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期待？
答应？
和萧珩从来没有关系的两个词，从舒瑜的嘴里说出来。
甚至还没有等到萧珩回答，舒瑜似乎就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于是赶在萧珩开口前，舒瑜先他一步。
他的唇角还有淡淡的笑意。
目光温柔。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别想都不想就拒绝嘛。”
明明是很正常的嗓音，但听在萧珩的耳中，总觉得是故意的蛊惑。
舒瑜说：“您稍微……尝试一下？”
萧珩没有说话，他只是垂下眼，与舒瑜对视。
那句‘想都别想’几乎都要说出来了。
但话在嘴边，又怎么也说不出口似的。
几秒后，他忽然应承下来，“好。”
诶……？
这下惊讶的人轮到舒瑜了。
卷翘的长睫不可置信地眨了好几下，舒瑜甚至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外神色。
他问道：“……萧先生，您说什么？”
萧珩：“。”
萧珩：“别得寸进尺。”
僸2传
萧珩一秒恢复冷脸。
啊。
不经逗。
舒瑜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很意外而已，我还以为您会拒绝呢。”
也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说出的话会让萧珩恼羞成怒。
舒瑜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诚挚，“我很高兴，”
“别高兴得太早了。”萧珩打断了舒瑜的话。
“嗯，我知道的。”舒瑜点了点头，一副自己很明白的样子，“您接下来还有话要说对吧。”
说完，舒瑜特别认真地看着萧珩，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萧珩：“。”
这种被猜中拿捏的感觉又出现了。
萧珩不爽。
但他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反而上前了一步。
他和舒瑜离得更近了。
牛奶沐浴露的味道再次在鼻尖萦绕。
舒瑜仰头看他的样子，映照在萧珩的瞳眸中。
光是外表，舒瑜这个人看着就脆弱，易碎，软懦又没有主见。
他只能做攀附着篱笆的菟丝花，有人保护他，他才能生存下去。
脆弱又无助的人生，才更符合他的长相。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站在他的面前，用期待的眼神，和他说喜欢这样的字眼。
尽管萧珩对他的喜欢不屑一顾，也并不在意。
但他现在，确实有那么一瞬间，萧珩得承认，他开始对舒瑜感兴趣了。
只不过，不该是现在这样的舒瑜。
“我喜欢听话的人。”萧珩垂眼，唇角是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看着舒瑜，“所以收起你那些小手段和小聪明，懂吗。”
舒瑜眨了眨眼。
他像是在思考。
半晌，舒瑜才若有所思地开口了，“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原来萧珩是喜欢能顺着他，乖巧又听话的类型啊。
舒瑜笑了笑。
“好啊，没问题。”不过话锋一转，
“只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原来在您的心里，我还不够听话啊。”
舒瑜说：“有点难过。”
萧珩冷笑。
听话？
舒瑜是对自己存在什么误解吗。
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然后和他作对，才是舒瑜经常干的事情。
“你最好是有点难过。”萧珩说。
“是真的有点难过啊。”舒瑜坚持自己的这个说法，不过唇角的笑意完全出卖了他。
“不过您放心好了，萧先生。”继续回到之前的话题。
舒瑜的眼眸弯了弯，“我会做到的。”
-
翌日下午。
游时昭和舒瑜约的是今天下午三点左右。
睡完午觉后醒来，刚好一点半。
约摸着时间差不多，舒瑜将游时昭发过来的定位转发给老于后，也准备要出门了。
不过刚走出房间，舒瑜看见坐在客厅的萧珩，有些意外。
“萧先生，您还在家啊。”舒瑜的脚步顿住。
萧珩基本不会在工作日的时间还在家，所以舒瑜有点吃惊。
他没有立即出门，反而走到了萧珩的面前。
萧珩靠着沙发被，坐姿散漫。
他的膝上放了一份文件，听到脚步声，萧珩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萧先生……”倒是舒瑜，见到萧珩今天的打扮，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萧珩今天戴了一副银边眼镜。
冷淡阴鸷的眉眼隐藏在镜框之下，平端地为萧珩增添上了一丝不太多的书卷气。
但却足够吸引舒瑜的全部目光。
舒瑜看得有点出神，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长身玉立，谪仙之姿。
舒瑜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
舒瑜抿了抿唇，“您今天放假么？”
萧珩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顺手也将眼镜取下。
书卷气荡然无存，萧珩恢复到了一贯凌厉冷漠的样子。
舒瑜的手指倏地松开。
“啊，好可惜哦，早知道您今天休假的话，我就不约人了。”舒瑜叹了一口气，看上去十分苦恼，“下次有这样的事情，您如果可以早点让我知道就好了。”
萧珩没有什么反应。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黑咖，他端起抿了一口。
舒瑜继续说：“我今天和游时昭约好了。”
‘游时昭’三个字，让萧珩的动作顿了顿。
他撩了撩眼皮。
萧珩：“游时昭？”
“对啊。”舒瑜说：“昨天他突然加我，说约我今天出去见个面，就在，”
舒瑜想了一会，随后说出了一个商圈的名字，“可能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吧。”
说完，舒瑜一擡头，发现萧珩正盯着他看。
漆黑的瞳眸沉不见底。
嗯……？
舒瑜眨了眨眼，“萧先生，您这是什么眼神？”
萧珩收回了自己目光。
手上的咖啡再次放回到了茶几上。
萧珩淡淡道：“你以为，你是借住在我这里的吗。”
啊。
舒瑜乍一下还没有听懂萧珩的话，过了五六秒，他才反应过来。
舒瑜忽然笑了。
他笑的时候眼睛格外的明亮，“您这是吃醋了吗？”
萧珩：“？”
萧珩的表情骤变。
没等萧珩开口，舒瑜就自动接上，将呼之欲出的恶劣语言堵了回去，“抱歉，我一时太得意忘形了。”
想起了昨天他对萧珩承诺过的。
要听话、要乖，尽量不要做任何惹萧珩生气的事情。
他抑制住唇边的笑意，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说话，“嗯……我和游时昭之间并没有什么。”
舒瑜假装看不见萧珩的眼神，继续道：“这不恰好说明了我对您一片赤诚之心，没有任何的隐瞒么。”
萧珩没有说话。
舒瑜和游时昭之间的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再说了，如果您不放心地话，可以和我一起过去也可以啊。”舒瑜诚挚地向萧珩发出邀请。
但被萧珩无情地拒绝，“不去。”
无聊。
“好吧，您不想去就算了。”舒瑜说着，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他拿出来看，是老于发来的短信。
老于已经到了停车场。
舒瑜回了一句“马上来”之后，又对萧珩说：“既然您不想跟我一起去，那我就自己过去了。”
他笑了笑，“我会很快回来的。”
不回答就是默认。
舒瑜也没期待萧珩能回答他。
说完，舒瑜拉了拉外套的拉链，往门外走去。
今天天气还可以，36度左右。
舒瑜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恤，但又担心外面太阳太大，于是套上了一件外套作为防晒衣。
外套拉链拉上去之后，舒瑜习惯性地做了个挽头发的动作。
不过手刚擡起，他的动作忽然一顿。
萧珩看见舒瑜耸了耸肩。
随后双手插兜，走了出去。
-
游时昭和舒瑜约的是下午三点左右。
老于将舒瑜送到目的地后，便将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舒瑜站在广场。
太阳炎热，他擡手遮了遮日光，一边往阴凉的地方走去，一边准备给游时昭发信息，询问他到哪里了。
不过刚一拿出手机，舒瑜就听见了身后的声音。
“小瑜。”
舒瑜回头望去，就见游时昭正向他走来。
游时昭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休闲服，和初见时那翩翩贵公子的模样的感觉很不一样，反而多了一种邻家哥哥的感觉。
他向舒瑜走近。
“热？”游时昭见到舒瑜的动作，很自然地取下自己戴着的棒球帽，询问道：“要遮遮么？”
说着，游时昭擡起了手。
舒瑜连忙道：“啊，不用了，不是很热。”
游时昭擡起的手一顿。
他知道舒瑜是在拒绝他，明明额上都沁出了薄汗。
但他却什么也说，只是笑了笑，“那就行，我们走吧。”
舒瑜应了一声。
他跟在游时昭的身后，目光环视了附近一圈。
商圈这边最多的就是店铺了，奶茶店甜品店还有……咖啡馆。
视线扫到咖啡馆的时候，舒瑜顿了顿。
不出意外的话，又是去咖啡馆了。
舒瑜无奈地扯了扯唇，正准备走进去。
却没想到，游时昭连脚步都没有停。
而是径直走到了前面的甜品店门口。
他回头，看见舒瑜离他有一段距离，不解地喊道：“小瑜？”
“啊。”舒瑜应了一声，然后跟上游时昭的脚步。
但他仍是疑惑。
“我们……不去那里吗？”舒瑜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咖啡馆。
“你不是讨厌喝咖啡吗？”游时昭一边往里走，他一边对舒瑜说。
服务员接引二人入座，游时昭点了几个蛋糕。
菜单页合上，游时昭说：“更喜欢甜品，对吗？”
……诶？
舒瑜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的。”
游时昭没有回答舒瑜的话，只是垂下眼，轻笑了一声。
那天和舒瑜分开之后，他并没有着急离开，反而在店外，没人看见的地方，待了一段时间。
他看见舒瑜隐藏起来的，对咖啡的嫌弃。
以及吃到甜品时狡黠，得逞的样子。
……很可爱。
游时昭的眉心动了动。
但看着眼前的舒瑜疑惑的表情，游时昭只是说，“很多人都说这家店的味道很好，你应该也会喜欢。”
“嗯？”舒瑜侧了侧头，疑惑地问道：“很多人？”
“约你出来之前，我特意问的朋友。”游时昭说：“他们都推荐这间店。”
原来是这样。
舒瑜“哦”了一声。
甜品很快便上来了。
精致的碟子摆放在舒瑜的面前，游时昭向他介绍，“这个玫瑰覆盆子塔，听说是这家店的招牌，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舒瑜低头尝了一口。
很奇特的口感。
柔软，绵密，层次分明。
慕斯入口即化，唇齿间更是有种淡淡的余香。
“很好吃。”再擡起头时，舒瑜唇侧抿开浅浅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舒瑜开心的表情，让游时昭的心情也跟着变好。
他坐在舒瑜的对面，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舒瑜将那份覆盆子塔吃完。
游时昭很自然地擡起手，想要替他擦掉唇边的残渣。
不过舒瑜却先他一步。
白色的纸巾复上鲜艳的唇。
然后被主人扔在了一边。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舒瑜擦干净了嘴，擡头询问游时昭。
不过在他看到游时昭擡起的手时，却显得茫然。
琥珀色的眼眸里流露出不解，好像是在询问，“这是在干什么。”
游时昭若无其事地放下。
安静了约十来秒。
“小瑜，这次我约你出来，其实是想问问你。”纠结了很久想要说的话，此刻在面对舒瑜时，游时昭竟然莫名生出一种紧张的感觉。
像是担心舒瑜会拒绝一样。
很奇怪。
尽管他知道，舒瑜肯定不会拒绝。
可在与那双浅色眼眸对视的时候，游时昭到底没能说服自己。
他的喉结滚了滚，尽量稳住语气，“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美国吗？”
……啊？
游时昭的话太突然了。
舒瑜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他眨了眨眼，然后伸手指指自己，“我吗？”
游时昭：“嗯。”
“我之前和你说过，等爷爷过完八十岁大寿，就会把他接去美国去治病。”游时昭说：“但这次回来，我很不放心你。”
游时昭看着舒瑜，“所以想要带你一起离开。”
“你呢。”游时昭询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
舒瑜没有立刻回答游时昭。
他沉默了将近一分钟，
“我觉得有点太突然了。”舒瑜老实回答。
游时昭一怔，“太突然了吗……”
“嗯。”舒瑜抿了抿唇，说出了一个让游时昭扎心的事实，“而且真正算起来，我们其实只见了两面。”
舒瑜说的是他和游时昭的见面次数。
但听在游时昭的耳中，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他的心一瞬间沉到了底。
“再加上人生地不熟，什么都要重新开始，很麻烦。”舒瑜嗓音一如既往的清越温和。
他好像就只是在谈论事情的本身一样，“我已经在帝京待习惯了。”
舒瑜拒绝了他的请求。
但是他真正拒绝的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舒瑜在维护游时昭的体面，小心翼翼不将真正的话语戳破。
游时昭的薄唇抿起，半晌，才说道：“……我知道了。”
他很轻叹了一声。
舒瑜现在变得很好，人很体贴。
完全没必要觉得丢脸。
不过是失败，大方一点，坦然接受就可以了。
调整好了心情，再开口时，游时昭一如往常，“好吧，是我太自信了。”
“没有啦，你也是好心嘛。”舒瑜的眼眸弯了弯。
他用叉子戳了戳面前的蛋糕，顺口问道：“那你还能在这边还待多久啊？”
“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游时昭又恢复到了之前风度翩翩的样子。
他的唇角是温润的笑容，“爷爷寿宴，你会来吗？”
“没问题啊。”这次舒瑜没有拒绝游时昭，一口便应承了下来，“我一定会去的。”
……
聊了接近有半小时。
这期间，舒瑜又吃了一份红莓芝士蛋糕。
短时间内吃了两块蛋糕，舒瑜有点腻了。
他舔了舔唇，将手边的叉子放下。
真好吃。
饱了。
舒瑜餍足的表情落在游时昭的眼中。
很可爱。
游时昭问道：“好吃么？”
“好吃。”回答完，舒瑜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是不是吃得有点太多了？”
两块蛋糕算什么多。
游时昭笑道：“没有，你喜欢吃的话，下次我们有机会再来。”
客套话，舒瑜明白。
他也很客套地应了声“好。”
说完，他顺便看了眼时间。
已经出来差不多快两个小时了。
舒瑜正想着怎么和游时昭说要回去的事情，却见游时昭擡手叫来了服务员买单。
舒瑜看着他的动作。
买完单，游时昭对舒瑜说：“走吧。”
舒瑜连忙站起身，跟在游时昭的身后。
走出甜品店后，游时昭问舒瑜，“我送你回去？”
“啊？不用啦。”垂着脑袋发短信的舒瑜擡起了头，“我司机在等我，就在地下停车场，马上就来了。”
刚刚舒瑜就是在给老于发信息。
游时昭见状说了句“好。”
舒瑜刚想说，要不你先回去吧，就见游时昭又开口了。
游时昭：“那我陪你等一会儿吧。”
“……”舒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太阳逐渐西沉，天空霞光隐现。
炎热也渐渐地褪去。
广场上的人比下午那会儿多多了。
玩着轮滑的青少年，还有推着小孩的妈妈。
舒瑜的目光在广场上流连了一会儿，忽然，他的目光一顿。
广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名穿着大熊玩偶服的人。
他的手中拿着各种动物图案的气球，不一会儿，就吸引了很多小孩子过去。
舒瑜觉得挺有意思的，不免多看了几眼。
“想要吗？”身侧忽然响起了声音，拉回了舒瑜的注意力。
舒瑜呆呆地“啊”了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
“想要的话我去给你买一个。”游时昭紧跟着又说。
舒瑜连忙摆手，拒绝道：“不不不，那都是小孩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游时昭打断了。
“这有什么关系。”游时昭说：“没人规定只有小孩子才喜欢气球。”
以为舒瑜就是单纯的不好意思，游时昭说了一句“等着”之后，就朝着大熊玩偶服人走了过去。
舒瑜：“……”
舒瑜没能拦住他。
直到气球被塞进他的手中——
舒瑜：“……”
买都买了。
“……谢谢。”顶着周围几个小孩子投过来的视线，舒瑜恍惚地道了一句谢。
游时昭觉得舒瑜这样的表情还挺可爱，忍不住笑了一声。
舒瑜害羞的时候，耳垂泛着淡淡的粉红。
游时昭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恰好这个时候，舒瑜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舒瑜低头去看。
是老于发来的，说已经出来了。
舒瑜擡眼望去，果然看见了熟悉的宝马。
“我司机已经来了。”舒瑜转头对游时昭说：“那我就先走了。”
“嗯。”游时昭微微一笑。
他看着舒瑜离开的背影，一直到车子驶离他的视线。
游时昭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
舒瑜把游时昭送的气球带回了家。
虽然当时觉得有点丢脸，但没有了看向自己的目光。
……舒瑜觉得这东西还挺可爱的。
是小兔子的形状。
舒瑜把气球拿在手上，指纹开锁后，用肩膀抵开了门。
原本以为萧珩今天休假，应该不会出去了。
但舒瑜刚回到家，正好撞见萧珩准备出去。
舒瑜的脸一下就垮下来了。
老大不高兴的。
“您要出门了啊。”舒瑜看上去很失望，“因为您今天在家，所以我才这么快赶回来的。”
“结果我回来了您又要出去。”
舒瑜一边说着，一边换上了鞋子，顺手又将抱在怀里的气球松开，只攥住了一根细细的线。
萧珩被舒瑜怀中的气球吸引了视线。
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几秒。
注意到了萧珩的目光，舒瑜主动说道：“路上看到，随便买的。”
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萧珩却说——
“游时昭买的？”
“对啊，嗯？”萧珩很少会主动和他说无关紧要的话。
这一反常的行为，让舒瑜短暂地愣了几秒，然后擡起了眼。
但萧珩只说了这一句。
面对舒瑜疑惑的目光，萧珩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舒瑜不解地看着他，直到萧珩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舒瑜才关上门。
他垂眼看向手中的气球，疑惑地歪了歪头。
翌日。
舒瑜下课回来。
今天只有半天课，舒瑜在外面吃了午餐，回来自己躲在房间里面写写画画。
直到听见有人按门铃，舒瑜这才回过神。
他将笔记本合上，小心翼翼放进抽屉。
不知不觉里面就写了太多的‘骂’萧珩的话。
本来很正常的一本起居录，现在变成了不能让萧珩发现的东西。
虽然说萧珩从来没有进过他的房间。
但舒瑜莫名的有种心虚的感觉。
藏好之后，舒瑜才会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陈沿。
他的手中抱着一个箱子。
“陈助理？”见到是陈沿，舒瑜微微侧身，示意他进来再说。
但陈沿的脚步却没有挪动。
陈沿：“舒少爷，我是来送东西的，马上就走了。”
舒瑜“哦”了一声，随后问道：“是萧先生的吗？放在哪里？”
“……不。”陈沿停顿了一下，“是萧总送给您的。”
陈沿还特意咬重了‘送’这个字。
舒瑜：“？”
舒瑜一下没反应过来，“送给我的？”
陈沿：“对。”
说着，陈沿将手中的箱子递了过去。
舒瑜茫然地接了过来。
门被关上，陈沿将东西送来后马上就离开了。
只留下舒瑜抱着箱子站了约三分钟之久，才慢慢挪动脚步。
他把箱子抱到了客厅。
沉默地和箱子对视了几秒，然后慢慢地拆开。
舒瑜很好奇，好奇中甚至带点激动。
……萧珩送来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舒瑜一点点的拆开，直到箱子被打开，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一堆没有吹气的、五颜六色的气球映在他的眼眸中。
舒瑜：“……”
舒瑜沉默了几秒，然后轻笑出声。
他就知道，萧珩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