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意外降临
“我说……我说……”汪经纬的声音嘶哑而微弱,带着哭腔,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哀嚎,“这邪法是我从一本古老的残卷上学来的,那残卷是我在老宅的地窖里偶然发现的,用牛皮包裹着,已经残破不堪……那残卷叫做《幽冥邪录》,里面记载了各种阴邪术法,这淤泥粘性术只是其中之一……解除淤泥粘性需要用纯阳之物,比如正午的阳光精华炼制的丹药,或者……或者用至阳之人的精血,比如童子之血……”
他断断续续地交代着邪法的秘密,包括如何炼制“水晶搅和液”——需要收集阴气重的场所的露水,混合尸粉等阴邪之物,在午夜时分炼制七七四十九天;如何操控淤泥——通过念动特定的咒语,引导体内的邪异能量与淤泥连接;以及《幽冥邪录》的藏匿地点——就在他家老宅地窖的暗格里,用石头压住。
月平拿出特制的录音设备,设备外壳防水,能在水下清晰录音,她将汪经纬的话全部记录下来,作为日后的证据,让他无法抵赖。
我哥在月平的帮助下,彻底摆脱了淤泥的束缚,虽然腿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每走一步都牵扯着肌肉,但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看着被捆得严严实实、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汪经纬,眼神中没有了愤怒,只剩下平静,如同暴风雨后的宁静。
正义终于得以伸张,邪法的秘密也即将被揭开,忧乐沟的安宁有望得到守护。
月平用破邪水化解了周围大部分淤泥的粘性,开辟出一条清晰的通道,淤泥在药水的作用下逐渐沉淀,水流变得清澈了许多。
然后她和我哥一起,拖着汪经纬向水面游去,汪经纬此刻如同烂泥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两人拖着前进。
水底的暗流依旧涌动,但此刻却仿佛带着欢快的节奏,如同在为正义的胜利欢呼,预示着黑暗即将过去,光明即将到来。
水面上,除夕夜的烟花正在绽放,绚烂的光芒照亮了夜空,如同无数颗流星划过,也照亮了他们浮出水面的身影。
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烟火的气息,让三人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自由与新鲜空气的美好。
忧乐沟的宁静被暂时打破,但很快就会恢复,而这场水下的较量,最终以正义的胜利告终,邪法的阴影被驱散,乡邻们的安宁得以守护。
我哥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揭开邪法的全部秘密,彻底铲除邪恶势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有信心,只要坚守正义与信念,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就一定能迎来最终的光明,让忧乐沟永远摆脱邪异的侵扰。
水下的暗流渐渐平息,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但那些被记录下来的秘密,那些正义与邪恶的交锋,都将成为忧乐沟新的传说,警示着后人,邪永远不能胜正,正义的光芒终将驱散所有的黑暗与阴霾,照亮每一个角落。
为了能从这困境中逃脱,为了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汪经纬已然不顾任何廉耻,什么下作、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只见他此刻摆出了一副极为怪异的蹲伏姿势,身体微微前倾,脊柱弯曲如弓,每一节脊椎都清晰可见,仿佛随时会断裂开来;肩胛骨高高隆起,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亮出的獠牙,透着一股狠戾之气;膝盖几乎贴到胸口,小腿肌肉紧绷如铁,青筋在皮肤下突突跳动,彰显着他此刻的用力。
他看似在调整呼吸积攒力气,胸腔却以一种不自然的频率轻微起伏,每一次扩张都带着压抑的颤抖,实则在暗中施展着不为人知的伎俩。
他利用体内残存的邪异能量,强行催动丹田处的能量核心,那团黯淡的黑气在干涸的经脉中艰难流转,如同毒虫啃噬腐朽的木头,每一寸移动都带来钻心的刺痛,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在水中化作细小的气泡,升腾着破灭,如同他转瞬即逝的希望。
同时巧妙地借助厚重棉衣的褶皱遮掩,让那带着微弱能量的体液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在水中拉出一道道细密的银线,如同蛛丝般不易察觉,一点点浸润着脚下那顽固的淤泥,试图以此破解粘性束缚,在绝望中寻找一线生机。
在那股浓烈刺鼻、混杂着淤泥腐臭与邪异气息的味道笼罩之下,汪经纬这隐秘的举动,竟然再次成功骗过了我哥的眼睛。这,便是我哥与我之间存在的明显差别。
我哥在长大成人之后,做事虽说也能做到粗中有细,在面对明面上的危机时反应迅速如雷,拳风可裂砖石,掌力能碎坚冰,可在某些至关重要、决定生死的细节感知上,还是不够敏锐,缺乏那种能洞察入微的细腻观察力,如同隔着一层薄雾看世界,总有些模糊不清。
若是我——今年十一岁半的月平,此刻身处此地,即便视线被这浑浊的水和昏暗的光线严重阻碍,凭借着我对邪异能量流动的敏感察觉,或是那细微到极致的环境感知能力,定能捕捉到水中能量的异常波动,那如同萤火般微弱却持续的能量轨迹,必定能够轻易识破汪经纬的鬼把戏,绝不会让他这般轻易施展手段,早就会通过我们兄弟间的心灵感应提醒哥哥戒备了。
冰冷刺骨的冬水仿若无情的恶魔,带着腊月的凛冽寒意迅速将汪经纬那带着微弱能量的体液稀释。
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顺着他的毛孔钻入肌肤,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刺激着每一寸神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牙关微微打颤,发出细微的“咯咯”碰撞声,在寂静的水底格外清晰,如同死神的脚步在逼近。
他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在这水下的特殊环境中,邪异能量的传导效率极低,水流如同贪婪的怪兽张开巨口,不断吞噬着能量粒子,让原本就微弱的力量雪上加霜,解除淤泥粘性的效果仅有陆地上的十分之一。
这种巨大的差距,让他心中满是憋屈与无奈,仿佛有一团熊熊怒火在胸腔中燃烧,却又被冰冷的水流死死压制,无处发泄,只能任由能量在水中白白消散,化为乌有。
好在这粘泥有着吸收能量的奇特特性,如同饥饿的野兽般贪婪地汲取着一切可利用的力量,表面泛起淡淡的黑气。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秒针的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敲在他的心脏上,他分泌的体液慢慢被淤泥吸收,蕴含的邪异能量如同涓涓细流渗入泥土深处,如同水滴石穿般缓慢作用,解除粘稠的范围也在艰难地一点点扩大,如同在坚冰上凿出的细小裂缝,虽微弱却带着让他疯狂的希望。
为了能够加快能量分泌,以争取更多的逃脱机会,他甚至开始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张开干裂的嘴唇,偷偷吞咽这浑浊不堪、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塘水,水液中混杂着泥沙与腐烂水草的碎屑,刺激着喉咙的黏膜,带来一阵阵地痒意。
每一口塘水咽下,都让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涩感直冲喉咙,可在这生死攸关的危急关头,他已然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活下去,哪怕是再艰难、再恶心的事情,他也愿意去尝试,生存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不适与尊严。
汪经纬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子压低,蜷缩成一团,如同一只受惊的刺猬,将脆弱的腹部紧紧护住,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每一丝能量对他来说都珍贵无比,仿佛是一颗颗璀璨的生命宝石,关乎着他的生死存亡。
毕竟,经过之前的激战,他体内的邪异能量已然所剩无几,“存货”十分有限,如同风中残烛即将耗尽,灯芯在风中摇曳,随时可能熄灭,再也经不起任何浪费了。
回想起之前慌乱之时,自己为了挣脱束缚,一股脑儿将能量挥霍一空的愚蠢举动,他就懊悔不已,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窒息,若是当时能省着点用,合理分配每一丝力量,此刻也不至于如此窘迫,或许早就逃出了这该死的泥潭,在岸上呼吸着新鲜空气了。
如今,这仅存的能量已然成为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是他在这绝境中活下去的最后希望。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能量的输出,如同吝啬的守财奴分发金币,动作轻柔缓慢得如同微风拂过水面,生怕发出哪怕一点细微的能量波动,从而惊动了时刻警惕着的我哥。
他先是将重心移到左腿,让带着能量的体液顺着腿弯蜿蜒而下,在水中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与淤泥接触的部位,那顽固的粘性渐渐松开,出现了一丝松动的迹象,如同冰封的河面在暖阳下出现裂痕,带着复苏的迹象。
待能量随着体液的流淌微微偏移,他又迅速而敏捷地调整重心换到右腿,肌肉如同弹簧般瞬间收缩再发力,带动身体微微晃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如同一个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行者,不放过任何一丝生存的希望,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中作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几乎要失去听觉。
气运这东西,实在是神秘莫测,让人捉摸不透,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云端操控着世间万物的命运,时而垂青,给予意想不到的转机,时而捉弄,将即将到手的希望无情打碎。
世间那些撞过大运的人,仿佛被命运之神特别眷顾,总能在生死攸关、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迎来意想不到的转机,化险为夷,绝处逢生。
然而,命运似乎又总爱开玩笑,就在汪经纬历经艰难,能量即将耗尽,膝盖下方的淤泥终于出现巴掌大一块松动区域,那粘性如同退潮般减弱,即将成功挣脱这可怕困境的瞬间,意外却毫无征兆地突然降临了,如同晴天霹雳般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将他重新拖入绝望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