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烂到根了

府医把完脉,摇头叹息,“胎儿如今勉强保住了,但夫人失血过多,需静养月余。/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若再受惊动,只怕母子俱危……”

余氏送走府医,回头见霍侯面色阴沉如铁,连忙上前劝道:“侯爷,源儿也是一时糊涂,气昏了头……”

“一时糊涂?”霍侯冷笑,“太子已经明言,此事没完!我霍家百年清誉,难道要毁在这孽障手里?”

他怒而甩袖,大步向外走去,却在门槛处骤然停步,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让大房媳妇过来照看。”

余氏狠狠咬牙,只能低头应声。

“是,妾身这就去安排。”

暮色四合,梁未鸢独坐书房,烛火映着她沉静的侧脸,眼下淡青的阴影透出点粉,明显精神气不错。

她指尖轻点账册,一行行核对着数字,神色专注。,微¨趣-晓·税¨ ~醉′薪\章\结_庚·薪,快?

门外,丫鬟轻声禀报:“少夫人,二房那边出事了,侯爷让您去看看二少夫人。”

梁未鸢早就猜想二房会有如今的下场。

让她去看戏?

倒也不错,去解个闷。

还未起身,霍瑾见已经微微蹙眉,走到她身边。

我陪你去。”

梁未鸢笔尖微顿,唇角却极轻地扬了扬。

“好。”

二房西厢比往日更加阴冷。

刚踏进门,浓重的血腥味混着苦涩药气便扑面而来。

霍瑾见站在梁未鸢身后半步,身形挺拔如松,投下的阴影几乎笼罩整个床榻。

梁善玉此刻半倚在床头,额上缠着的纱布渗出暗红,脸色灰败如纸。-小¨税¢Cm*s* /最?薪?璋,踕^庚_鑫!哙^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抬头,目光阴冷,却在触及霍瑾见的瞬间骤然一缩,攥紧被褥的手指微微发颤。

——她怕他。

梁未鸢不动声色地捕捉到那一瞬的惊恐。

霍瑾见昏迷多时,醒来后深居简出,梁善玉为何对他如此畏惧?

看来前世定是发生了什么。

“姐姐是来看我笑话的?”

梁善玉嗓音嘶哑,强撑着冷笑,内心恨意翻涌——她怎能不恨?

霍思源亲口说那地血参是毒物,而她竟还吃了几片!

若腹中孩子因此受损……

她心中又惧又怒,可此刻却不敢发作,只因霍瑾见就站在那儿。

“姐姐若是来看热闹的,那还是走吧。”

霍瑾见眸色一冷,“你怎么说话的?”

简单几个字,却让梁善玉浑身一颤,额上伤口又渗出血丝。

梁未鸢与霍瑾见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她抚平裙摆,淡淡道:“今日的果,皆是你昨日种下的因。妹妹好自为之,若缺什么药材,尽管差人去我那儿取。”

梁善玉心底冷笑,既痛又恨——假惺惺!

她梁未鸢凭什么高高在上?凭什么过得比她好?

可此刻,她只能死死攥着被褥,眼睁睁看着他们并肩离去。

走出西厢,夕阳已沉至屋檐,将两人的影子拉得修长。

梁未鸢凑近身边人,微微压低声音,“她怕你。”

霍瑾见没有避开,不动声色地闻着梁未鸢身上的清香,心底心猿意马。

微微抿唇,眸光幽深。

“她不该怕我。”

远处传来瓷器碎裂声,夹杂着霍思源的怒骂。

“可能又犯病了吧。”

梁未鸢不留情面地开口,语气平静而冷:“这一家子,烂到根了。”

霍瑾见顺势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干燥:“回去吧,这里脏。”

梁未鸢指尖微动,心尖似被什么轻轻一撞,泛起细微涟漪。

而在他们身后的窗缝里,梁善玉死死盯着他们交握的手,眼中怨毒与恐惧交织。

凭什么……凭什么梁未鸢能得他如此相护?

她低头看向自己隆起的腹部,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只要这孩子平安生下来,她绝不会让梁未鸢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