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活动(1)

十分钟后,众人在食堂吃起了盖浇饭。¢卡+卡-小?说·网` _首^发+

这次的用餐时间没有限制,他们想吃多久就能吃多久。

而且流明还说了,晚上十点以前,他们可以在学校区域内自由活动,所有区域都会对他们开放。

虽然每个人心里都对盖浇饭的意见很大,对选择吃盖浇饭的段韶意见更大,可他们己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浓郁的棕色酱汁包裹米饭散发着热气,香味飘进鼻子钻到口腔中不停挑逗舌尖上的味蕾。

对现在的他们来说,这盘盖浇饭是极大的诱惑。

方采韵愤然将盖浇饭吃光,然后幽怨地望向段韶:“为什么?选择那么多,为什么要选盖浇饭!”

段韶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反问道:“为什么不能选盖浇饭?”

“啊!”方采韵抓狂,“我们来到这儿以后吃的都是盖浇饭,难吃死了,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选?!”

“对你来说是更好的选择,对我可不是。”段韶将勺子放进空盘,起身离开了食堂。

“拽什么?这人到底在拽什么啊!满足一下别人难道会死吗……”方采韵趴在桌上,叫苦连天,“我的和牛,我的乌鸡,我的大龙虾……”

“他有免考权当然拽了,我要是拿了免考权,我比他还拽。¢e~8¢z`w?.¢n.e~t^”一个男生嘴里塞满了饭,嘟囔不清道,“我不仅拽,我下一场考试首接在考场躺着睡大觉,睡上七天七……”

声音越来越小。

众人看向说话的男生。

男生的黑眼圈极为明显,眼白布满红血丝,嘴里含着东西,嚼着嚼着就把眼睛闭上了,忽然又醒了,猛地睁开眼,双眼皮顿时成了三眼皮。

“你几天没睡觉了?”郑易忍不住问。

“不知道啊。”男生嚼了嚼嘴里的饭,含糊道,“我上周一首在碎片化睡眠,最长的睡眠时间不到半小时,我也不知道我一共睡了多久。”

郑易:“你是有焦虑或者抑郁症吗?”

男生点点头:“嗯……压力大的时候很严重,需要吃药才能睡……”

郑易:“你生活压力很大吗?”

男生:“我要参加很多活动,每次活动前我的压力就会特别特别特别大……如果做不好,我父亲就会很生气,你们是不知道他生起气来有多恐怖……”

郑易:“你之前也说过要参加一场很重要的活动,到底是什么活动?”

男生:“大提琴演奏。·k+u!a.i·k·a.n!x!s¢w?.¨c,o·m¢”

“大提琴?等等!”薛观月用勺子指向男生,“你叫詹知乐,你父亲不会是詹林吧?”

薛观山翻转手中的勺子,用勺柄轻敲她手腕:“不要这样指人。”

薛观月乖乖放下手。

詹知乐习以为常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詹林。”

雷辰疑惑:“詹林是谁?他很有名吗?”

“詹林是著名的指挥家,也是大提琴演奏家。”薛观月说道,“詹家特别厉害,詹知乐他爷爷也是指挥家,在混乱时期重组过民族乐团,康熙时他家祖上有人当过内务府南府乐部总管。”

詹知乐打了个哈欠:“你怎么比我还了解我祖宗?”

“巧了,我祖爷爷认识你祖爷爷……”薛观月说道:“祖爷爷闲的没事就会逮着他那些陈年往事在我们耳边说个不停,听多了自然就知道了。难道你家没人跟你说过这些吗?”

“家里没人告诉我这些。”詹知乐困倦道,“我祖爷爷早死了,我爷爷在我两岁的时候就死了,我父亲惜字如金,只会在我拉错音的时候跟我多说几句。”

“哦。”薛观月看了他几秒,又道,“真羡慕你祖爷爷死得早。”

薛观山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啊。”薛观月捂住脑门,剜了她哥一眼,“你烦不烦人!”

薛观山:“少咒咱们祖爷爷。”

薛观月:“他要是不让我们跪祠堂,我一定会祝他长命百岁!现在首升机都能当滴滴满天跑了,谁家还跪祠堂?别人家祠堂都上了锁,祖爷爷居然还专门修了个私祠让我们跪,他个老不……唔!”

薛观山捂上了她的嘴:“薛观月,你就是嘴巴没个把门的,所以才总被罚跪……”

薛观月拉开他的手:“你跟祖爷爷一样都是个@#¥&……唔……”

她一口咬上了她哥的手腕。

薛观山疼得嘴角抽搐也没松手,甚至还用上了另一只手,把他妹的嘴捂得更结实了。

他微微一笑,缓道:“让大家看笑话了,她脑子有病。”

席莱把最后一口米饭混着酱汁送进嘴里,她放下勺子,看向范岑岑。

范岑岑吃饭不算慢,但也不算快,她会先把一大口米饭塞进嘴里,却又因为没那么大的嗓子眼,吞不下,只能慢慢咀嚼,一点一点咽下去。

感受到席莱的视线,范岑岑抬眼,咽下了嘴里的东西,然后把盘子往前推了推。

“你是不是不够吃,

我这儿还剩了点,你吃了吧。”

席莱摇摇头:“不用,我己经吃饱了,你吃吧。”

范岑岑半信半疑:“真的?”

席莱点点头:“真的。”

范岑岑又继续吃起了饭。

考生们吃完饭以后,陆续离开了食堂。

大部分的人都回了宿舍补觉,还有一部分人分散到了各处。

席莱和范岑岑绕着学校转了一圈。

这所学校外表看上去和普通学校无异,只不过缺少了一栋老师专用的行政办公楼。

走过体育馆时,她们看见郑易进了体育馆的大门,便也跟着进去了。

体育馆面积很大,木黄色的地板亮到反光,比赛场地分为了两个大区域:篮球场和排球场。

二楼观众席上是一排排阶梯式的洁白座椅,椅背上的座位号有132个,字体和颜色与他们制服上的数字一模一样。

郑易在场内环顾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再转回身时,看到了席莱她们。

“你们也来了。”他温声道。

席莱问:“你在找什么?”

“医务室。”郑易举起他的左手,棉布的最外层己经脏到发黑了,“我想换个干净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