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誓约
“以你的本事，和这样独特的禁墟，加入守夜人应该会发展的更好吧？”
“我对当守夜人没有兴趣，”安卿鱼语气里带着看透的孤立，“我只想尽情的解剖‘神秘’，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我所追寻的，从来都是真理！”
“我虽然不知道守夜人内部的情况如何，但我清楚，但凡有组织的地方必然就有着它的运行规则，不可能为我一个人服务。”
“即便能够做到为了我更改规则，必然也是想要我拿出他们想要的成果。”
“那样只会让我花费大量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林七夜无言以对，他犹豫着问出了一个问题：“……过年的时候，给我传信的人，是你吗？”
如果是的话，那他就欠了安卿鱼一个大人情。
但今天来的并不是他一个人。
“是，”安卿鱼并不在意，“那只是举手之劳。”
他顺着林七夜的视线看到了荣月，顿时心思清明，看来今天真正能够决定他去向的不是林七夜。
荣月盯着安卿鱼，却是说出了四个字：“物极，必反。”
林七夜心头一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没有出声。
荣月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裙摆，为这场走到末点的交流作下定义：
“你的能力很危险，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你一定会迅速崛起。”
“当你的理性不再足以完全覆盖你的野心，那么你就会成为大夏历史上最强大的怪物。”
少女既没有激烈的陈词，也没有危言的耸听，沉着冷静的叙述，是来自上位者看透一切的从容与俯视。
“非常感谢你的坦诚，安同学，作为回报，我应该给予对等的坦诚。”
林七夜心脏重重一跳，看着少女越过安卿鱼走到了湖边抬头望月，又侧脸偏头回首：
“我的能力之一，能够剥离生物体拥有的禁墟，制作成对应的禁物。”
林七夜和安卿鱼齐齐一怔，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反应，一个睁大眼睛，一个瞳孔紧缩。
“想必，你的‘唯一正解’已经有了答案。”
风吹动沉默的时间。
安卿鱼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胸前口袋小白鼠探出的脑袋。“是。”
不是招安，也不是关押，当下的最优解——
是处决。
“就算在这里杀了你，你也不会死，”荣月微微一笑，“让我猜猜，三具对吗？你应该还没有时间和材料准备更多。”
“你把它们分别放在了三个不同的地方，是你通过【再生】和难陀蛇妖的能力改良出来的克隆和意识转移技术吗？”
“很厉害。”
安卿鱼的神色彻底变了，他盯着荣月：“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还知道你那三具身体分别藏在了哪里，”荣月抬起胳膊，系统猫懒洋洋的垫着猫步从她肩头走下来，“顺便一提，我的猫是魔法之神梅林的神明代理，你复生的速度绝对赶不上它毁灭你分身的速度。”
聊到这里，安卿鱼反而不紧张了：“所以你的要求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安卿鱼很懂。
况且他现在可不是在屋檐下，而是在仓鼠的跑轮里。
虽然他不想被束缚，但死了那可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发个誓。”
“什么？”安卿鱼以为自己听错了，发誓？
荣月笑笑：“对，发个誓。”
“发什么誓？”安卿鱼试探性询问，“永远不会伤害守夜人？”
荣月摇摇头，盯着他，吐字清晰：“用你试图说服我们放任你的理由。”
安卿鱼一怔，惊讶的看向荣月，心脏不受控制激烈的跳动起来。
他原本以为荣月会说出更绝对的话，他甚至想好了怎么钻空子，但万万没想到荣月让他起誓的竟然是这个。
“想清楚了吗？”荣月眨了一下眼睛，明亮的眸子里盛着清泉般的光辉，“你只有一次机会，安同学。”
“用你的灵魂，向我起誓，也向你自己起誓。”
安卿鱼缓慢的伸出手，一瞬间脑海里闪现过无数的想法，最终凝握成拳。
“我起誓——”“我将永远坚守人的理性，朝向真理。”
林七夜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他紧张的看着起誓的安卿鱼，又看向提出要求的荣月。
生怕得到一个他不想看到的结局。
沉默的几秒钟，时感被延长的当真像度秒如年。
末了，少女扬起明媚的笑容，把小猫咪抱进怀里，语调轻快的说：“好吧，算你合格。”
林七夜松了一口气，才发现他背上都湿了。
再看看不在状态，大概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过关，懵懵的安卿鱼，林七夜只觉得怕是安卿鱼都没有他来得紧张。
“所以……小月姐，我们不抓安卿鱼了吧？”林七夜不放心的确认。
“只是现在不。”荣月强调。
林七夜心里暖暖的，小月是看出了他的为难吧。
思及此，林七夜转过头，非常认真的对安卿鱼说：“我不会把你上交，但你如果做出什么危害社会安全的事，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揪出来。”
安卿鱼回过神，唇角勾起：“好。”
他奇异的看了眼荣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少女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起誓的时候，他是真心的。
[誓约已成，自我束缚开始生效。]
安卿鱼的能力是解析，如果是她直接用灵魂契约限制他，他一定会感知到。
但自我的誓约束缚不一样，没有外部的力量侵入，亦无法被解除。
就像人永远无法举起自己。
荣月看着商量起最新神秘事件的林七夜和安卿鱼，抬脚跟了上去。
安卿鱼颇为幽怨的旧事再提：“我的基地搭了好久……那三具尸体也还在里面。”
荣月无辜的眨眨眼睛。
你自己说什么呀，我听不懂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