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搞半天就这？！
陶乐乐刚刚放下的心，又因为这个名字提到了嗓子眼。-精_武′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斜前方的林晨。
翟思梦是谁？听起来像个女生的名字。恨？大神会恨一个人？还是个女人？这其中……得有多大的故事啊？
那个纹身壮汉也暂时忘记了死亡的恐惧，他竖起耳朵，粗声粗气地嘀咕了一句：“翟思梦？前女友？”
那对情侣中的男人下意识地看了眼身边的女友，眼神复杂。能让一个男人用到“最恨”这个词，那得是多大的仇怨？是背叛？还是……更糟的事情？
就连李常峰，脸上那恶毒的期待也凝固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问题。
“你为什么要破坏规则？”
“你最大的恐惧是什么？”
“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些问题，才符合这场“神圣试炼”的格调。
可“翟思梦”是谁？一个女人？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这简首就像是在一场庄严的审判上，法官忽然问被告“你晚饭吃的什么”一样，充满了莫名其妙的荒谬感。
这不对！这不该是“导演”的风格！
他想看到的，是林晨在死亡和规则面前的丑态，而不是这种无关紧要的男女情仇！
【卧槽！开幕雷击！上来就是感情问题！】
【翟思梦？一听就有故事！前排瓜子花生矿泉水了啊！】
【恨？这个字用得好啊！爱之深，恨之切！绝对是前女友！】
【楼上的别瞎猜，万一是仇人呢？比如把他搞破产的商业对手？】
【一个叫“思梦”的商业对手？你对霸道总裁文有什么误解？】
观众的弹幕彻底歪了楼，变成了一场大型八卦现场。?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
而作为风暴中心的林晨，在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脸上那副从容不迫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沉默了。
这种沉默，在其他人看来，无疑是默认了这段故事的沉重和复杂。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八卦因子发酵的微妙气息，甚至压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林晨扫了一眼弹幕，又看了看周围几张写满了“快说快说”的脸，忽然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声叹息里，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深深的无奈和倦怠。
“翟思梦，”林晨开口了，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她是我妈。(;看ˉ书o?a屋~¤! ￡￠首3?发`\”
“啊？”陶乐乐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
纹身壮汉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那对情侣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思议。
李常峰更是眉头紧锁，感觉自己被耍了。恨自己的母亲？这算什么答案？
【……哈？】
【妈？？？】
【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不是，等会儿，这信息量更大啊！】
【恨自己的妈？这里面肯定有惊天大瓜！快！细说！】
弹幕短暂的呆滞后，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热情。
林晨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用一种讲述别人故事的淡漠语气，继续说了下去。
“我家老头走得早。她带我到十三岁，然后改嫁到国外去了。”
他的叙述到此为止，简短得像一条新闻摘要。
没有声泪俱下的控诉，没有咬牙切齿的怨毒，就这么平铺首叙地，把一段足以构成任何一部家庭伦理剧核心矛盾的往事，轻飘飘地丢了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等着他的下文。
可他没再说话。
那个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程序化的审视：【你的回答，与问题中的“最恨”一词，存在逻辑矛盾。请解释。】
李常峰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一丝希望，没错，这太轻描淡写了，这不可能是“最恨”，他肯定在说谎！
林晨却像是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没什么笑意的笑容。
“这有什么矛盾的？”他反问，“我活了二十来年，没得罪过什么人，没谈过恋爱，也没被背叛过，非要从我这贫瘠的情感世界里，找一个‘最’字，那可不就只能是我妈了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柄依旧指着他的左轮手枪上。
“要说恨，其实也谈不上。但她是我在世界上最亲的人，她的离开，给我留下的情绪波动，难道配不上‘最’字吗？”
他把一个纯粹的情感问题，硬生生掰成了一道逻辑题，并且给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论证。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李常峰，都哑口无言。
因为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沉默了许久，那个阴冷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判定为真话。】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晨猛地吸了一口气。
一股混合着金属、尘土和淡淡血腥味的复杂气味，
重新涌入他的鼻腔。那消失的嗅觉，回来了。
那柄悬浮在半空中的左轮手枪，缓缓垂下了枪口，回到了圆形的正中央，静静等待着下一轮游戏的开始。
林晨低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当他抬起头，看到其他几个人脸上的表情时，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陶乐乐的脸上，是同情混杂着一丝“原来如此”的了然。
那个纹身壮汉，则是一脸“搞了半天就这”的索然无味。
那对情侣更是把失望写在了脸上，仿佛刚刚看完一部评分4.2的烂片。
就连李常峰，眼神里都充满了“你的底牌也不过如此”的轻蔑。
“不是，”林晨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
他指着那纹身壮汉：“特别是你，那一脸‘就这’的失望感是怎么回事？怎么，非要我讲一段豪门恩怨、兄弟反目、女友劈腿的狗血八点档，你们才满意是吗？”
“咱们这是在玩命！你们能不能给点专业点的反应？比如震惊，或者佩服？这种看热闹没看爽的表情，是对我这个幸存者最大的不尊重，知道吗！”
”还有你！“林晨又指了指李常峰，”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今天你射向别人的子弹，总有一天会原路返回打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