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有什么冤屈去跟知府大人说吧

“放肆!”


“在靠前妨碍公差办事,小心刀剑无眼!”


被怼在地的嬷嬷心里怒火中烧。


要不是自己现在不能说明自己的身份,哪里轮得到这些小差役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她不能看着儿子就这样被带走,忙从荷包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就要往离得最近的差役手里塞。


“差爷通融则个,可否告知,为何要抓我儿子?


我儿子这是犯了什么错?”


原本还想装作不认识娘的男人,见娘竟然当众承认他们母子关系,有些着急。


一个劲的给他娘使眼色。


可别坏了王爷的事啊!


嬷嬷好像没看见似的,见当头的差役收了那锭银子,又拿出三锭往剩下的差役手里都一人塞一个。


她跟着王妃这么多年,手里可不缺银子。


只要这些差役肯收银子就好办事。


就怕他们不收,那就没得说了。


“我就这一个儿子,平日里也是个好的,要是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差爷宽容一二,我这就带回家跪祠堂好好管教!”


嬷嬷说着就想去把儿子从押解的差役手中解救出来。


然而刚靠近都还没碰到她儿子,就被差役再次用刀柄给怼开了。


另一个还抽出大刀架在嬷嬷肩上。


“你是这彭年的亲娘?”


嬷嬷忙不迭点头,被刀吓的差点腿软跪地上,但又怕自己一定刀剑无眼真把自己给砍了,硬撑着,两股战战。


“差爷不是…不是都答应了让老身自己教育儿子的吗?”


几个差役对视一眼,冷笑。


“我们什么时候答应了?”


“既然你是这彭年的亲娘,一并带走!”


“饶命啊!冤枉啊!”


嬷嬷一想到自己即将被这些人带到哪去就慌了。


“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差爷为什么会抓你?”


彭家门口的闹剧,已经引的左右邻居都在自己门口看热闹。


彭年本是低着头的,这会眼眶通红抬起脸。


“月芳今日一早就喊肚子疼,我就找了稳婆来。


那恶毒的稳婆,竟然想害死我和月芳的儿子,用她自己的孙子调换,被抓住现行人已经畏罪自杀了。


月芳受了惊吓,现在谁也不信任,状告我要吃她绝户。”


彭年说的一脸无奈,好像真是他妻子不懂事闹的这出似的,他也不怪同样受了惊吓的妻子。


“没事,咱们知府大人是个为民的好官,只要我说清楚了就没事了。


就是连累了娘你。”


彭年说着一脸真诚的看向差役,并没有求他们放了娘,只是好声求道:“几位差爷,我娘年纪大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救儿心切,才做了冲撞差爷的事。


还忘几位差爷别与我娘一个老妇人计较。”


彭年说完,几个差役见有不少人都在看着,心里都对这彭年的奸诈狡猾又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


那不知情的人,还真会认为是他们故意以身份压人了。


这要是被传开,不说他们没得好,就连大人也可能会被冠上纵容手下差役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的名头。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以为你娘给我们银子了,就能让我们伙同你?


你娘给的贿赂银子,我们会一个铜板不动的呈给知府大人的。


有什么冤屈还是你真的要吃乌家绝户,全都到大人跟前去说吧。”


“都带走!”


差役大声解释清楚,那些看热闹的人,果然对着彭年露出不屑神色。


这彭年是前年来的这,说是做生意的,得知乌家女年纪十六招赘婿,主动上门,刚成亲没多久那乌老爷夫妻就得了重病,没多久就双双入了土。


乌家家业都成了这彭年的。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彭年是来吃乌家绝户的。


现在那乌家女儿状告彭年吃绝户,即便是彭年说了那些话他们也不信。


甚至有的人巴不得彭年罪证确凿,直接被砍头才好。


乌家家业那么多,当年说亲时,乌家门槛都被踩平了,结果乌家女偏要招赘,现在可好,招匹狼回来!


众人看着那四个差役一人压着一人,最后两个还用门板抬着一个满头满脸都是血的老妇人,朝着衙门去了。


有人认出那老妇是附近的稳婆,还好心的跑去人家里叫人去了。


方问声没有在方家多待,他还在上衙,衙门里的事也多,回来半路上刚好遇见来找他的差役。


结果回头又把方含娇给接上,还去接了秦大夫。


乌家的案子,方含娇算是证人,必须得在扬。


方含娇没想到大堂哥手下动作那么快。


因为乌月芳刚生产完,方问声怜悯允她坐着堂审。


“你个遭雷劈的小贱人,自己坐着却让婆母和丈夫都跪着,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嬷嬷见该死的儿媳妇不但没死,竟然还状告儿子吃绝户谋财害命,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要她说就该早早的把这贱人跟她那老子娘,一起毒死,现在哪还有这些破事?


“娘,这不是月芳的错,知府大人自会还儿子一个公道的。


到时月芳就知道她也是遭人蒙骗。”


方含娇并没有上堂,方问声先让她在后堂听传。


毕竟是个还没有说亲的姑娘,能不上堂还是不要上堂的好。


就不知那乌月芳有没有确凿证据了。


见后堂一块门板上还躺着之前那稳婆,稳婆满头满脸的血,方含娇下意识把脉,几乎已经没有脉搏了,她趴着听了会,还有微弱的心跳,下意识拿出银针在稳婆头上扎下,给她口中滴了一滴灵泉。


没一会就见原本没气的稳婆,深吸一口气,悠悠睁开眼。


方问声听那彭年和他娘的对话,从后堂上来,坐在太师椅上。


差役见知府大人出来,杀威棒齐齐杵地,“威——武——”


那气势就是在后堂的方含娇都不由得肃穆起来。


方问声:“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因为乌月芳是状告方,所以先由她说话。


“民妇见过知府大人,民妇要状告丈夫彭年处心积虑入赘我乌家,先是毒害我爹娘,现又在我生产之日伙同稳婆,要我一尸两命,吃我乌家绝户!


求知府大人为民妇做主!”


乌月芳声泪俱下,从椅子上下来跪伏在地,求知府大人做主。


“冤枉啊!大人冤枉!”


彭年自认不可能承认。


“这贱人胡说!这贱人满口胡言……”


方问声惊堂木一拍:“不得喧哗!”


“笃!笃!笃!”


“威——武——”


嬷嬷一听乌氏竟然说出的八九不离十,急赤白脸呵斥,堂上两边差役立即杵杀威棒,吓的嬷嬷忙住口,但恶狠狠的盯着乌月芳。


内心恨极:这贱人!这贱人!


方问声看着乌月芳:“你可有证据?”


乌月芳:“民妇冤请开棺验尸!”


原本还有恃无恐的彭年惊慌出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