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周:创造神(20)

虽然图坦卡蒙准许他们在卡纳克神庙修缮,但晚上还是会把他们关在肮脏的棚屋里。}%优?=?品÷-小/£说`]网,£ ?du更;?±新,?最e快<

每天天不亮,士兵就会带走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去卡纳克神庙干活。

今天是他们进入考场的第八天。

答卷上的考试时间己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

天色灰蒙蒙时,席莱和其他几名考生被选中进入卡纳克神庙干活。

这是席莱第三次进入卡纳克神庙。

此时此刻,他们被集中在了一个小神庙中,要对墙壁上的所有图案进行上色。

周围有士兵守着,他们不能随意活动。

众人假装认真干活,暗地里都在想办法去找题目线索。

墙壁上刻着许多古埃及神像,席莱负责对其中一个神像涂色。

她拿着一个动物毛制成的刷子,沾着蓝色颜料,一点一点涂抹着神的头发。

使团的npC们始终一言不发地干活,只有考生去找他们的时候,才能触发对话。

不远处,几个考生站在一起,负责制作颜料。

他们用石锤把青金石等矿石研磨成粉末,再将提纯后的粉末混着粘合剂搅拌,过程中还能偶尔交流几句。

“哎,你们有没有发现,图坦卡蒙虽然是法老,但是他好像有很多事说了不算。”

“也没什么奇怪的,他毕竟太年轻了,执政手段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古埃及人那么信奉太阳神,现在图坦卡蒙都死而复生了,不就变相说明真的有神,为什么还是有人想把他拉下台?”

“就算神真的存在,也会有人为了权利忤逆神吧。_三·叶,屋, ,更¢新!最¨快?”

“你们说,会不会是出题人为了推剧情故意这么安排的?”

“谁知道呢……”

席莱听着他们的谈话,手上边干着活,边将这里的布局和建筑上所有的图案和字符全部记在了心里。

不远处有一条大道,两侧矗立着高长的方尖碑,通向阿蒙神庙。

阿蒙神庙是整个卡纳克神庙的核心区域,只有法老和祭司才有资格进入,里面供奉着古埃及的神灵,每个清晨,祭司们都要在宫殿内祭拜太阳神。

木桶里的颜料用得差不多了,席莱提着桶走到其他考生身边取新的颜料。

几个考生之间互相交换了眼色。

“席莱,你那边怎么样?”一个考生问。

“我前两次都待在圣湖附近,没找到第西题的线索。”

席莱将颜料盛进桶里,面不改色地说:“另外,每天太阳刚升起的时候,先知就会进入阿蒙神庙,到了中午才会离开,他身边总跟着很多士兵,我从没见过他一个人。”

“我也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另一个考生说,“和我关在同一间棚屋的犯人告诉我,神庙外有个专门给神庙的祭司居住的村庄,先知住在那里,亡灵书多半也在那里藏着,观月今晚打算趁着巡逻的士兵不注意,溜进那个村里瞧瞧。”

“好。”

这几日,他们都会像这样交换各自知道的情报,一点点补充对这里的了解。-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亡灵书。

考生们把切入点放在了先知身上,认定亡灵书八成会在这老头手里。

“对了,我跟你们说个好玩的。”一人乐呵呵道,“吴驰昨晚犯毒瘾,抱着屋门口的守卫找药,差点儿被守卫一矛攮死。”

另一人可惜地咂了下舌:“怎么就差点儿呢?”

“吴驰每次都能在作死的边缘刹住车,我怀疑他不是单纯命硬,他精明着呢……”

那人又想到什么,戳了戳席莱,“吴驰总说你是假天才少女,什么意思?你以前跟他认识吗?”

席莱摇摇头:“不认识。”

另一人说:“他的话你也听?他之前还说郝甜乱杀人呢,你信他,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那人想了想,手里的石锤猛地往下一捣,端着腔调说:“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还请皇上快磨颜料,别再扯淡了。”

席莱笑了笑,提着颜料桶回到了原位。

太阳落山后,他们被押送回了棚屋。

席莱没什么食欲,只吃了几口干面包,喝了些水。

“你受伤了?”

范岑岑突然抓住她的手,紧张道,“流血了。”

席莱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内侧多了一片红。

她用力搓了两下,对范岑岑说:“是颜料。”

“哦。”范岑岑立马缩回了角落。

矿物颗粒对皮肤的附着力比较差,虽然掺杂了粘合用的植物胶,但变干以后,用力抠搓几下,颜料就能掉下去。

席莱一点点搓去手臂上的颜料,粉末簌簌地落在地上,手腕的皮肤也恢复了干净。

她看着被搓的发红的皮肤,没由来想起了段韶受伤的那条手臂。

这里环境恶劣,也没有地方

换药,不知道伤口会不会感染。

自从那天见完法老以后,她和段韶就没再碰过面,两人从没同时被选中去卡纳克神庙干活。

想到这儿,有沙子落在头上。

席莱抬起头。

屋顶的空隙有人影走过。

那人影在正上方停下脚步,俯身趴下,把脸从空隙伸了进来。

是观月。

薛观月扫视了棚屋的环境,对她们说:“现在巡逻的人少,我出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亡灵书。”

郝甜点点头:“观月,你千万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薛观月猫着腰,小步离开了。

不一会,屋顶又一道人影闪了过去。

那道人影没有在屋顶停留,但是他们却看到了后脑勺那根显眼的长辫。

“刚才过去的是薛观山吗?”范岑岑问,她刚才只瞥见个影儿,没太看清。

华织望着屋顶:“是他。”

其他人也都望着屋顶。

古埃及的月亮总是弯弯的,它挂在灰蒙蒙的夜空里,既不明亮,也不耀眼,就像被关在棚屋的这段时间,带着挥之不去的沉郁,却又在细微处透着点盼头。

盼着明天能在神庙的墙壁上,找到哪怕一丝题目的线索。

兄妹俩一走,考生们的心思也跟着走了。

他们毫无睡意,生怕这俩人会出什么事。

到了后半夜,眼看士兵又要来带人去神庙,兄妹俩这才回来。

见他们毫发无损,众人悬着的心刚想放下,就被拌嘴声拦住了。

“那老头的柜子里有亡灵书,你干嘛拦着我不让我进去!”薛观月仰头对着屋顶喊,“怂包!”

两秒后,薛观山的声音在远一点的地方传来:“你连进都没进去!怎么知道那是亡灵书!”

薛观月:“我说是就是!”

兄妹俩的棚屋隔了近十米远,却完全不耽误他们吵架。

“呵!”薛观山用力发出嘲讽,“那老头躺在那儿睡觉,你进去把他吵醒了,把士兵引来,你跑都跑不了!不光你跑不了,还会连累我一起跑不了!”

棚屋的犯人们捂紧了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守卫踢开门,一手掐腰,一手举矛,用古埃及语对着他们骂骂咧咧,却没有做出什么真正伤害他们性命的举动。

薛观月:“我又没叫你跟着我!是你非要多管闲事!”

薛观山:“别马后炮了!我要是不跟着你,你就回不来了!”

“别太自信了好吗!大怂包!没你我也照样能回来!”薛观月气红了眼。

她深吸一口气,大喊,“你不是说你不当我哥了吗,还管我干嘛!”

空气突然安静了。

薛观山没有再接下一句。

兄妹俩的吵架就这么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