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周:字牢乐狱(29)

薛观月“切”了一声:“这不就是了,想要把我们的赢面拉到最大就必须要全员自爆,可不排除会有人跳假身份,也会有人跳了真身份反而被别人审判了,这里没人会傻乎乎地自爆,所以这场考试不可能有最优解。~看+书?君\ `更?新,最`全?”

一些词汇对于题闻戈有些陌生,他小声问身边的郑易:“自爆就是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意思吗?”

郑易点了下头:“没错,在狼人杀游戏里会经常用到这个词,就是暴露身份和自我引爆一样危险。”

“哦。”题闻戈将视线落回答卷上,不再吭声。

“观月说的没错。”郝甜站起来,面色温和地说,“不同身份的人会彼此敌对,不过牛头马面的能力就相当于免死金牌,即便自爆也没有任何危险,所以……”

“你错了,牛头马面反而是最危险的身份。”

华织不客气地打断了她,“任何人都可能成为牛头马面的替死鬼,但牛头马面的能力规则是【若夜晚被审判,则由“锁链罪人”替死】,那说明这个能力在白天是无效的,如果有人在白天杀他们,死的就是他们自己。”

“啊……这样啊,是我想的不够周全,我还以为这会是个突破口呢。”郝甜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希望大家能顺利做完题,不要有审判的情况出现。”

她坐回椅子上,双手交叉握在一起,一转眼,恰好与贾程对视。′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这次,贾程的目光没有躲闪,反而正大光明地迎着她:“郝甜,你总是这么善良,反而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在旁人听来,这话很正常,也十分符合贾程这个郝甜专属舔狗的身份。

但在郝甜听来,全然是另一种意思。

她指尖向内弯曲,指甲用力嵌进了皮肤中,面不改色地说:“没关系,我相信大家都是善良的。”

“我有个办法,可以让所有人拿到第一题的分数。”题闻戈忽然开口道。

众人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身上。

“什么办法?”有人急忙问。

“首先,我自爆。”题闻戈缓缓道,“我是罪人。”

大厅无人应声。

众人不禁诧异。

刚说完自爆有危险,这位就自爆了啊?

只听题闻戈淡定道:“我不喜欢互相猜测,干脆先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我也不喜欢杀人,所以不打算剥夺别人的身份。”

依旧无人应声。

但凡换作别人说这话,可信度几乎为零,可偏偏是一根筋认死理,十句话有八句是在钻研问题的题闻戈说出来的。

倒是令人忍不住想要相信他。

看没人说话,题闻戈自顾自地说:“罪人的隐藏身份题是【在第一个白天必须将15份手稿全部破坏,若15份手稿全部被破坏,则不论公开题的答案是否正确,都可视为答题正确】。+如\文`网? ,更?新+最-全`”

“从公开题的题干能判断出,这道题中【罪人】和其余身份都处于对立面,所以不需要再考虑其他人的身份题,因为目的一定都是在【罪人】毁掉手稿之前,找到真手稿,获得答案。”

“如果罪人没有办法在第一个白天找到全部的手稿,而其他人也没有找到真手稿,那么所有人都不会得分。”

题闻戈停顿了下,眉头微锁,接着又说,“但这道题有个漏洞,它只要求15份手稿必须在第一个白天全部被破坏,没有要求手稿必须由罪人亲手破坏。”

“我好像知道你的意思了。”郑易开口道,“你是想让大家一起找出全部手稿答题,再把十五张手稿集中破坏,这样第一题所有人都可以得分。”

题闻戈点了下头:“这样效率会提高,双赢的概率也能够最大化。”

吴驰呵呵笑了两声,他反坐在椅子上,语气轻飘飘地说:“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罪人的隐藏身份题就是让别人销毁所有手稿呢。”

题闻戈无奈:“总之,我不会骗人,信不信由你们。”

“我信。”郝甜微笑着说,“虽然我不是罪人,不知道罪人的身份题究竟是什么,但我觉得题闻戈不会骗人。”

题闻戈眼底流出一丝“这才对”的欣慰之色。

在他的认知里,人与人之间不该有那么多勾心斗角,都应该像数理题一样纯粹,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我的隐藏身份也是罪人……”一个女生开口道,“我也不想杀人,题闻戈没撒谎,我认为他的办法是最有可能实现的。”

席莱没有发言,但她默默选择了相信题闻戈。

一个连送上门的答案都不肯交换和偷听的人,能有什么坏心眼。

又有两个考生选择了自爆罪人身份。

对于他们来说,杀人是极其恶劣的行为,若非命悬一线,绝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有的人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去杀害无辜之人,这是他们自认为的原则与底线。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纷纷在心底盘算着。

席莱也不例外。

相信归相信,逻辑还是要盘清楚的。

题闻戈所提出的办法对她没有坏处,而且她不觉得这场考试中会有能够单方面推翻所有的霸道题,类似于“只要罪人能够破坏所有手稿,即使其他人答对了题也不得分”。

连她这个地狱主宰都没有这种霸道题,十五名罪人就更不可能会有了。

“同意一起找答案的,举手表决吧?”郝甜率先举起了手。

段韶和华织也先后举了手。

这两个人就像是风向标一样的存在。

他们往哪走,大家便不约而同地想要跟着他们一起走。

大家陆陆续续举了手,到最后,所有人都同意了。

除了吴驰,他晃晃悠悠地挥舞着手臂,一会儿举起,一会儿放下,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郝甜首接忽略了他,微笑道:“时间紧迫,既然所有人都同意了,那大家就先在天黑前找出全部的手稿吧!”

众人简单分了工,划定了几片区域后纷纷离开了座位,向着各自负责搜寻的区域走去。

席莱和范岑岑去了酒窖。

餐厅墙壁上有一扇用一块块乳白色石板拼接而成的活门,上面镶嵌有一个金属环状把手。

拉开活门,便是通向地下酒窖的狭窄通道。

点亮墙壁上的煤气壁灯后,酒窖的全貌赫然展现在她们眼前。

酒窖大约高三米,一排排深褐色的胡桃木酒架上摆满了数不清的酒瓶,里面装的是各式各样的酒。

西面角落静置着十几个粗胖的酒桶,桶身上用烫金写着“1778”、“1801”等年份数字,还有一个桶没有数字,只有一串德语,意思是【自酿樱桃利口酒】。

范岑岑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这么多酒……奶奶啊,我又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