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周:门神浮雕(39)
“她们告诉我,度朔村的人包庇了孙屏,没有把他送到官府。?求,书^帮_ +更-新-最_全*”
郝甜停顿两秒,随即压低声音道,“贾程,我只告诉你,你别和其他人说。”
看着她双眸无比认真,贾程脸颊一热,乖乖点头:“嗯,知道了。”
她转过身,走向其他考生:“咱们还是像之前那样,分头行动,然后两个小时之后集合,怎么样?”
一人指着不远处的石台,说道:“不如我们就在那里集合吧。”
郝甜微笑点头:“好。”
众人西下散开,朝着不同方向寻找线索。
郝甜独自一人在城内转了转,向城中百姓打听了一些昨日的情况,不一会儿,觉得累了,于是坐在石台旁的树桩上休息。
她刚坐下,便注意到石台的台面上是被人磨出棋盘格子,上面摆放有灰白两种不同颜色的鹅卵石。
此刻这台面上的,是一副完整的棋局,并且是白方获胜。
看这棋路,下棋的人并非只是无聊下着玩。
执黑棋者,棋风保守,用的都是“星位小飞挂角” 后接 “小尖守角” 之类的常见组合。
而执白棋者就不一样了,棋风大胆,落子总在令人意想不到的位置,而且每次都逼得对方不得不让步换位。¢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
但在这盘棋中,没有看出胜负的欲望,只是单纯的切磋,不过与其说是切磋,倒更像是试探。
“这棋盘是你复原的吗?”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郝甜回头,看见一个面如冠玉,身形高长的男子站在身后。
他穿着一身洁白干净的袍衫,只是面容憔悴,双眼泛红,似乎是刚经历一些不好的事情。
“您是?”她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多有冒犯,在下贾名,是卞垣城人。”
侯清辞恭敬道,“这盘棋是我和一位故友下的,当时未能将此局下完,昨日我看这棋盘上的石子散落一地,还觉得可惜,没想到竟然被复原了,而且棋子的位置一个都不错,还补上了我最后没能下完的那颗白棋。”
“执白棋的人是你?”郝甜诧异。
“不错,我棋风粗俗,让姑娘见笑了。”侯清辞沉道,“敢问这棋盘是姑娘复原的吗?”
郝甜看了一眼棋盘,随即又看向男人,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嗯,是我复原的,这盘棋没乱之前,我看见过。”
侯清辞惊讶:“姑娘好记性。”
郝甜打量他肩上还背着一个小包袱,问道:“看您的穿着,不像是卞垣城的人,能和您聊几句吗?”
侯清辞委婉道:“在下还有事……”
“我不会耽搁您太长时间。~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郝甜笑道。
侯清辞迟疑片刻,淡道:“好吧。”
“啊——啊——奶奶啊!”
一道尖叫在丛林中划过,很快便被风吹散。
范岑岑抓紧门框,半个身子己经飞出了前室,因为太过用力,她五官皱缩在一起,变得有些狰狞。
“雷辰,你到底会不会赶马?!”郑易右手紧拉着另一处窗框,表情同样崩坏,“谁家赶马是骑在马身上赶的?能不能停下!”
席莱和段韶用后背顶住车身,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一起将范岑岑拉进了车里。
“我说了,这赶马跟老子想象的不一样!”雷辰背对着他们,虽然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听声音大概能猜出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惊恐万分。
“所以你一开始就不要装逼,让段韶赶不就得了!”席莱忍不住喊道。
刚才要不是反应快,她早就先范岑岑一步从车里飞出去了。
“靠,你怎么知道段韶就不是在装逼,说不定他来还不如我赶的好呢!”雷辰嘶吼着。
“你自己看看你现在都赶到哪里去了?”席莱看着周围像极了荒山野岭,质问道,“这还是路吗!”
段韶将半个身子探出,捞起马身上的缰绳想要勒马,结果一勾起缰绳,发现这根绳子……断了。
“你居然能把缰绳拉断?”段韶眼底按捺不住地震惊。
“跟我有什么关系,是这根绳子不结实!”雷辰边喊边骂。
一阵鸟语花香从他嘴里飘出,和飞速刮过的疾风糅杂在一起,听不清了。
“算了。”段韶把缰绳一扔,有几分摆烂的架势,“让它跑吧,马跑累了自己就停了。”
大概又跑了一个多小时,马上的雷辰己经麻木了。
他坐在马上,一手死死扣住马背上的马鞍,一手揉搓着困倦的脸,长吁一口气:“啊,好想抽根烟。”
车内,几人摇摇晃晃,坐不端正,车身颠簸,震得他们脑瓜子嗡嗡作响。
“这马,还挺厉害。”郑易幽幽无奈道。
“看来侯清辞在逃跑之前给这匹马喂足了粮草……”范岑岑窝在角落里,叹了口气,她话锋一转,“算了,反正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说说正事吧。”
众人的目
光投向她,只是晃得厉害,没法将视线聚焦在她脸上,有点晕。
“我和姜桃先是去了来财客栈,找到了客栈老板,问了一些情况。”
范岑岑发觉车轮的声音己经盖过了她的声音,便提高了音量,几乎是用喊出来的,“但是客栈老板也不知道黄二小的真实身份!他说黄二小是今年年初来了他的客栈!”
“客栈老板带我们去了黄二小的住处,我们进去看了看,不过官府的人己经搜过一遍了,几乎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但是,你们猜我和姜桃找到了什么!”她从口袋里拿一折叠起来的黄纸,是给死人烧纸用的那种。
她将黄纸展开,两面都是空白的,“这张黄纸是我们在黄二小的一只鞋子里找到的,我们把这张纸放在火上加热了一下,上面居然有字!”
“写了什么!”席莱高声回。
“写的是家书,给他爹娘的!”范岑岑喊,“他在信中问候他爹娘是否安康,还提到了贺兰大人的事,但是信没写完,看墨迹都有些褪色了,应该己经写了很久了,他好像没打算把这信送出去。”
“应该不是不打算送出去,是根本送不出去,写出来安慰自己的!”
郑易说道,“我和雷辰去了另一个人的住处,那里十分简陋,还有一些缝制黄袍剩下的布料,其余的什么也找不到,看他的生活习惯,应该是没有什么亲近之人,或许只是效忠主子的死士。”
几人交换信息间,忽然察觉到车速越来越快,并且车身有要飘移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