤,有深有浅,颜色不一。
打仗受伤是难免的,就算是再怎么强的人,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但顾秋雨的心情还是因此变得不佳,如果不是为了他的野心,阿罗本不用承受这些。
“我没有关系,早就习惯了。”作为杀手,他受过很多次,连致命伤也不少,这算什么。
可爱就是常觉亏欠,顾秋雨撑起上半身,丝滑的长发随之落下,他凑过去,吻了吻阿罗的伤口。
手指心疼的抚摸着:“还疼吗?”
阿罗摇了摇头,手指插入顾秋雨的头发里面:“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即便是疼,想到顾秋雨,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他抓住顾秋雨的肩膀,起身,胳膊撑着床板,高挺的鼻梁蹭了蹭顾秋雨的脸颊:“我们继续。”
长夜漫漫,怎么能浪费了呢。
床帘被拉下来,人影若隐若现。
一夜过去,第二天顾秋雨就得赶路回去。
来的时候是骑马,回去的时候得坐马车。阿罗趴在马车上,恋恋不舍的同顾秋雨告别。
本来几句话就能说完,他硬生生是拖了两刻钟。顾秋雨敲了敲他的额头:“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在这儿闹什么。”
阿罗摸了摸脑门:“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他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睛,手捏着顾秋雨的手指。顾秋雨心软了,摸了摸他的头:“等战争结束了,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可是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会打多久,这才只是第一年,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心疼顾秋雨来回,接下来几次,都是阿罗千里奔赴。有时候能够待一晚上,有时候就只能见一个时辰。
将自己弄的那么累,仅仅是为了见上一面,这种行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理解的。
已经成婚的士兵觉得,这也就是刚开始的这段时间,日子久了,自然就会淡下去的。
但在这一点上,他们都想错了。阿罗压根就不会觉得厌倦,如果不是实在是忙不过来,他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挂在顾秋雨的身上。
就这么过去了三年,经过了最开始的混乱之后,天下的局势渐渐平稳,分为了三大势力。
一个是由顾秋雨和阿罗所代表的“正统”,他们占据京城,掌控国玺。
另一方就是由宇文家为代表的世家派,众多世家的利益一致,他们联合起来,即便是顾秋雨,一时之间也不能奈何得了他们。
最后就是隔着一条长江,偏安一隅的地方派。他们看起来没有什么野心,只想要保护臣民安康,因为地理位置特殊,远离战争。因此,如果比底层百姓的生活,反而是他们过的最好。
顾秋雨有着最大的土地和最强的军队,就算止步于此,也能够建立起一个国家了。
接下来的两年,他给外界的感觉也是如此。停止了四处征战,开始休养生息,改善民生。
在战争停下来的第三年,他向宇文家开战。
宇文席和地方派联系了许久,想要两方联合起来,抵抗顾秋雨。
然而那边觉得自己的地理位置好,易守难攻,不想要趟浑水。
宇文席气急:“这群蠢货,等我们完蛋了,他们又能落得什么好。”
如今必须要放手一搏了。
宇文席眸光暗了暗,假如注定要输,他也不可能让顾秋雨好过。
宇文家所占的地盘,有一块与边境接壤,常年有外族进犯。他所合作的匈奴人,只是其中一支。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输给顾秋雨,这个天下不属于他,他也不会让顾秋雨轻轻松松的得到。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趋势。
“报,利州被夺。”
“报,毫州被攻下。”
……
连续不断的坏消息,让宇文席不得不做最坏的准备。
玄铁卫一路高歌猛进,顾秋雨准备了足足两年,可不是在京城中享受繁华的。他每一天都在等待机会,得到这个天下。
至于宇文席,必须是死在他的手里。
听闻顾秋雨距离他们不过百里路时,手下让宇文席快点逃,留得青山在,就还有机会。
可宇文席却知道,这一次逃了,等于将整个中原腹地都交给了顾秋雨,他想要东山再起,谈何容易。
“想走的人都走吧,我不会逃了。”年幼时,他为了能够活下来,装成狗的模样讨人喜欢。
后来,他又被顾秋雨撵得四处逃窜,犹如丧家之犬。
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不想逃。
天下人都觉得宇文席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宵小之辈,即便是跟着他手下做事的人,都有许多看不起他。
其实宇文席也觉得自己品行挺低劣的,纵使他再不愿意承认,也知道顾家对自己有恩,而他却害了自己的恩人。
可这个世道,本就是如此。他当年也是无知小儿,只是为了能够活下来,他有什么错呢。
这最后一次,即使是死,他也要有骨气的站着死!
玄铁卫已经将城主府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阿罗带人搜了一圈,并未发现埋伏。
顾秋雨正要进去,被阿罗拉住,他眉头紧皱,心中总有些不踏实。
“我知道他心思狡诈,你放心,不管他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中计。但我必须要去,为了我的家人,宇文席也必须是死在我的手中。”
纵使陷入了情爱当中,顾秋雨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仇恨。
屋内的陈设雅致,珍贵物品却没有多少,早就被人搬空了。
宇文席坐在一个古筝面前,单手轻轻抚过琴弦。
“在杀我之前,能不能听我讲一个小故事。”宇文席仰起头,顾秋雨的剑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线。
“毕竟都到了这一步,我也逃不了了,就这么最后一点时间都不愿意留给我吗?”
顾秋雨没有说话,将剑从他的脖子上拿下来,转瞬就砍断了他仅剩的那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