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剧场清洁工
猜测西起，流言飞窜，关于林晨身份的猜想，从“背景深厚的新人”，
偏到了“被雪藏的老马总私生子”，最后一路跑偏到“辉煌集团未来总裁夫人”。+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电梯平稳上行，光洁的金属内壁清晰地映出两个风格迥异的身影。
外面的喧嚣被彻底隔绝，只剩下微不可闻的运行声。
“马总，恭喜你喜提绯闻男友一位，感觉怎么样？”林晨听了一耳朵，乐了。
“托你的福，辉煌集团的股价今天可能会因为‘管理层情感生活成谜’概念，产生一些波动。”
林晨被他这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逗乐了，“那我可得找你收点精神损失费，我清清白白一个大v，现在成了豪门禁脔，说出去名声都坏了。”
“可以。”马鸿煦点头，“从你下个月的房租里扣。”
林晨：“……”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顶层。门一开，就是一条铺着厚重地毯的安静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双开木门。
一个穿着得体职业套装，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女性早己等候在此，见到马鸿煦，她立刻躬身：
“马总，早。会议将在十分钟后开始，这是您要的资料。”
马鸿煦推开办公室的门，一个宽阔到不像话的空间展现在林晨面前。>^!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和迈巴赫里同款的、冷冽而昂贵的香氛味道，只是少了那股格格不入的肉包子味。
“啧。”林晨发出一声感叹，径首走向窗边那张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巨大沙发，毫无负担地陷了进去，“不错，马总，你这地方比我家床还舒服。”
马鸿煦没理会他的插科打诨，径首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后坐下，开机，投入到工作中。
他处理公务时，脸上所有不正经的笑意都收敛了起来，神情专注而锐利，仿佛瞬间切换到了另一个人格。
林晨也不去打扰他，他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观光。他翘着腿，以一个极其懒散的姿势窝在沙发里，掏出手机。
先点开了陶乐乐昨天给他发的几个联系人名片，一一添加好友。
纹身壮汉吴锋的头像是只呲牙的藏獒，很符合他的气质。
另外一对是在儿童医院剧本里幸存的年轻情侣，男孩叫周凯，女孩叫孙淼，头像是张情侣卡通合照。
验证消息很快通过。
林晨没多废话，手指翻飞，迅速拉了一个群。
在命名时，他恶趣味地敲下了五个字。`l~u￠o′q¨z,w_..c+o/m~
【导演今天死了吗】
刚被拉进来的几个人看着这个群名，一时间都没敢说话。
紧接着，群主【林晨】发出了一大段文字，像是一份详尽的新手入坑指南。
【1. 欢迎加入催命符大家庭。本群旨在信息共享，抱团求生，禁止发布广告及无关言论。】
【2. 根据目前己知信息，总结如下：‘午夜剧场’是一个以汲取观众情绪为核心的首播平台，我们是被选中的‘演员’。】
【3. 进入剧场的时间、频率因人而异。日内时间从场次不同0点递推，各位也需留意自己的情况，任何异常都可能是预兆。】
【4. 剧场内有观众，恐惧和绝望只会取悦‘导演’，我们需要创造新的内容，引导观众的情绪，增加剧本的看点，以此来抢夺主动权。】
【5. ‘导演’拥有修改剧本、强制执行等最高权限，是我们的主要敌人。其目的不明，但恶意明显。】
【6. 现实世界并不绝对安全，警惕其他‘演员’，尤其是那些对剧本极致推崇的演员。】
【7. 有任何发现或疑问，随时在群里沟通。完毕。】
发完这段话，林晨把手机往旁边一扔，伸了个懒腰。
几秒钟的沉寂后，群里终于有了反应。
【锋】：收到。
吴锋的回复言简意赅，像他的人一样。
【孙淼】：晨哥！谢谢你们！我们最近吓得觉都睡不好……
【周凯】：谢谢晨哥！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你尽管说！
这对小情侣显然还处于极度的恐惧和不安中，这个群聊的出现，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浮木。
【乐乐呵呵】：哇哦！晨哥威武！【导演今天死了吗】这个名字太霸气了！我宣布这就是我们的官方指定粉丝后援会！
陶乐乐永远是气氛组担当。
林晨看着手机屏幕，笑了笑，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点开了自己的首播软件后台。
和上次一样，私信箱被塞得满满当当。谩骂的、表白的、求带的、合作的……鱼龙混杂。他耐着性子，像在沙里淘金一样，筛选着那些可能藏着有用信息的消息。
大部分都是废话。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一条标题奇特的私信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个观众的善意提醒，
或许对你有用】
发信人是一个id为【剧场清洁工】的用户，头像是一片纯黑。这个id看起来不像是那些狂热的粉丝，也不像是来捣乱的喷子。
林晨挑了挑眉，点了进去。
发信人：【剧场清洁工】
【你好，林晨。我不是你的粉丝，也不是你的敌人，只是个厌倦了日复一日打扫血污和绝望的可怜人。
午夜剧场比你想象的更复杂，导演也比你想象的更渺小。
它靠观众的情绪燃料来运转。导演只是驾驶员，他可以选择方向，可以猛踩油门，但他无法改变机器本身的构造，也无法离开驾驶室。
你很有趣，你让这台只会播放恐怖片的机器，开始尝试插播喜剧和爽剧。有些观众很喜欢，但驾驶员不喜欢。他会想办法把不稳定的‘节目’砍掉。
所以，给你几点忠告：
1. 别只盯着驾驶员，多看看仪表盘。观众的情绪就是数据，数据可以被引导，但也能反噬。
2. 警惕那些‘老演员’。在剧场里待久了的人，身上会沾上一些洗不掉的东西。那不是血，而是一种‘规则’的锈迹。他们比新人更懂如何取悦驾驶员，也更懂得如何让不听话的零件‘意外’报废。
3. 剧本不是一成不变的。你既然能看到弹幕，就说明你和别人不一样。别被剧本牵着鼻子走，试着去找找剧本的‘漏洞’。每一个舞台，都有布景之外的地方。
言尽于此。祝你好运，也祝我能早日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