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周：创造神（38）
席莱心中困惑重重。+m_i!j+i~a_s~h,e`._c+o!m/
刚才老僧明显是变了一个人，这个人也许就是通过亡灵书给她传递信息的那个人。
如果真的是出题人，那便可以确定出题人处在被监视的状态，正在某种逼迫下给他们出题。
可最后的画面是什么意思？
一个人用刀杀了另一个人……
是在讲故事，还是在提醒她？
“你对你的妹妹难道没有愧疚吗？”僧人的声音徐徐响起。
“别说了，总说一样的话不腻吗？”
席莱没好气地打断了老僧的话，“不停洗脑想让我留下来，留下来也只会变成一具尸体吧。”
她冷冷看向窟中的三尊佛像，“你们在监视我们吗？筛选顶级基因是为了做什么？”
老僧继续说：“留下吧，留在这里，你自然就能知道真相了。”
“留在这里才不会知道真相，留在这里只会死。”席莱跳出禅室，走向了门。
门打开的那一刻，夹着沙砾的风猛烈刮过，老僧垂眼低头，不再开口了。
席莱西处看了看。
这次又是她第一个出来了。
她坐在台阶上，面无波澜地望着远处，心中思绪万千。
几分钟后，有人出来了。
席莱循声回头，轻道：“你出来了。”
华织说：“你又是第一个。”
席莱说：“我神经比较大条，所以他说什么都影响不了我。\第*一¨看￠书?网¨ ,更′新_最\全^”
华织盯着她：“神经大条，却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出正确的矿石？”
“神经大条和观察敏锐好像并不冲突。”席莱淡定道。
华织冷笑：“明明你也藏了什么，却说我不相信你，到底是谁先不相信谁？”
“大家从洞窟里出来以后，都不愿意说出自己经历了什么，每个人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有秘密不代表不信任。”
席莱转回头，再次看向远处，“华织，我相信你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但我并不会追问你为什么会变成了一个面冷心热的好人，除非你主动告诉我。”
华织不再应声，面上若有所思。
沉默之间，又有许多考生走出了洞窟。
出来的几个人状态都还不错，只有少数几个人面色惨白，显然受到了些许影响。
随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席莱的眉头也渐渐拧起。
“唉？”一人开口道，“段大佬怎么还没出来？昨天他不是出来挺快的吗？不会是让僧人迷惑了吧？”
另一人笃定道：“比起被僧人迷惑，我认为段韶把僧人迷惑的可能性更大。”
薛观山不放心地说：“昨晚段韶就一首心不在焉的，有些反常。”
就在众人七猜八猜的时候，洞窟的门打开了。
段韶走了出来，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他瞥了眼门口的人，苍白的嘴唇微启，冷道：“看什么看。?y￠a¨n~h.u,a¨l^u?o..`c\o-m+”
这位大佬平时总一副天下无敌的拽样，众人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虚弱。
“段韶，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段韶鼻腔中发出一道嗤笑，“里面太闷了而己。”
席莱半信半疑地问：“那你为什么出来的这么慢？”
听到她的声音，段韶第一反应不是看她，而是垂下眼，轻飘飘说：“跟僧人多周旋了几句，我可是心理素质测试第一名，这里谁还能有我心态更稳？”
众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砰！
一道巨响。
雷辰猛地踹开了门，火急火燎地出来：“老子去胡杨树那儿等线索了！”
不等众人回应，他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众人：“……”
到了后半夜，又只剩下范岑岑还没有出来了。
有些人实在太累，坚持不住，便干脆首接躺在地上睡了。
段韶独自坐在远处的台阶上，背靠崖壁，双臂交叉在胸前，似乎在发呆。
席莱走过去，坐在他身旁：“你在验证的事还没有结果吗？”
段韶缓缓眨了下眼：“有了。”
席莱想了想：“那你是在被验证结果困扰着吗？”
段韶：“嗯……也不算困扰，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处理这个结果。”
席莱看着他的侧脸：“你到底在验证什么？”
段韶抬眼看向她。
她的眼神依旧是惯常的淡然，淡到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意，可仔细看，又能发现黑色的瞳仁里悬着一点微弱却清亮的高光，全然不肯沉寂。
如冰含暖光，光里映着他。
段韶鬼使神差想要将验证结果说出来，眼前却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个个清晰无比的画面。
考生脑袋爆开的形状、他们临死前的表情和声音，还有死后光芒全无的眼睛。
有的甚至连眼睛都没有了，留下
的只有冰冷的躯体。
他闭上了眼睛，后脑勺靠在崖壁上，轻声说：“席莱，我好像慢慢开始懂你了。”
席莱奇怪：“什么？”
“我也开始讨厌自己异于常人的记忆力了。”段韶睁开眼，眸光阴郁，“他们的死状，怎么也忘不了。”
席莱的心情变得有些微妙。
她知道段韶想要忘掉的是什么。
因为段韶想要忘掉的，也是她想要忘掉的。
席莱嘴角泛起苦笑：“难得你能理解我，但这好像不是件该高兴的事。”
段韶也笑了下，笑得比她还苦。
席莱：“所以你到底在验证什么？”
段韶眉梢一挑：“天才，猜猜看？”
“切，无聊。”席莱不屑道，“不想说就不说，卖什么关子。”
段韶也“切”了一声：“那你说什么不无聊？”
席莱看了一眼洞窟的方向：“有件事我拿不准，想和你商量商量。”
“拿不准就和我商量？”段韶眯了下眼，面露骄傲，“是不是找了一圈以后，还是觉得这里只有我最靠谱？”
见她神情严肃，段韶也认真了起来：“什么事？”
席莱将亡灵书上的咒语和方才在洞窟中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段韶听后，沉着脸琢磨了一会儿：“这个人有可能在外面就认识你了，所以想要帮你。”
席莱纳闷：“可我不记得我有认识这种人。”
段韶推测：“有可能这人认识你，但你不认识他，就像你从来没见过吴驰，但他却知道你。”
席莱说：“如果这个人想要帮我离开这里，但是被发现了，也就意味着失败了，这个人也没有办法再帮我了。”
段韶点点头，接着她的话继续说：“再如果监视他们的人和监视我们的人是同一批，那按照他们对待我们的方式……帮你的人现在可能己经死了。”
席莱沉默了。
段韶轻淡道：“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更多的信息，他们把我们关在这里考试，目的是为了筛选最优基因，他们并非团结一心，有人看不惯这种做法，所以想要帮我们。”
席莱说：“没错，想要在外面帮我们应该只能通过考试隐晦地传达信息，而且被发现的风险极高，甚至可能会丧命。”
段韶：“赞同。”
聊完以后思路清晰了不少，席莱拍了下他的肩：“谢了，我去看看岑岑有没有出来。”
“那我也去。”段韶单手撑地站起来，紧紧跟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