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天道境界
第二日，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再次来到了西境着名的“天空之境”景区。
昨日在天桥上的经历让夏清雪记忆犹新，今日重游，她心中已无半分恐惧，反而多了几分期待。
“今天我要自己走完全程，不用你鼓励了。”夏清雪对着身旁的剑无尘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女孩般的炫耀。
剑无尘并未言语，只是目光平静地望着远方云海，似乎早已洞悉了她心中那点小小的雀跃。
两人并肩走入景区，立刻成为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剑无尘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风景。他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银白色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轻拂动，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那双眼眸深邃而淡漠，仿佛蕴含着宇宙星辰的生灭。他的气质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那是超越了性别、年龄、身份的纯粹与超然，仿佛他不是走在人间的栈道上，而是漫步于自己的神国。
“天啊……快看那个人！他是明星吗？不对，哪个明星有这种气质？”
“我的心跳……要停止了！这是真实存在的人吗？感觉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神仙！”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要联系方式，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一群结伴而来的年轻女孩瞬间沸腾了，她们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剑无尘身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艳与痴迷。几个胆子大的女孩立刻鼓起勇气，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
“小哥哥，你好帅啊！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一个穿着百褶裙的女孩率先开口，脸颊绯红，眼中满是期待。
剑无尘的目光没有丝毫偏移，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脚步也未曾停顿。
“帅哥，别这么高冷嘛，交个朋友呀！”另一个女孩不甘示弱地跟上几步。
“我们没有恶意的，就是觉得你特别有气质，想认识一下。”
她们的热情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剑无尘依旧前行，步伐不疾不徐。女孩们面面相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彻底的无视，但这份无视非但没有让她们退缩，反而更激发了她们的好奇心。
夏清雪走在剑无尘身侧，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明的情绪。一方面，看到这么多人为剑无尘倾倒，她感到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仿佛自己珍藏的宝物被世人所见；另一方面，看着那些女孩火热的目光，她又感到一丝莫名的不悦，像是自己的专属风景被太多人觊觎。
就在这时，一个珠光宝气、打扮得极为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拦住了去路。她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气场十足。她上下打量着剑无尘，眼神像是审视一件珍贵的商品，毫不掩饰其中的占有欲。
“小伙子。”富婆开口了，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我看你很有潜力。别跟这些小丫头片子浪费时间了，跟着我，我保证你立刻走上人生巅峰，后半辈子都不用努力了。”
她的话语充满了赤裸裸的诱惑，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哗然，目光在富婆和剑无-尘之间来回移动，充满了看好戏的意味。
夏清雪眉头微蹙，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剑无尘终于停下了脚步，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第一次投向了这位富婆。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仅仅是一道目光。
富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攫住，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她猛地向后推去。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
“啊——！”
尖叫声划破了景区的喧嚣。
众人惊骇地看到，那位不可一世的富婆，像一个破布娃娃般飞出了十几米远，精准地落在了悬空玻璃桥的正中央。她重重地摔在透明的桥面上，身下就是万丈深渊。
极致的恐惧瞬间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她低头一看，透明的玻璃下是令人头晕目眩的深谷，一股热流瞬间从她身下涌出，深色的液体迅速在昂贵的裙摆下浸润开来，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富婆，竟被吓得当场失禁。
她瘫在桥中央，涕泗横流，丑态百出，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她的两个保镖也吓傻了，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整个景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吓住了。他们根本没看到剑无-尘有任何动作，那个富婆就像是被鬼推了一样飞了出去。
刚才还想搭讪的女孩们吓得脸色煞白，纷纷后退，再也不敢靠近。
“你看，他女朋友好像也没被吓到，真淡定啊。”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
“那肯定的，这种神仙一样的人物，女朋友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不远处，一个穿着名牌服饰的年轻男子正搂着自己漂亮的女朋友，他刚才也看到了那一幕，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活该，什么人都敢惹。”他对女朋友说道。
然而，他很快发现，自己女朋友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剑无-尘，那眼神里充满了震撼、痴迷，甚至还有一丝向往，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空气。
“你看什么呢？”富二代有些不悦地推了推她。
“啊？没……没什么。”女孩如梦初醒，慌忙收回目光，但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她的心思，“他……他真的好特别……”
富二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夏清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的那点不悦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骄傲感。她知道，剑无-尘的世界，凡人无法触及，更无法染指。她为自己能站在他身边而感到庆幸。
景区的工作人员很快赶来处理富婆的闹剧，但没有人敢再去找剑无尘的麻烦。两人继续前行，周围的人群自动为他们分开一条道路，目光中充满了敬畏。
他们走到了玻璃桥的尽头，这里是景区的最高点，视野开阔，云海翻腾，群山连绵，宛如仙境。
夏清雪凭栏远眺，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心情无比舒畅。
“真美啊。”她由衷地赞叹道。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异变发生了。
风，停了。
云，静止了。
远处飞鸟的翅膀，凝固在了半空中。
周围游客脸上的表情，无论是惊愕、赞叹还是恐惧，都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画面，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整个世界，除了她和剑无-尘，一切都陷入了绝对的静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离，空间化作了一副巨大的、静默的油画。
夏清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惊恐地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心脏狂跳。她试图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转头去看剑无-尘，身体却动弹不得。唯有她的思维，还在疯狂运转。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无尽的恐慌中，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天空之上。
那是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男子，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永恒的迷雾笼罩。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仿佛是整个宇宙的中心。他的存在本身，就散发着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威压，让静止的时空都为之扭曲。
他没有看这个静止的世界，他的目光，穿透了无尽的空间，直接落在了剑无-尘的身上。
那道目光，不带任何情绪，没有好奇，没有敌意，也没有善意。那是一种更高维度生命对低维度存在的审视，充满了绝对的漠然与疏离。
“有意思。”
一个声音直接在夏清雪的意识中响起。这声音不属于任何已知的语言，却能让她瞬间明白其含义。它宏大、缥缈，仿佛来自万古之前，又像是从未来传来。
“在这方贫瘠的界域，竟能诞生你这般异数。虽如尘埃，却有别于尘埃。”
夏清雪的意识几乎要在这声音下崩溃，她终于明白，之前遇到的陈凡，与眼前这位存在相比，简直就是萤火与皓月的区别。这是真正的、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神！而这位神，是为剑无尘而来。
就在这时，夏清雪感觉到，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剑无-尘，动了。
他缓缓转过身，抬起头，望向天空中的那道身影。他依旧是那身白衣，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神情，但夏清雪却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与之对等的、同样超然于世的气息。
剑无-尘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像是水中的倒影，逐渐消散。
下一秒，夏清雪感觉身体一松，束缚她的力量消失了。
风，重新开始吹拂。
云，再次开始流动。
远处的飞鸟继续挥动翅膀。
周围的游客恢复了动作，继续着刚才的交谈和惊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整个世界恢复了正常。
但是，剑无-尘不见了。
夏清雪猛地转头，身边空空如也，那道白色的身影，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剑无尘！”她失声惊呼，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惶恐。
回应她的，只有山间的风声和游客们的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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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混沌之中，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上下四方，只有永恒的虚无与混乱的能量洪流。
两道身影在此对峙。
剑无尘依旧是一袭白衣，站在这片连光都无法存在的混沌里，他自身就是唯一的光源。
他对面，是那位身穿玄色长袍的神秘强者。在这里，他的面容清晰了起来，那是一张俊美到妖异的脸，双眸中仿佛有亿万星辰在生灭流转。
“你并非此界生灵。”神秘强者开口，声音在混沌中回荡，引发阵阵能量涟漪，“你的根源，不在这一方宇宙。”
“你亦非天道本身。”剑无-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窃取了一方宇宙权限，自诩为神的窃道者。”
神秘强者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那是被道破真相的惊讶。
“好眼力。能看穿本座的本质，你这只尘埃，确实不凡。”他承认得十分坦然，“但看穿了又如何？在本座执掌的宇宙内，本座便是唯一的天道。你的生死，皆在本座一念之间。”
剑无-尘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言语。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最极致的轻蔑。
神秘强者似乎被激怒了，他不再多言，缓缓抬起了一只手。
随着他的动作，整个混沌虚空开始剧烈地翻涌。无数条时间线从虚无中浮现，如同亿万条奔腾的长河，汇聚于他的掌心。过去、现在、未来，在这只手中被任意揉捏。
“在本座的道面前，你连存在的资格都没有。”
他一指向着剑无-尘点出。
这一指，没有毁天灭地的威势，却蕴含着最为根本的法则之力。
在剑无尘的感知中，他与神秘强者之间的距离，在这一瞬间被拉伸到了无限。他能看到对方，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但无论他如何前进，都无法跨越这“无限遥远”的距离。这是一种概念上的放逐，将他从“当前”的时空节点，流放到了一个永远无法触及的“远方”。
然而，剑无-尘的身影只是静静地立在原地，并未有任何动作。那被无限拉伸的空间，对他仿佛不存在一般。
他同样伸出了一根手指，对着前方的虚空，轻轻一点。
这一点，让时间发生了错乱。
神秘强者看到，剑无-尘的身影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进行“分裂”。一个上一秒的他，一个下一秒的他，一个一万年后的他，一个诞生之初的他……无数个处于不同时间节点的剑无尘同时出现，层层叠叠，构成了一个无法被锁定的“时间迷雾”。
神秘强者指向的，只是亿万个“剑无-尘”中的一个虚影。他的法则之力，落空了。
“时序之法？有趣。”神秘强者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看来你曾经的层次，远超本座的想象。可惜，你如今的力量，不过是无根之萍。在这方宇宙，本座就是法则的源头。”
话音落下，他张开手掌，掌心之中，一个微缩的宇宙模型缓缓旋转。其中星河璀璨，位面林立，正是剑无-尘所在的蔚蓝星宇宙。
“在本座的世界里，一切规则由我而定。”
他对着那宇宙模型轻轻一吹。
霎时间，剑无尘感觉到，构成自己身体的基本规则正在被篡改。引力消失了，强弱核力崩解了，构成物质的基础粒子开始失去定义，他的身体即将从概念层面被彻底抹除。
这是来自于世界权限的降维打击，不讲道理，也无需过程。
剑无尘的白衣开始变得透明，身体的边缘泛起数据流般的光芒，似乎随时都会消散在混沌之中。
但他依旧平静。
他看着神秘强者，那双淡漠的眼眸深处，似乎有另一片更加浩瀚、更加本源的虚空在缓缓睁开。
就在他的身体即将彻底瓦解的瞬间。
在那片无人能触及、甚至无法被观测到的“概念虚空”之中，剑无尘的本体——那超越了形态、超越了因果的“道”之行体，其核心闪烁了一下。
那是一次比普朗克时间更短暂、比宇宙生灭更宏大的闪烁。
一道微不可查的光，无视了距离、时间、法则、因果，甚至无视了宇宙的壁垒，直接从“概念虚空”中投射而出，精准地注入到了剑无尘在这方宇宙的身体之内。
这道光芒没有带来任何惊天动地的能量，它只是带来了一个“信息”，或者说，一个“定义”。
一瞬间，神秘强者施加在剑无-尘身上的所有法则篡改，全部失效了。
他的身体重新凝实，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仿佛刚才那即将崩解的一幕，只是一场幻觉。
神秘强者脸上的从容和玩味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代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惊与骇然。
他无法理解。
在他的宇宙权限之内，他就是全知全能的神，他的意志就是真理。为什么他的法则会被无效化？这就像是程序员发现自己写的代码，被一行他从未见过的、更高优先级的指令给覆盖了。
“你……你做了什么？”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惊疑不定。
剑无-尘缓缓抬起眼帘，目光穿透混沌，落在了他的身上。那目光，依旧平静，却让神秘强者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自己的一切奥秘，都在这一眼中被洞悉。
“井底之蛙，窥见一隅，便以为是整片天空。”
剑无尘的声音响起，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叹息，仿佛是对眼前之人境界的怜悯。
话音落下，混沌之中，风云再起，一场真正超越凡俗理解的对决，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