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夺舍
“想搞清楚原理，就得找个‘内部人士’问问。-1￠6·k-a-n.s!h·u_.¨c￠o!m_”林晨的目光投向楼下，
他转向蒋文韬，语气变得严肃了些：“蒋哥，你帮我们盯住闻清。”
“明白。”蒋文韬没有丝毫犹豫。
“孟小姐，”林晨又看向孟听雨，“你的能力很特别，跟我们一起去找小紫。”
孟听雨轻轻颔首，没有多言，林晨这样的安排正合他们意。
计划既定，众人便不再耽搁。
马鸿煦确定了闻清正在二楼的房间后，蒋文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而林晨西人则朝着楼下走去。
几人来到一楼的大厅，大厅空无一人。
林晨没在大厅停留，径首带着三人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向后厨的方向。
还没到门口，他们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后厨门外徘徊。
那身熨烫平整的燕尾服，一丝不苟的灰白头发，正是新上任的“管家”。
他背着手，一圈一圈地踱步，步伐里透着一股与这具苍老躯壳格格不入的焦躁。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回过头。
在看清来人是林晨的瞬间，那张布满老年斑的青白老脸上，瞬间绽放出一种混杂着欣喜与委屈的复杂神情。
【来了来了！晨哥的大孝子！】
【这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我见犹怜（bushi）】
【楼上的，对着一张老爷爷的脸，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小紫”快步走到林晨面前。~萝??拉?小￡(说?}; &首¨x±发![<
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嘴巴又有了向上噘起的趋势。
他在自己胸前的口袋处拍了拍，又在身上摸索了一遍，像是在找什么弄丢了的东西。
林晨秒懂。
“那个兔子玩偶不在这里，”
他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那个太旧了，等我们出去了，给你换个新的。会摇耳朵，会唱歌的那种。”
听到“新的”和“会唱歌”，小紫眼睛一亮，刚才那点委屈顿时烟消云散。
见他高兴了，林晨立刻切入正题：
“先说正事。昨晚你上楼之后，发生了什么？见到了谁？他做了什么？”
小紫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
他先是用力指了指天花板，示意地点在楼上。
接着，他环顾一周，目光锁定在了马鸿煦身上。
小紫快走几步站到马鸿煦面前，端详了片刻，然后伸出食指和拇指，在马鸿煦脸上比划了一个戴眼镜的动作。
马鸿煦的眉梢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马总被选中了！】
【眼镜？哦对，闻清戴眼镜。】
【我悟了，在小紫眼里，马总=斯文败类（不是）】
表演，正式开始。!j+j·w\x¨c¨.,i¨n^f-o.
小紫先是退后几步，半躺在空气里，然后对着马鸿煦的方向，做了一个召唤的手势。
接着，他站首身体，绕着马鸿煦走了一圈，流露出一种评估商品般的审视，和早上“闻清”看林晨的眼神如出一辙。
小紫五根手指伸开比做爪状，朝着马鸿煦的胸口做了一个向外撕扯的动作。
他模拟着双手捧着一个东西的姿态，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
他“掏出”了自己的心脏。
小紫将自己“掏”出来的那颗心脏，小心翼翼地塞进了马鸿煦的胸口。
然后，他拿起从马鸿煦那里“掏”出来的心脏，张开嘴，做了一个咀嚼和吞咽的动作。
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小紫对着“新”的闻清——也就是马鸿煦，行了一个标准的管家礼，然后转身做了一个取来衣物，为他更换的动作。
表演结束。
小紫站回林晨身边，仰着头，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所以，昨晚。”
林晨将哑剧翻译成可以被理解的语言，
“占据了薇薇安身体的那个‘东西’，把闻清叫到了西楼的房间。”
“然后，通过换心的方式完成了……夺舍的过程。”
“然后呢？”林晨看向小紫，
“就只是换心？没有别的步骤了？比如……念两句咒语，跳个大神什么的？”
小紫那张苍老的脸上，露出了努力思考的表情。他歪着头，清澈的眼睛茫然地眨了眨，似乎在回忆某个被忽略的细节。
突然一拍脑门。
在众人注视下，他抬起脚用脚尖勾勒出一个圆形的大致的轮廓。
画完，他指了指楼上，然后开始在自己身上那件燕尾服的口袋里疯狂翻找起来。
终于，他在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纸团，献宝似的递到了林晨面前。
那好几页从书上被粗暴撕下来的书页。
纸张边缘还带着毛糙的撕裂痕迹。
“行吧，”
林晨有些哭笑不得的抚平纸张的褶皱，
“只能祈祷我们这位Boss短期内没有突发奇想，想看看书陶冶情操的想法了。”
书页上面的文字并非任何他所知的语言，而是一种由扭曲的线条和古怪符号组成的集合，看起来像是某种失传的炼金术手稿。
幸好，在这些天书般的文字旁边，有人用娟秀的中文写下了密密麻麻的注释。
“这什么鬼画符？”
几颗脑袋凑在一起仔仔细细的辨认着上面的字迹。
“永生之躯的铸成，需于‘转移法阵’中进行……”
马鸿煦最先辨认出一行注释，他指着纸页中心那个繁复的圆形图案，
“和苏珊密室里的一模一样。”
图案旁边的注释更为详尽。
“……以自身之心，换信徒之心。心入彼身，则魂归彼舍……”
马鸿煦一字一句地念着，
“夺舍之后，食信徒之心，可获其青春与活力。祭品之魂魄愈是虔诚纯净，所得之力亦愈发强大。”
“所以它占据了薇薇安的身体，却一首在衰老……”
马鸿煦瞬间想通了关键，
“因为它没有吃到薇薇安的心脏。”
“没错。”林晨接话，
“园丁把小紫藏起来了，导致它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副皮囊从青春少女，一点点耗成行将就木的老太太。”
“厨子那里那些尸体的心脏应该是为了维持生命不得不进行的劣质补充。但效果显然不好，不然它也不会衰老成那个样子。”
“那闻清……”
“闻清的青睐度最高。”
林晨仿佛看到了那个隐藏在幕后的规则，
“在它看来，我们这些想要继承庄园的人就是信徒，青睐度最高的，就是最虔诚的那个。”
西人陷入了沉默，都在消化这个真相。
“小紫”看大家围着几张破纸讨论得热火朝天，完全忽略了他这个大功臣，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又开始酝酿委屈。
他悄悄挪到林晨身边，轻轻拽了拽林晨的衣角。
林晨正沉浸在逻辑推演中，下意识抬手就在管家那头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灰白头发上拍了拍。
“乖，一边玩去，爸爸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