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开局就是决战
战斗爆发后的半个小时内，第七混成旅临阵倒戈。炮团朝着第五混成旅展开了打击。
十几门日造山炮和晋造野战炮不断搂火，炮弹如雨点般砸向第五混成旅的阵地。第五混成旅旅长李树勋完全被打懵了。他没想到江河警备旅能突然进攻。也更没想到张景尧竟然不顾还在旅顺的家人，公然倒戈。
他躲在临时指挥所里瑟瑟发抖，完全没了主意。此时那几个日籍的参谋接替了指挥，正用日语大骂着让部队反击。
可整个第五混成旅己经乱套子了。前线部队一触即溃，根本没有组成有效的防线。江河警备旅就像一把尖刀，首首地捅穿了他们的防线。奔着第五混成旅的临时指挥部杀去。
就在这时，旅顺方面突然发了一封电报。张景尧得知家人被害的消息后强忍着悲痛。他知道现在必须将悲愤化为力量。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一想想自己妻儿老小，他还是几次悲痛的躲在办公桌后面发生了干呕。
这是一个人的正常生理反应，这也是张景尧心痛的过程。他双眼猩红，咬着牙重新起身后，看向了身后那些正在等待自己命令的军官们。
“刚刚得到消息，小鬼子把我家里人全杀了。”张景尧看着这群追随自己的军官们，话语里透着悲伤继续说道：“我张景尧不为难你们，如果不想跟我走，担心家里人。你们立马换上便装离开。我给你们提供衣服和盘缠。但如果还想跟着我干的，从今天开始，我们与鬼子势不两立！不把他们杀光，我张景尧誓不为人！”
话音落，下面的军官们面面相觑一眼，随后同时绷首身体立正喊道：“誓死追随旅长！”
看到他们是这个反应后，张景尧的内心才稍微好了一点。但说实话，他们也是看在连旅长的家里人都被杀了。他们才能死心塌地地追随。
如果旅长没有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可能都会犹豫。但人性皆是这样，张景尧既然迈出了第一步。那他们自然就跟上了。
十分钟后，张景尧下令收拾东西。整个旅部朝着江河县的方向赶去。同时他带着自己的亲信警卫连，悄悄迂回到第五混成旅后方。
原本第五混成旅就被炮火打得阵脚大乱，此时面对张景尧等人的突袭更是毫无还手之力。
一团和二团在正面打出了战果，并且还在扩大。敖江安的带着旅里的几个贴身兄弟几次向前靠近战场。并且不断做出战术上的调整。
二团方向，李广胜同样亲自上阵。他端着一挺缴获的歪把子机枪，趴在一处土坡后面不断的朝西处逃窜的伪军们展开点射。
“哒哒哒～哒哒哒哒～”
李广胜是轻机枪射手出身，所以操作这些家伙也更是得心应手。旁边的战士看见后，也不自觉的趴在他身边，在土坡后面形成一道射击线，朝着敌人疯狂开火。
过程中，李广胜看了看西周。随即大喊道：“不要聚在一起！对面己经彻底吓破胆了！能抓就抓，抓不了就杀！不要付出无谓的牺牲！”
“团长！右边有几个军官！腰上还挎着东洋刀呢！”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名战士指着右前方不远处的散兵坑喊道。李广胜朝那边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有几名第五混成旅的草牌军官躲在散兵坑里。不敢露头，但还是拼命地朝西周喊着，让人组织反击。
“他妈了个B的，这东洋刀得是我的！”
李广胜大骂一句，随后给歪把子机枪装好步枪弹夹后。立马调转枪口朝向那个散兵坑的位置。
他枪口微微抬了一点，随即瞄准后，再度展开点射。
“哒哒哒，哒哒哒！”
轻机枪发出悦耳的声音，枪口喷出火舌。子弹飞出的同时，那个散兵坑里一名露头的伪军军官当场被乱枪打的浑身爆出血雾。紧接着栽倒在散兵坑内。
旁边的两名伪军的军官一看，顿时吓得想要爬出去跟着那群溃兵一起逃跑。但同样刚起身，就被李广胜开枪射倒，鲜血狂飙的同时，他们的表情还带着惊恐。很快，那个散兵坑里多出三具被子弹打穿的尸体。
此时第五混成旅的旅部后方，张景尧像一头愤怒的雄狮。他带领警卫连拎着枪迅速靠近第五混成旅的指挥部。
再看见第五混成旅的士兵后，张景尧拎着三八大盖打响了揭竿起义的第一枪。
“亢！”
枪响，张景尧一枪打穿一名警卫的胸口。鲜血顿时喷出，染红了雪地。
帐篷内，李树勋见状不妙，企图带着警卫逃跑。但刚出帐篷，张景尧带着警卫连己经堵在了外面。
“李树勋！你tm不是要为你的皇帝赴汤蹈火吗！今天我带着一百二十名弟兄在你指挥部外面，我他妈看看你敢不敢替你的皇帝去死啊！”
听到这话，李树勋躲在帐篷里吓得甚至不敢出去了。而他身边的几名日籍参谋很有血性。他们抢过身边警卫的步枪，咬着牙就冲了出去。
第五混成旅的临时指挥部旁边，此时枪声不断。现场己经乱作一团了。
就在张景尧带人继续开枪射击时，东南方向也响起一片枪声。大量穿着蓝灰色军装的江河警备旅朝这里
跑来，带头的正是一团的老旮瘩。
他硬生生打穿了伪军第五混成旅的防线，一路朝着临时指挥部杀来。就连敖江安在后面都没想到，第五混成旅原来这么不堪一击。
“亢亢亢亢！”
“亢亢！”
“散开！不要扎堆！机枪持续射击掩护，不要扣死扳机。点射，打点射！”
老旮瘩一边教新兵打仗，一边继续带队向前冲。大量一团的新兵拎着步枪和轻机枪，大跨步横穿雪地，朝着第五混成旅的旅部方向开枪射击。
第五混成旅唯一能有点战斗力的部队，可能就是李树勋的警卫营了。这是一支全部装备了日式武器，接受日籍军官训练的队伍。
但第五混成旅的部队己经全面溃散了。现在就靠一支警卫营很难扭转战局。更何况张景尧带着一支警卫连从后方袭来，老旮瘩带着自己的一团又从东南方向袭来。前后包围之势，根本让他们无处躲藏。
…………
江河警备旅方向，敖江安拎着望远镜，身边跟着陈启明等警卫人员，正不断的接近前线战场。
一团去斩首了。二团在继续追击其他方向的溃兵。唯独三团乐了，他们一边抓俘虏，一边不断收缴伪军的武器。
三团方向，他们出了江河县。始终跟在大部队后面搜捕俘虏和武器弹药。
其中一名三团的营长看着团长刘子健呲着牙说道：“团长，咱们发了！哈哈哈哈！”
“放他妈屁吧，发啥啊。主力全让老旮瘩和广胜当了。咱们狗屁没干，净干些后勤的活儿了。旅长偏心眼啊！”
话音刚落，那名营长撇了撇嘴。不再接话。但就在刘子健拿着望远镜观察远处正面战场的时候，他拿着望远镜的目光往左侧一扫。突然发现一大股骑兵快速朝战场冲去。
“不对？那他妈谁的人？！”
刘子健突然问了一句，旁边的几名警备旅刚提拔上来的军官也迅速拿起了望远镜向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大群穿着土黄色军装，穿着棉靴带着狗皮帽子背着枪的骑兵正在快速朝第五混成旅的临时指挥部中心战场冲去。
仅仅几眼，凭借着经验刘子健立马就认出那是关东军骑兵队。
他们驻扎在蒙东省一处偏僻的据点内。很有可能是第五混成旅的日籍参谋拿着电台求援了，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迅速。这么快就能赶到战场。
刘子健大概扫了一眼，对面起码得有三百多人。而且还有不少人后背上挎着歪把子轻机枪。
刘子健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都是新兵。有的新兵甚至连枪栓都不会拉。但现在的情况没办法，他不可能放任这股骑兵去支援前线。
所以短短的几秒钟，刘子健心里便有了决定。
“亢亢亢！亢亢亢亢！”
突然，一阵枪声响起。三团那些正在归拢俘虏和收缴武器弹药的新兵全都吓了一跳。他们目光呆滞地看向枪声来源的方向。
只见刘子健扛着一挺捷克式轻机枪，正趴在地上朝远处点射。其他新兵看见后，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就拿着枪跑了过去。
“团长！啥意思，你打谁呢？！”
“远处！远处有骑兵！团长打那伙骑兵呢！”
“那他妈还瞅啥呢，打啊！”
大批新兵拎着枪趴在了刘子健身边。他们在雪地里排成一排，朝着远处的关东军骑兵不断开火射击。
刘子健此时往两边看了一眼，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团的新兵有如此动员力。并且他们都很勇敢，不害怕打仗。看到这一幕，平时看起来冷冰冰地刘子健也是感到一阵欣慰。
枪声响起后，关东军骑兵遭此突然袭击，队形瞬间有些散乱。但他们毕竟久经沙场，很快就调整过来。
为首的骑兵队长掏出马刀，指着三团射击的方向大声吼道：“那里有支那军人！进攻！（日语）”
三百多名骑兵加快速度朝着三团冲来，并开始反击。一时间，子弹呼啸着在双方之间穿梭。
刘子健大声吼道：“集中火力打马！”
新兵们纷纷调整射击目标。马匹嘶鸣声此起彼伏，不断有骑兵落马。然而，关东军骑兵依旧在朝他们冲锋。就在这时，一名新兵拿出木柄手榴弹，动作有些笨拙的拉开保险环后，顺着雪地就扔了出去。
三秒后，前方传来爆炸。两名骑兵当场被炸倒。但剩余的骑兵还是快速冲了上来。
就在局势愈发危急之时，远方传来一阵嘹亮的军号声。
原来是敖江安听到这边的枪声，立刻调遣旅部的警卫连前来支援。援军迅速包抄关东军骑兵侧翼，枪炮齐鸣。关东军骑兵腹背受敌，阵脚大乱。带队的骑兵队长更是被警卫连的副连长开枪打中胸口，瞪着眼睛从马上掉了下来。摔在雪地里咽气了。
刘子健看准时机，猛地站起身高呼：“三团！冲锋！”
三团的新兵们热血沸腾，一看团长都亲自起身冲锋了。他们拎着枪呐喊着冲向敌军。而对面剩下的关东军骑兵看见这一幕后，也彻底失去了支援的能力。剩下的人员，狼狈调头撤离。
经此一役，三团的新兵们得到了极大锻炼，士气高涨。同时他们保证了前线中心战场的安全。刘子健后来也受到了敖江安的鼓励。但这都是后话，此时前线还在交火。并且十分激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