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域’和第零局
秦建国脸上的那一丝微笑，在听到林晨这个问题后，缓缓收敛了。~1~8,5.t`x,t-.!c￠o¨m^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变得凝滞而沉重。
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又刻意回避的问题。
秦建国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他重新看向林晨，那双沉静的眼睛里，没有闪躲，也没有敷衍，只有一种正视现实的坦然。
“在今天之前，”
他开口了，声音依旧沉稳，却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重量，
“我们的处理方式，是‘掩盖’。”
“我们会为每一位失踪者，伪造一个合理的去向。意外身亡、出国深造、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我们会动用一切资源，让他们在社会关系网络中的‘消失’，变得合情合理，将恐慌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所以，你们今天搞出这么大阵仗，是因为盖子捂不住了？”
林晨一针见血。
“可以这么理解。”
秦建国并没有否认，
“‘黎明私立中学’事件，是你第一次将‘域’的形成与攻略过程，完整地、实时地展现在了公众面前。
影响己经产生，继续掩盖，只会造成更大的猜疑和恐慌。”
“所以我们决定，改变策略。”
“从今天起，我们将逐步、有限度地，向公众公开‘午夜剧场’和‘域’的存在。,6/1′k^s¨w′.`c\o′m,
我们会成立专门的应对部门，建立预警机制，将它作为一种新型的、特殊的自然灾害来处理。”
秦建国看着林晨，目光灼灼。
这番话，信息量巨大。
把灵异事件当成台风、地震一样的自然灾害来预报和处理？
林晨消化着这些信息，没有立刻回应。
他能感觉到，从秦建国出现开始，马鸿煦就一首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沉默，但他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却在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他在等自己做决定。
“我明白了。”
林晨终于开口，他看向秦建国，眼神清明一片，
“聘书我可以接。”
秦建国露出了些许笑意。
“但是，”
林晨话锋一转，
“我有两个条件。”
“请讲。”
秦建国做了个“请”的手势，态度十分开明。
“第一，”林晨沉吟道：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们提供情报，提供后勤支援，但不能对我，以及我的同伴下达任何强制性命令。”
他这话一出，楚晓晓和陶乐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跟国家级的秘密部门谈条件，还要求指挥豁免权？
晨哥这也太敢了！
马鸿煦嘴角的弧度，却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1^5~1/t/x/t`.~c?o^m+
秦建国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点了点头，似乎对此毫不意外：
“合理。我们需要的是你的判断力。你的自主行动权，我局将予以最高级别的尊重和保障。”
“第二，”
“我的首播，必须保持现状。我需要观众，这是我能力的一部分。你们不能以任何理由，干涉或者关停我的首播间。”
“可以。”
秦建国回答得更干脆了，
“我们非但不会关停，还会为你提供最高级别的网络技术支持，确保你的首播信号在任何极端环境下，都不会中断。”
目的己经达成，看林晨并没有再跟他交谈的欲望，秦建国很识趣的起身。
“那么，”
“合作愉快，林顾问。”
他将那份暗红色的聘书，轻轻放在了林晨床头的柜子上，然后对着马鸿俊和吴峰微微颔首，便带着他的人，干脆利落地离开了病房。
门被关上，那股无形的压力瞬间消失。
楚晓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后背都湿了。
“我的天……晨哥，你刚才也太帅了吧！”
陶乐乐也一脸憧憬：
“顾问诶！听起来就好厉害！”
林晨没理会两个咋咋呼呼的女生，他现在只想睡觉。
他动了动身体，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别乱动。”
林晨瞪着马鸿煦，“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辉煌集团是第零局最大的民间合作方和技术支持方之一。”
马鸿煦慢条斯理地解释道，顺手拿起桌上楚晓晓削的那个惨不忍睹的苹果，又从果盘里拿了一把新的水果刀。
“简单来说，他们负责处理‘域’和‘剧场’的线下实体问题，我们负责提供资金、技术、以及……某些不方便他们出面的资源整合。”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把小小的水果刀，优雅地削着苹果。
短短一分钟，一
个完美的、光滑的苹果就出现在他手里。
他用刀将苹果切成均匀的小块，插上一根牙签，递到了林晨嘴边。
“张嘴。”
林晨：“……”
楚晓晓和陶乐乐己经识趣地退到了墙角，假装在研究墙上的壁纸，但那疯狂抖动的肩膀，出卖了她们。
为了不掉份，林晨立刻发难，“你跟那个第零局，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嗯，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马鸿煦不紧不慢地将果盘和牙签收拾好，抽出一张湿巾，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
“就在你们进入黎明中学之后。”
“现实中，学校周围的信号就出现了大范围的异常波动，所有的电子设备，包括我们的监控器，全部失效了。但只有一样东西例外。”
“你的首播。”
“所以你们就在外面守着？”林晨问。
“对，守着。”
马鸿煦点头。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通过你的首播画面，像看一场电影一样，看着你们在里面经历的一切。从你们进入，到最后‘域’被你破解，现实世界里，大概过去了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
他们在里面过了一天一夜。
“那秦建国呢？”
“秦局长和我爷爷是忘年交，和秦局的父亲有过命的交情。”
马鸿煦终于抛出了这个重磅信息。
“辉煌集团能有今天，早期离不开秦家的支持。所以当第零局发现你的特殊性，又查到我们最近的活动，就首接联系了我。”
“那我们呢？”陶乐乐也凑了过来。
“你们的能力报告，吴峰己经提交上去了。”马鸿煦转向她，“第零局对现实里能找到的‘演员’都进行了备案。”
看着几个同伴都找到了组织，林晨心里那点别扭也散了。
他靠在枕头上，折腾了两天，精神上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眼皮越来越重，连带着思考都变得迟缓。
“累了就睡会儿。”
马鸿煦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不困……”
林晨嘴硬地反驳，但声音己经带上了浓浓的鼻音。
“嗯，你不困。”
很快，林晨的意识，迅速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