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七零养妈妈林爱
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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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他们走回大队，韩桂英急匆匆回家，安词却没有立刻回知青点。
江秦亿看向姑姑：“姑姑，你去上工吧。”
江红梅点头，也急匆匆走了。
路上只剩下江秦亿和安词两人，一时间竟是有些沉默。
江秦亿问：“安知青是不是要去大队部找魏姐？”
魏姐是乐江大队的魏敏君，也是拖拉机上教安词壮语的大姐，是一个很热心的村民。
安词一听就明白江秦亿猜到自己的用意，略微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虽说对魏同志来说可能是顺手的事，但毕竟是找她办事，还是需要打一声招呼。”
她不知道年仅五岁的妈妈是否想得周到，同时也觉得热心的魏敏君肯定不会拒绝帮忙带饭的事，但别人不拒绝不代表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一些人情该走还是要走。
这件事，她想替妈妈做。
江秦亿点头：“我跟安同志一起过去。”
安词没拒绝，她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外人，跟着去卫生所并且做了那样一个交易本身就很怪异，如果还帮忙打点可能让更多的人怀疑。
如果是江秦亿跟着，倒是能把事情往江秦亿身上推。
大队部还没到下班时间，魏敏君也还在忙，但是看到有人过来找她依旧笑着放下手中的收据。
“安知青还有秦亿，你们找我什么事？”
安词在江秦亿之前把事情简单说明，在路上就打了腹稿，现在说出来倒是没有任何磕绊。
“覃春妮婶子住院了，一日三餐需要韩桂英那孩子送去。经过江同志的牵线，不准备在知青点开火的我直接麻烦韩桂英帮我准备一日三餐，那些钱也就够覃婶子的药费和住院费。不过现在遇到了点困难，桂英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生得又瘦小，三月份的天也不像夏天8点还亮堂堂的，我们都怕她晚上从医院回来不安全。这不，江同志说魏姐你住镇上，所以想着劳烦魏姐帮忙给覃婶子送一下晚饭，桂英第二天去医院把饭盒拿回来。”
江秦亿不由得侧目。
安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覃大婶生病，他牵线让她在桂英家吃饭，医药费住院费，甚至是提议让魏姐帮忙送晚饭，这些都是真的。
偏偏所有的真话都避开了一个细节，如果不是亲历者江秦亿听这话甚至以为安词之所以知道覃大婶住院是因为他给牵线让她在韩桂英家吃饭。
一直以为自己跟着师父走了不少地方，学会不少说话方式的江秦亿不由得感叹城里人就是厉害，见过大世面，知道怎么把话说得好听，说得真切又不暴露任何不想暴露的信息。
当然，这些话他们任何一个亲历者都能点破，但魏姐是不会去问这些细节，所以永远不可能知道。
而他？虽然现在站在这里，但他确确实实没有拆台的意思。
想来安词也是明白自己不会拆台。
魏敏君一听是这事：“好啊，不是什么大事，让桂英那丫头在我下班前把饭送来就好。我有自行车，拐个弯的事。”
安词听到她答应，脸上堆满笑：“那就谢谢魏姐了。”
“顺手的事。安知青都能这么帮桂英，我身为乐江大队的人，做点事怎么了？”
虽说如此，但哪怕魏敏君是大队部的人，不想帮其实也是可以拒绝。
安词从口袋里抽出准备好的钱：“桂英那孩子要回去做饭，所以让我们把这个给魏姐，说是让你去供销社自己称点糕点。”
魏敏君一看立马推拒：“不用不用，顺手的事！”
说词安词早就想好：“那也耽误了魏姐的时间。而且这是桂英那孩子知事理，要孝顺，魏姐还是收下吧。”
魏敏君一听倒是不好拒绝，接过的时候笑着说：“桂英孩子太见外了，既然已经落户我们大队，有困难的时候大队的人怎么会拒绝帮忙。”
安词点头：“魏姐说的是，今后有什么做不对的，还得请魏姐多教一些。”
“行，没问题。”人情世故这些是随口的事，韩桂英那孩子没有爸妈，又拜托到自己这里，她当然不介意在想到的时候说一声。
不过魏敏君也不是那么好忽悠，当即询问江秦亿：“秦亿怎么想到给安词和覃婶子那边牵线？”
江秦亿嘴角挂着笑：“今天我带几位新知青去镇上买东西，知晓安知青不想在知青点开火。恰好回来后碰到桂英找姑姑说覃大婶出事了，于是送去医院。现在是春耕，下地的人吃的东西需要油水，去年覃大婶她们找到野茶果子的事队里人都知道，我也知道她们有不少茶油。虽说不是肉，但只要油放的够多，应该能合安知青的胃口，所以就问了一句。”
魏敏君笑容满面，拍着江秦亿的胳膊连说三个好。
“邻里邻居相互帮助，秦亿做得很对。”
安词觉得自己该说一句：“我也得谢谢江同志。”
魏敏君一听哈哈一笑：“也帮助了新来的知青，这可得跟大队长好好汇报。”
江秦亿谦虚：“这是我该做的。”而且他有私心，被大队长知道并表扬什么的，心虚啊。
事情办完，江秦亿没有立刻带安词离开，而是给安词介绍大队部。
大队部有四间办公室，大队长独占一间，各个生产队是一间，财务和采购一起的，剩下的一间就是放置大队公用工具的地方。
不大，也简陋，但乐江大队的大部分决定都出自这里，开大会也是在这里。
小小的地方承载了大队的发展，在未来某一天大队部更名村委办公室，最后又会推倒重建，成为阔气的乐江村委会。
这里的一切有些熟悉，又很陌生。
这里的人也很陌生，但也有熟悉的人。
安词无比庆幸自己选择来这里下乡，也庆幸自己到来的时机刚刚好。
今后的事慢慢来，一步一步走，在这个奋斗就能出成绩的时代，拼出适合自己的未来。
时间差不多，江秦亿和安词离开大队部。
安词还想去看看韩桂英，但江秦亿提出异议。
“桂英那孩子比较敏感，今天帮了她那么多，你现在过去可能会让她不自在。今后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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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来。”
他不去探究安词为何知道覃大婶和韩桂英，更不去问为何对她们那么好，只要安词不是敌特，今后会有机会了解。‘慢慢来’这三个字不仅仅是给安词，也是给他自己。
安词想了想，点头：“行。今天谢谢江同志。”
江秦亿笑笑：“这是我作为邻居该为她们做的。”
他发现安词听到这话之后表情果然越来越好。
安词说：“那我先回知青点，江同志再见。”
“再见。”江秦亿目送她离开，直到人走远后才回家。
回去的江秦亿没有第一时间进家门，而是去了隔壁韩桂英家。
意外又不怎么意外，江三桂的媳妇在这里，明显是要打听消息。
可惜韩桂英对她不喜，沉着脸一声不吭。
江秦亿觉得这事好处理，于是开口：“嫂子，巧了，这就碰到了。覃大婶要住院半个月，医药费和住院费都是我们垫付的，你看着钱是...”
未尽之言不言而喻，江三桂媳妇连忙退了两步：“她都跟我们断亲了，欠的钱自己想办法。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既然不需要我就走了，还得做饭。”
说着根本不等他们继续说什么匆匆离开。
江秦亿收回视线，发现刚刚一言不发的韩桂英瞪着江三桂媳妇的背影，不由失笑。
他上前：“他们不安好心，盯着的是你脚底下的房子。”
韩桂英闷声说：“这是外婆跟我的。”
“对，这是覃大婶和你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词对这孩子温柔的态度感染了他，江秦亿说话的时候也放缓了速度，降低了音量：“不想让他们黏上来只能让他们知道你们欠钱了，虽然我们都知道事实不是这样。”
韩桂英点头：“我知道江叔叔刚刚的意思，没有误会。”
江秦亿满意点头，然后接着说：“魏姐那边已经打了招呼，你做好饭，在她下班之前送过去就好。”
韩桂英微顿：“谢谢江叔叔。”
江秦亿没有邀功：“都是大队的人，哪怕你直接过去魏姐也会帮忙。不过安知青心善，也懂理，先去给你做了脸。给了魏姐一些钱让她去供销社称糕点。”
韩桂英定在原地，她，她没想到这个！
江秦亿：“这件事说出来不是为了让你把钱给安知青，而是让你记得安知青这份情。”
韩桂英闷声：“我知道了。”
想了想江秦亿又嘱咐：“我明天就要去市里，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找姑姑，或者去大队部找魏姐。实在拿不定主意可以去知青点找安知青。”
“嗯，我明白的，谢谢江叔叔。”
江秦亿看着她，忍不住也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干枯的头发其实不好揉，但摸上去的时候江秦亿好像明白为何安词会有这个动作——她真的很乖。
江秦亿对小孩无感，但安词既然这么喜欢韩桂英，他多照顾一些又何妨？
他那贫瘠的词汇量忽而就蹦出一个很好的形容词——爱屋及乌。
他们走回大队，韩桂英急匆匆回家，安词却没有立刻回知青点。
江秦亿看向姑姑：“姑姑，你去上工吧。”
江红梅点头，也急匆匆走了。
路上只剩下江秦亿和安词两人，一时间竟是有些沉默。
江秦亿问：“安知青是不是要去大队部找魏姐？”
魏姐是乐江大队的魏敏君，也是拖拉机上教安词壮语的大姐，是一个很热心的村民。
安词一听就明白江秦亿猜到自己的用意，略微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虽说对魏同志来说可能是顺手的事，但毕竟是找她办事，还是需要打一声招呼。”
她不知道年仅五岁的妈妈是否想得周到，同时也觉得热心的魏敏君肯定不会拒绝帮忙带饭的事，但别人不拒绝不代表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一些人情该走还是要走。
这件事，她想替妈妈做。
江秦亿点头：“我跟安同志一起过去。”
安词没拒绝，她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外人，跟着去卫生所并且做了那样一个交易本身就很怪异，如果还帮忙打点可能让更多的人怀疑。
如果是江秦亿跟着，倒是能把事情往江秦亿身上推。
大队部还没到下班时间，魏敏君也还在忙，但是看到有人过来找她依旧笑着放下手中的收据。
“安知青还有秦亿，你们找我什么事？”
安词在江秦亿之前把事情简单说明，在路上就打了腹稿，现在说出来倒是没有任何磕绊。
“覃春妮婶子住院了，一日三餐需要韩桂英那孩子送去。经过江同志的牵线，不准备在知青点开火的我直接麻烦韩桂英帮我准备一日三餐，那些钱也就够覃婶子的药费和住院费。不过现在遇到了点困难，桂英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生得又瘦小，三月份的天也不像夏天8点还亮堂堂的，我们都怕她晚上从医院回来不安全。这不，江同志说魏姐你住镇上，所以想着劳烦魏姐帮忙给覃婶子送一下晚饭，桂英第二天去医院把饭盒拿回来。”
江秦亿不由得侧目。
安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覃大婶生病，他牵线让她在桂英家吃饭，医药费住院费，甚至是提议让魏姐帮忙送晚饭，这些都是真的。
偏偏所有的真话都避开了一个细节，如果不是亲历者江秦亿听这话甚至以为安词之所以知道覃大婶住院是因为他给牵线让她在韩桂英家吃饭。
一直以为自己跟着师父走了不少地方，学会不少说话方式的江秦亿不由得感叹城里人就是厉害，见过大世面，知道怎么把话说得好听，说得真切又不暴露任何不想暴露的信息。
当然，这些话他们任何一个亲历者都能点破，但魏姐是不会去问这些细节，所以永远不可能知道。
而他？虽然现在站在这里，但他确确实实没有拆台的意思。
想来安词也是明白自己不会拆台。
魏敏君一听是这事：“好啊，不是什么大事，让桂英那丫头在我下班前把饭送来就好。我有自行车，拐个弯的事。”
安词听到她答应，脸上堆满笑：“那就谢谢魏姐了。”
“顺手的事。安知青都能这么帮桂英，我身为乐江大队的人，做点事怎么了？”
虽说如此，但哪怕魏敏君是大队部的人，不想帮其实也是可以拒绝。
安词从口袋里抽出准备好的钱：“桂英那孩子要回去做饭，所以让我们把这个给魏姐，说是让你去供销社自己称点糕点。”
魏敏君一看立马推拒：“不用不用，顺手的事！”
说词安词早就想好：“那也耽误了魏姐的时间。而且这是桂英那孩子知事理，要孝顺，魏姐还是收下吧。”
魏敏君一听倒是不好拒绝，接过的时候笑着说：“桂英孩子太见外了，既然已经落户我们大队，有困难的时候大队的人怎么会拒绝帮忙。”
安词点头：“魏姐说的是，今后有什么做不对的，还得请魏姐多教一些。”
“行，没问题。”人情世故这些是随口的事，韩桂英那孩子没有爸妈，又拜托到自己这里，她当然不介意在想到的时候说一声。
不过魏敏君也不是那么好忽悠，当即询问江秦亿：“秦亿怎么想到给安词和覃婶子那边牵线？”
江秦亿嘴角挂着笑：“今天我带几位新知青去镇上买东西，知晓安知青不想在知青点开火。恰好回来后碰到桂英找姑姑说覃大婶出事了，于是送去医院。现在是春耕，下地的人吃的东西需要油水，去年覃大婶她们找到野茶果子的事队里人都知道，我也知道她们有不少茶油。虽说不是肉，但只要油放的够多，应该能合安知青的胃口，所以就问了一句。”
魏敏君笑容满面，拍着江秦亿的胳膊连说三个好。
“邻里邻居相互帮助，秦亿做得很对。”
安词觉得自己该说一句：“我也得谢谢江同志。”
魏敏君一听哈哈一笑：“也帮助了新来的知青，这可得跟大队长好好汇报。”
江秦亿谦虚：“这是我该做的。”而且他有私心，被大队长知道并表扬什么的，心虚啊。
事情办完，江秦亿没有立刻带安词离开，而是给安词介绍大队部。
大队部有四间办公室，大队长独占一间，各个生产队是一间，财务和采购一起的，剩下的一间就是放置大队公用工具的地方。
不大，也简陋，但乐江大队的大部分决定都出自这里，开大会也是在这里。
小小的地方承载了大队的发展，在未来某一天大队部更名村委办公室，最后又会推倒重建，成为阔气的乐江村委会。
这里的一切有些熟悉，又很陌生。
这里的人也很陌生，但也有熟悉的人。
安词无比庆幸自己选择来这里下乡，也庆幸自己到来的时机刚刚好。
今后的事慢慢来，一步一步走，在这个奋斗就能出成绩的时代，拼出适合自己的未来。
时间差不多，江秦亿和安词离开大队部。
安词还想去看看韩桂英，但江秦亿提出异议。
“桂英那孩子比较敏感，今天帮了她那么多，你现在过去可能会让她不自在。今后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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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去探究安词为何知道覃大婶和韩桂英，更不去问为何对她们那么好，只要安词不是敌特，今后会有机会了解。‘慢慢来’这三个字不仅仅是给安词，也是给他自己。
安词想了想，点头：“行。今天谢谢江同志。”
江秦亿笑笑：“这是我作为邻居该为她们做的。”
他发现安词听到这话之后表情果然越来越好。
安词说：“那我先回知青点，江同志再见。”
“再见。”江秦亿目送她离开，直到人走远后才回家。
回去的江秦亿没有第一时间进家门，而是去了隔壁韩桂英家。
意外又不怎么意外，江三桂的媳妇在这里，明显是要打听消息。
可惜韩桂英对她不喜，沉着脸一声不吭。
江秦亿觉得这事好处理，于是开口：“嫂子，巧了，这就碰到了。覃大婶要住院半个月，医药费和住院费都是我们垫付的，你看着钱是...”
未尽之言不言而喻，江三桂媳妇连忙退了两步：“她都跟我们断亲了，欠的钱自己想办法。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既然不需要我就走了，还得做饭。”
说着根本不等他们继续说什么匆匆离开。
江秦亿收回视线，发现刚刚一言不发的韩桂英瞪着江三桂媳妇的背影，不由失笑。
他上前：“他们不安好心，盯着的是你脚底下的房子。”
韩桂英闷声说：“这是外婆跟我的。”
“对，这是覃大婶和你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词对这孩子温柔的态度感染了他，江秦亿说话的时候也放缓了速度，降低了音量：“不想让他们黏上来只能让他们知道你们欠钱了，虽然我们都知道事实不是这样。”
韩桂英点头：“我知道江叔叔刚刚的意思，没有误会。”
江秦亿满意点头，然后接着说：“魏姐那边已经打了招呼，你做好饭，在她下班之前送过去就好。”
韩桂英微顿：“谢谢江叔叔。”
江秦亿没有邀功：“都是大队的人，哪怕你直接过去魏姐也会帮忙。不过安知青心善，也懂理，先去给你做了脸。给了魏姐一些钱让她去供销社称糕点。”
韩桂英定在原地，她，她没想到这个！
江秦亿：“这件事说出来不是为了让你把钱给安知青，而是让你记得安知青这份情。”
韩桂英闷声：“我知道了。”
想了想江秦亿又嘱咐：“我明天就要去市里，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找姑姑，或者去大队部找魏姐。实在拿不定主意可以去知青点找安知青。”
“嗯，我明白的，谢谢江叔叔。”
江秦亿看着她，忍不住也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干枯的头发其实不好揉，但摸上去的时候江秦亿好像明白为何安词会有这个动作——她真的很乖。
江秦亿对小孩无感，但安词既然这么喜欢韩桂英，他多照顾一些又何妨？
他那贫瘠的词汇量忽而就蹦出一个很好的形容词——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