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在告别之前
荣月跟着林七夜的提问一起陷入沉思。
她那个时候太小了，能力也不足。
梅林作为魔法与智慧之神，是主神级别的神明。
而且祂和灵魂受伤严重、精神状态极差的倪克斯以及容纳了伊登灵魂的布拉基情况又很不一样。
梅林的力量几乎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害，不变海星的时候和正常的神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再者，梅林变海星的频率并不频繁，那个时候基本只要不触发一些关键词就没事。
甚至还教了她很多东西。
后来她忙着学东西，梅林大部分时候又表现的正常，一直有条不紊主持着很多事，倒是让荣月忽略了，他也有精神病。
“梅林阁下最近变海星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林七夜现在几乎每次进去都能看到李毅飞手忙脚乱的满院子抓海星。
李毅飞已经不止一次和林七夜哭诉，让他赶紧再抓两个护工进来，他快受不了那只精力旺盛的粉色大海星了。
布拉基对梅林变得粉色海星有心理阴影，一看到就想跑，而梅林则是对布拉基“章鱼哥”的角色坚信不疑，只要看到绝不会放过。
所以每次梅林变成海星，布拉基就会第一时间躲起来。
伊登是“蟹老板”、倪克斯是“痞老板”，李毅飞则是“海绵宝宝”……粉色海星时间里的梅林好像有自己独立的小世界，仿佛真的在那个世界生活过。
说起来，林七夜想到自己第一次和梅林交谈的时候，梅林就说过一段话，大致是祂在寻找“真实世界”的过程里，曾用魔法沟通了某个神秘的位面。
祂虽然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但祂隐约能预知到那就是真实世界。
林七夜把这些细细讲给荣月听，自己的内心也轻松不少。
荣月听着林七夜的话惊讶的睁大眼睛：“那他有说那是什么样的世界吗？”
“有，”林七夜仔细回忆了一下梅林当时的话，“祂说那是在海底，有阳光，有沙滩，有各种各样的小房子，有菠萝的形状，有人头的形状，有卖奇怪食物的店，好像还有一只奇怪的黄色方块……”
“我想好像见过！”
荣月还记得梅林第一次在她面前变成海星的时候，就出现了林七夜说的这些东西，奇怪的大菠萝，人头，汉堡店！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陷入沉默。
那究竟是怎样奇怪的世界啊？
林七夜发出猜想：“会不会在某些地方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可控制梅林阁下身体的那个意识，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要是能看一眼梅林哥的灵魂就好了。”荣月发现系统默不作声，就知道它又处在“小聋瞎”状态了。
林七夜也无奈，诸神精神病院的神，只有治疗进度超过50％才能带出来。不然这真是个好办法。
“要不要试着把这个情况直接告诉梅林哥？”荣月提议。
直接告诉梅林吗？林七夜当然也考虑过，但这个选择也很难，他不确定告诉梅林之后会不会让梅林的情况变得更糟，但如果不说的话，还能维持现状。
就像薛定谔的猫。
“我先把这些药记下来吧，”林七夜把顾教官吃的药都记了下来，“虽然我觉得最后可能还是要解答出梅林阁下关于真实世界的思考。”
荣月咀嚼了一下林七夜复述的，梅林的执拗点。
关于这个世界是真还是假，真实的世界又为何。
“这真的很重要吗？”时隔十年再听这个论调，荣月依旧想不通梅林的执拗所在，“我们生活在这里难道还有假吗？”
荣月和林七夜坐在操场的公共长椅上，阴下来的天飘了几滴雨。
荣月抬起接了一点晶莹的指尖：“真真假假，我们能感受到的，也就只有此时此刻而已。”
林七夜微微一愣，学着荣月摊开掌心，有细小水珠落在他的掌心。
林七夜发现，雨滴滴落在掌心的那一刻结束，无论他如何再回忆，也无法再感知到那一刻的感受，现在能感受到的，也就是此时此刻，雨珠停留在掌心的感觉。
“就算找到找到了那个所谓的真实世界，又怎么样呢，”荣月碾掉水珠，摸了摸系统猫光滑的皮毛，“要过去吗？可那就是个陌生的地方吧？那和去到的任何陌生地方有什么区别？”
林七夜听着荣月有些小抱怨性质的话，莞尔：“可能这就是求知者的本能……”
“好吧……”荣月嘟囔，“可人又不是只有本能，神也一样吧。”
林七夜愣住，他猛的想起什么，把顾教官的病案翻得哗哗作响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是他魔怔了，总想着梅林是不是精神分裂出了第二意识，但梅林的情况和顾教官的情况本质是一致的。
他们都是因为太执着于一个点，才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操作，顾教官的刻板行为，梅林将自己的意识传送去另一个世界疯狂行为……
那个奇怪的海星意识只是梅林疯狂行为招致的后果而已！
没错……没错！
就是这样！
答案其实并没有很重要。
重要的是要让梅林的注意力转移！
只要梅林能意识到这世上并不只有这一个问题，以梅林的智慧，他说不定能够回过头来自己把事情解决。
“小月！你帮大忙了！”林七夜激动的想要握住荣月的肩膀。“嘭——”
林七夜被一团毛绒绒挤到了长椅的边缘，完全陷入了绒毛里，话音都变得含糊不清。
同样被挤到的还有荣月。
变大之后的系统猫像个气球一样硬是挤在了两人中间。
“你干嘛突然变大啦！”
荣月重拳出击。
虽然也没什么分量，她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对了，七夜，你刚刚说什么？”
林七夜总感觉这只猫在故意挤他，好不容易挣脱，看着一只猫霸占了整个长椅的小尾巴，无语：“没…突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事，谢谢你呀，小月姐。”
“啊？”荣月不明所以，她有说什么吗？
(°ー°〃)
但七夜这么说了，应该是有他的道理。
荣月非常大方的说：“不用客气╭( )”
林七夜：……行吧。
虽然有种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但是现在他有迫不及待想要验证的事。
林七夜和荣月道完别，飞快跑回宿舍楼，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躺进被窝。
在百里胖胖凌乱的表情里，表演了一秒入睡。
进入诸神精神病院。
另一边，系统猫用尾巴卷着一把伞撑在荣月头顶：
[回去吗？]
“嗯，回去吧，”荣月看着林七夜离开的方向，“七夜有他的事要忙，我们这边可也是很忙的呢。”
为了引导所有灵魂进入九天息壤所化的生之卷轴，她引燃了返魂香。
返魂香的异香又招来了大量的神秘，由特殊小队，和王晴姐他们解决的神秘被收集起来后，还没处理多少呢。
时间，
有点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