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豪门求她下嫁七口七
28. 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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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烛：谢什么？
霍知枝看着这三个字，仿佛能想象出他此刻那种略带玩味、明知故问的语气。她指尖顿了顿。
霍知枝：谢谢明总百忙之中抽空，还有，谢谢总监的专业意见。
其实还有很多话她没说，例如，谢谢他替她清空网上的舆论。
这次，他的回复慢了几秒。
明烛：我的‘空’，不是抽出来的。
是为她而留的。
霍知枝一下就读懂了明烛的言外之意。
周围的同学们正在小口矜持地吃着水果，个个满脸敬畏，偷瞄着首位的男人，霍知枝捧着手机，手边的水果却有点难以下咽。
怎么回？
是假装不懂，装疯卖傻，还是顺水推舟，说点好话？
诚然，她不太有这方面的经验。
或许是看她怔了太久，翁楚爵朝她顷身，声音不大不小，“学妹，同学们说开完会一起回学校吃饭，你呢？”
“我...”
霍知枝犹豫了几秒，在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她拿起来一看，是明烛发来的几个字。
“真要谢？晚上一起吃饭。”
霍知枝下意识地瞥了男人一眼，却见他此刻正好也放下手机，不偏不倚，迎上她的视线。
瞳孔幽深，像风暴、似深潭，直勾勾地盯着她，隔着一张不大不小的长桌，赤裸裸地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还是说...学妹你要留下来？”
翁楚爵沉厚的声音钻进耳朵，霍知枝脊背挺了挺，错开明烛的目光。
“不了。”
她冲着翁楚爵淡淡笑着，明媚得似一朵盛开的蔷薇，“我和大家一起吃。”
手指却不紧不慢地打字，“真抱歉，明总，这次有约了，下次一定。”
她说“下次一定”只是客套一下，却没想到，过了几天，明烛当真又向她发来一份邀请函，附言一句话。
“这次一定。”
霍知枝苦着一张小脸，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怎么就非得说那句话呢？！看，让明烛抓住把柄了吧。
霍知枝打开邀请函一看，是本地某个富商办的慈善晚宴，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参加晚宴的人需要佩戴面具，遮住面部。
等等...
慈善晚宴...面具...
霍知枝联想到了一些早年看过的电影，瞬间有些脸红。
啊啊啊啊想什么呢！
她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决定赴约。
反正都戴着面具，谁也不知道明烛的女伴是她，既然不会暴露身份，那就当还明烛人情了。
晚宴当晚，她被明烛的秘书接去做了造型，换上一条得体却不至于过于隆重的晚礼服，随后坐进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车门打开，明烛果然已经坐在后排。
他穿着一身午夜蓝的休闲西装，面料下嵌着细微的流光，宽松利落地搭在他身上。
他没有系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扣子，比起平日一丝不苟的商业精英形象，反倒多了几分慵懒随性的贵气，但依旧讲究得不凡。
他淡淡地瞥向她，显然已等候片刻。
霍知枝在他身旁坐下，熟悉的皮革木香汹涌袭来，她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明总。”
明烛没应声，只是从身旁拿出一个丝绒托盘，上面放着好几副做工精致、风格各异的面具。
他语气平淡，“选一个。”
霍知枝的目光扫过那些面具，只觉得心中微微一梗。
这跟她想象的也太不一样了！
她还以为所谓的假面舞会，大家戴的也都是些塑料感十足、带着点戏谑趣味的卡通或超级英雄面具，比如奥特曼、蝙蝠侠之类的，混在人群里谁也认不出谁，轻松又好玩。
可看看眼前明烛拿出的这一排吧！这哪里是面具，分明是一件件艺术品。
丝绒衬底上，每一副面具都极尽奢华。材质是细腻的皮革或轻薄的金属片，边缘勾勒着纤细的金银丝。
面具表面无一例外地镶嵌着水晶、贝母碎片或是色泽浓郁饱满的宝石，在车内柔和的光线下，面具折射出细碎而璀璨的光芒，如同将一片银河凝固在了方寸之间。
这面具戴上去，确实遮住了容貌，但那通身的气派和这面具本身，恐怕比露脸更加引人注目。
霍知枝憋着一口气，挑了半天，最后指向一副银白色、镶嵌着细碎水晶、造型相对简洁的半脸面具。
“这个吧。”
明烛长指拿起那副面具，转过身，面向她：“过来。”
霍知枝迟疑了一下，还是微微倾身过去。
他靠得很近，清冽的木松气息瞬间将她笼罩。他的手指带着微凉的月色，轻轻将面具覆在她脸上，小心地将丝带绕到她耳后。
指尖偶尔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耳廓和发丝，带来一阵细微的的战栗。
他的动作专注而熟练，呼吸轻拂过她的额前。霍知枝垂着眸子，只能看见男人滚动的喉结。
系好后，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才退回原位，自己则戴上了一副深蓝色面具。
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那双愈发显得深邃难测的眼睛。
就在霍知枝以为所有“装备”都已就绪，却见明烛又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黑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简约却闪耀的钻石戒指。
霍知枝瞪大眼睛，瞬间头皮发麻。
明烛这...这什么意思，怎么还掏出戒指了？
霍知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向后缩了一下，靠紧了冰凉的真皮椅背。
“干...干嘛？”
她们只是协议订婚而已，他难道想动真格？！各种混乱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炸开。
明烛看着她这副如临大敌、恨不得立刻跳车的模样，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情绪，像是觉得有些好笑，又参杂了些难以言喻的落寞。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语气淡然，“订婚戒指而已。”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写满抗拒的脸上，补充道，“既然是以未婚夫妻的身份出席，在人前总要有些象征，免得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试探。”
他朝她晃了晃那个小盒子，钻石折射出月光细碎的光芒，漂亮极了。
霍知枝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她顺着月色，下意识地看向他自然搭在膝上的左手。
果然，他的左手中指上，不知何时也已经戴上了一枚戒指，款式明显与她手中这枚相配，只是造型更加简洁。
道具还真全。
霍知枝有点讪讪的，脸颊微微发热。为了掩饰尴尬，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迟疑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声音低若蚊蚋。
“…哦。”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微微蜷缩的指尖，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他伸出手，温热干燥的掌心托住她的指尖，另一只手稳稳地拿起那枚戒指，动作流畅地将它套入了她的左手中指。
冰凉的金属环圈贴上皮肤，尺寸竟然分毫不差，严丝合缝地圈住了她的手指，仿佛早已测量好一般。
霍知枝曲起手指，借着月色，将戒指举到眼前。
手指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住了，却并不难受，细钻闪着耀眼的光，将她的手指衬得格外纤细修长。
但还是...感觉怪怪的。或许是她戴不惯吧。
霍知枝无意识地转着戒指。
车子平稳地驶入一处私家庄园，停在一座灯火辉煌的宅邸前。明烛先下车，然后极其自然地朝她伸出手臂。霍知枝顿了顿，挽了上去。
宴会厅内金碧辉煌，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璀璨光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戴着各式精致面具的宾客低声谈笑，空气中弥漫着奢华与神秘的气息。
霍知枝忍不住乍舌。
这叫慈善晚宴？光是装饰这个宴会大厅的钱，恐怕就够建三四座希望小学了。
侍者端着酒水穿梭其间。明烛接过一杯香槟，随后又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个轻薄的平板电脑，递到她面前。
“看看，今晚的拍品。”
他示意她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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览，“有没有喜欢的？”
霍知枝没什么兴趣，估计上面都是珠宝、古董、艺术品之类她看不懂的东西。
明烛见她恹恹的脸色，放下香槟杯，“集团今年还有五百万的慈善份额，等会儿看到什么喜欢的，直接举牌就好。”
“不必有负担，这场拍卖筹得的钱款将全部用于慈善事业。”
五百万啊。
霍知枝搓了搓手，恶向胆边生。
反正不是花她的钱，还是做慈善。
花嘛！谁还不会花钱了！
拍卖会开场，霍知枝难得坐直了身体，显出几分“要认真花钱”的架势。
主持人上台，身后的大屏幕亮起，展示出第一件拍品。
“第一件拍品，由海诚实业李董捐赠，唐代张若虚名篇《春江花月夜》书法一幅，起拍价，二十万。”
聚光灯下，一副装裱精美的字画被展示出来。
霍知枝眯着眼仔细瞧了瞧那笔墨，总觉得那字迹虽然工整，但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稚嫩和刻意，风格也有些怪异，不像她印象中任何一位书法大家的风格。
她忍不住偏过头，压低声音问身旁的男人，“这是哪位书法大师写的？能值二十万？”
这起拍价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
明烛侧过头，面具下的眼神低低落在女孩儿鼓起的双颊上。
她凑得很近，毫无自觉，一双清澈的眼睛在面具后睁得圆圆的，颇有种为那二十万打抱不平的意味。
面具边缘露出一小截肌肤，细腻得能看到细微的绒毛，她的睫毛很长，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像蝶翼扫过心尖，带来一阵细微而陌生的痒意。
他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声线比刚才似乎低沉柔和了半分。
“李董刚上小学六年级的小女儿写的。”
霍知枝：哈？
她第一反应是明烛在开玩笑，可转头看他，那张被面具遮掩了半边的脸上一派淡然，丝毫没有戏谑之意。
明烛晃着酒杯，耐心地解释。
“这种慈善拍卖，拍品大多由在场嘉宾捐赠。价值本身并非首要，只要捐赠者有名望地位，自然有大把人愿意捧场。”
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社交规则。
行吧。
霍知枝消化着这奇怪的“玩法”，她眨了眨眼，又好奇地问，“那你捐了什么？”
她实在想象不出明烛会捐什么古怪的玩意儿出来。
明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重新投向拍卖台，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最终，这幅小学生的字画以五十八万人民币成交。
接着又拍了几件东西，有某位夫人捐赠的，据说是限量版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塑料手提包，起拍价十五万。
还有一位公子哥捐出他珍藏多年的打火机，上面映着他自己的头像，起拍价十万……
霍知枝看着这光怪陆离的拍卖现场，眼角直抽。
什么东西啊这都是...搞得她一点举牌的欲望都没有。
霍知枝郁闷地靠在椅子里。
拍卖会越往后，她发现竞争越激烈了，似乎是捐赠藏品的嘉宾分量越来越重，她看到某位女士捐赠了一串银手镯，最后竟被拍到了三百多万。
“接下来的藏品，来自铭玹地产总经理孟盏青女士。”
展示台上，一枚戒指在黑色丝绒的映衬下缓缓旋转，戒托是极简的铂金材质，设计巧妙，而真正引人注目的是它的主石。
那是一颗色泽奇异、质感独特的宝石，它通体漆黑，却能在石心处反射出一点透明的光。霍知枝看见它的第一眼，心中莫名冒出一种想法。
“很像明烛的眼睛。”
同样深邃难测，仿佛能吞噬一切情绪，却又在最深处藏着一点不容错辨的、冷静而锐利的微光。
优雅神秘、有价无市。
“起拍价，二十万。”
霍知枝清了清嗓子，抢在所有人之前，头一次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一百万。”
霍知枝看着这三个字，仿佛能想象出他此刻那种略带玩味、明知故问的语气。她指尖顿了顿。
霍知枝：谢谢明总百忙之中抽空，还有，谢谢总监的专业意见。
其实还有很多话她没说，例如，谢谢他替她清空网上的舆论。
这次，他的回复慢了几秒。
明烛：我的‘空’，不是抽出来的。
是为她而留的。
霍知枝一下就读懂了明烛的言外之意。
周围的同学们正在小口矜持地吃着水果，个个满脸敬畏，偷瞄着首位的男人，霍知枝捧着手机，手边的水果却有点难以下咽。
怎么回？
是假装不懂，装疯卖傻，还是顺水推舟，说点好话？
诚然，她不太有这方面的经验。
或许是看她怔了太久，翁楚爵朝她顷身，声音不大不小，“学妹，同学们说开完会一起回学校吃饭，你呢？”
“我...”
霍知枝犹豫了几秒，在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她拿起来一看，是明烛发来的几个字。
“真要谢？晚上一起吃饭。”
霍知枝下意识地瞥了男人一眼，却见他此刻正好也放下手机，不偏不倚，迎上她的视线。
瞳孔幽深，像风暴、似深潭，直勾勾地盯着她，隔着一张不大不小的长桌，赤裸裸地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还是说...学妹你要留下来？”
翁楚爵沉厚的声音钻进耳朵，霍知枝脊背挺了挺，错开明烛的目光。
“不了。”
她冲着翁楚爵淡淡笑着，明媚得似一朵盛开的蔷薇，“我和大家一起吃。”
手指却不紧不慢地打字，“真抱歉，明总，这次有约了，下次一定。”
她说“下次一定”只是客套一下，却没想到，过了几天，明烛当真又向她发来一份邀请函，附言一句话。
“这次一定。”
霍知枝苦着一张小脸，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怎么就非得说那句话呢？！看，让明烛抓住把柄了吧。
霍知枝打开邀请函一看，是本地某个富商办的慈善晚宴，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参加晚宴的人需要佩戴面具，遮住面部。
等等...
慈善晚宴...面具...
霍知枝联想到了一些早年看过的电影，瞬间有些脸红。
啊啊啊啊想什么呢！
她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决定赴约。
反正都戴着面具，谁也不知道明烛的女伴是她，既然不会暴露身份，那就当还明烛人情了。
晚宴当晚，她被明烛的秘书接去做了造型，换上一条得体却不至于过于隆重的晚礼服，随后坐进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车门打开，明烛果然已经坐在后排。
他穿着一身午夜蓝的休闲西装，面料下嵌着细微的流光，宽松利落地搭在他身上。
他没有系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扣子，比起平日一丝不苟的商业精英形象，反倒多了几分慵懒随性的贵气，但依旧讲究得不凡。
他淡淡地瞥向她，显然已等候片刻。
霍知枝在他身旁坐下，熟悉的皮革木香汹涌袭来，她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明总。”
明烛没应声，只是从身旁拿出一个丝绒托盘，上面放着好几副做工精致、风格各异的面具。
他语气平淡，“选一个。”
霍知枝的目光扫过那些面具，只觉得心中微微一梗。
这跟她想象的也太不一样了！
她还以为所谓的假面舞会，大家戴的也都是些塑料感十足、带着点戏谑趣味的卡通或超级英雄面具，比如奥特曼、蝙蝠侠之类的，混在人群里谁也认不出谁，轻松又好玩。
可看看眼前明烛拿出的这一排吧！这哪里是面具，分明是一件件艺术品。
丝绒衬底上，每一副面具都极尽奢华。材质是细腻的皮革或轻薄的金属片，边缘勾勒着纤细的金银丝。
面具表面无一例外地镶嵌着水晶、贝母碎片或是色泽浓郁饱满的宝石，在车内柔和的光线下，面具折射出细碎而璀璨的光芒，如同将一片银河凝固在了方寸之间。
这面具戴上去，确实遮住了容貌，但那通身的气派和这面具本身，恐怕比露脸更加引人注目。
霍知枝憋着一口气，挑了半天，最后指向一副银白色、镶嵌着细碎水晶、造型相对简洁的半脸面具。
“这个吧。”
明烛长指拿起那副面具，转过身，面向她：“过来。”
霍知枝迟疑了一下，还是微微倾身过去。
他靠得很近，清冽的木松气息瞬间将她笼罩。他的手指带着微凉的月色，轻轻将面具覆在她脸上，小心地将丝带绕到她耳后。
指尖偶尔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耳廓和发丝，带来一阵细微的的战栗。
他的动作专注而熟练，呼吸轻拂过她的额前。霍知枝垂着眸子，只能看见男人滚动的喉结。
系好后，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才退回原位，自己则戴上了一副深蓝色面具。
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那双愈发显得深邃难测的眼睛。
就在霍知枝以为所有“装备”都已就绪，却见明烛又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黑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简约却闪耀的钻石戒指。
霍知枝瞪大眼睛，瞬间头皮发麻。
明烛这...这什么意思，怎么还掏出戒指了？
霍知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向后缩了一下，靠紧了冰凉的真皮椅背。
“干...干嘛？”
她们只是协议订婚而已，他难道想动真格？！各种混乱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炸开。
明烛看着她这副如临大敌、恨不得立刻跳车的模样，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情绪，像是觉得有些好笑，又参杂了些难以言喻的落寞。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语气淡然，“订婚戒指而已。”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写满抗拒的脸上，补充道，“既然是以未婚夫妻的身份出席，在人前总要有些象征，免得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试探。”
他朝她晃了晃那个小盒子，钻石折射出月光细碎的光芒，漂亮极了。
霍知枝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她顺着月色，下意识地看向他自然搭在膝上的左手。
果然，他的左手中指上，不知何时也已经戴上了一枚戒指，款式明显与她手中这枚相配，只是造型更加简洁。
道具还真全。
霍知枝有点讪讪的，脸颊微微发热。为了掩饰尴尬，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迟疑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声音低若蚊蚋。
“…哦。”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微微蜷缩的指尖，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他伸出手，温热干燥的掌心托住她的指尖，另一只手稳稳地拿起那枚戒指，动作流畅地将它套入了她的左手中指。
冰凉的金属环圈贴上皮肤，尺寸竟然分毫不差，严丝合缝地圈住了她的手指，仿佛早已测量好一般。
霍知枝曲起手指，借着月色，将戒指举到眼前。
手指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住了，却并不难受，细钻闪着耀眼的光，将她的手指衬得格外纤细修长。
但还是...感觉怪怪的。或许是她戴不惯吧。
霍知枝无意识地转着戒指。
车子平稳地驶入一处私家庄园，停在一座灯火辉煌的宅邸前。明烛先下车，然后极其自然地朝她伸出手臂。霍知枝顿了顿，挽了上去。
宴会厅内金碧辉煌，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璀璨光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戴着各式精致面具的宾客低声谈笑，空气中弥漫着奢华与神秘的气息。
霍知枝忍不住乍舌。
这叫慈善晚宴？光是装饰这个宴会大厅的钱，恐怕就够建三四座希望小学了。
侍者端着酒水穿梭其间。明烛接过一杯香槟，随后又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个轻薄的平板电脑，递到她面前。
“看看，今晚的拍品。”
他示意她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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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烛见她恹恹的脸色，放下香槟杯，“集团今年还有五百万的慈善份额，等会儿看到什么喜欢的，直接举牌就好。”
“不必有负担，这场拍卖筹得的钱款将全部用于慈善事业。”
五百万啊。
霍知枝搓了搓手，恶向胆边生。
反正不是花她的钱，还是做慈善。
花嘛！谁还不会花钱了！
拍卖会开场，霍知枝难得坐直了身体，显出几分“要认真花钱”的架势。
主持人上台，身后的大屏幕亮起，展示出第一件拍品。
“第一件拍品，由海诚实业李董捐赠，唐代张若虚名篇《春江花月夜》书法一幅，起拍价，二十万。”
聚光灯下，一副装裱精美的字画被展示出来。
霍知枝眯着眼仔细瞧了瞧那笔墨，总觉得那字迹虽然工整，但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稚嫩和刻意，风格也有些怪异，不像她印象中任何一位书法大家的风格。
她忍不住偏过头，压低声音问身旁的男人，“这是哪位书法大师写的？能值二十万？”
这起拍价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
明烛侧过头，面具下的眼神低低落在女孩儿鼓起的双颊上。
她凑得很近，毫无自觉，一双清澈的眼睛在面具后睁得圆圆的，颇有种为那二十万打抱不平的意味。
面具边缘露出一小截肌肤，细腻得能看到细微的绒毛，她的睫毛很长，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像蝶翼扫过心尖，带来一阵细微而陌生的痒意。
他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声线比刚才似乎低沉柔和了半分。
“李董刚上小学六年级的小女儿写的。”
霍知枝：哈？
她第一反应是明烛在开玩笑，可转头看他，那张被面具遮掩了半边的脸上一派淡然，丝毫没有戏谑之意。
明烛晃着酒杯，耐心地解释。
“这种慈善拍卖，拍品大多由在场嘉宾捐赠。价值本身并非首要，只要捐赠者有名望地位，自然有大把人愿意捧场。”
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社交规则。
行吧。
霍知枝消化着这奇怪的“玩法”，她眨了眨眼，又好奇地问，“那你捐了什么？”
她实在想象不出明烛会捐什么古怪的玩意儿出来。
明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重新投向拍卖台，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最终，这幅小学生的字画以五十八万人民币成交。
接着又拍了几件东西，有某位夫人捐赠的，据说是限量版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塑料手提包，起拍价十五万。
还有一位公子哥捐出他珍藏多年的打火机，上面映着他自己的头像，起拍价十万……
霍知枝看着这光怪陆离的拍卖现场，眼角直抽。
什么东西啊这都是...搞得她一点举牌的欲望都没有。
霍知枝郁闷地靠在椅子里。
拍卖会越往后，她发现竞争越激烈了，似乎是捐赠藏品的嘉宾分量越来越重，她看到某位女士捐赠了一串银手镯，最后竟被拍到了三百多万。
“接下来的藏品，来自铭玹地产总经理孟盏青女士。”
展示台上，一枚戒指在黑色丝绒的映衬下缓缓旋转，戒托是极简的铂金材质，设计巧妙，而真正引人注目的是它的主石。
那是一颗色泽奇异、质感独特的宝石，它通体漆黑，却能在石心处反射出一点透明的光。霍知枝看见它的第一眼，心中莫名冒出一种想法。
“很像明烛的眼睛。”
同样深邃难测，仿佛能吞噬一切情绪，却又在最深处藏着一点不容错辨的、冷静而锐利的微光。
优雅神秘、有价无市。
“起拍价，二十万。”
霍知枝清了清嗓子，抢在所有人之前，头一次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