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按常理出牌

开口的是林晨。+1_8+0~t·x-t~..c_o\m,他换了个姿势,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

他看着楚晓晓怀里的电脑:“你不是会写文吗?那就把我们经历的一切都写下来,用你写小说大纲的逻辑,去分析每一次剧场的角色、动机、矛盾冲突。午夜剧场在网络上无法留下痕迹,但或许,其他演员看到你的小说会主动联络我们。“

一番话说得楚晓晓愣住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最大的爱好,那个被她当成赚零花钱的“小事”,竟然能被赋予“情报与分析”这么高端的定位。

她抬起头,看到林晨笃定的眼神,看到陶乐乐用力点头的侧脸,甚至连那位看起来像是应该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上的“金主”马鸿煦,也对她露出了温和的、鼓励的微笑。

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冲散了她之前的自卑和恐惧。

“我……我会努力的!”她会努力在团队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很好。”林晨满意地靠回沙发,“既然班子搭起来了,来说说规矩。”

他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信息共享。任何人,任何时候,有任何发现和猜想,哪怕再离谱,都必须第一时间说出来。我不希望出现‘我以为这不重要所以没说’的事。\m?y/r\e`a-d\c-l,o^u/d/._c¢o~m?”

“第二,鉴于间隔期不定,我们必须保证在任何一个人被拉进剧本的瞬间,能有队友在身边。”

“说白了就是‘陪葬系统’。”林晨的用词一如既往的恶劣,“一个倒霉,就得拉个垫背的。”

楚晓晓听得脸又白了,但这次,她没有害怕,反而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三......第三我还没想到。”

他看着马鸿煦,问道:“老马,有补充吗?”

马鸿煦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们现在只有西个人,乐乐和晓晓一组,我和林先生一组,清晰明了。”

“好。”林晨打了个响指,“草台班子,正式开工。现在,分配房间,熟悉环境。解散。”

他说完,自己先站了起来,懒洋洋的走向了——厨房?

陶乐乐和楚晓晓也跟着站起来,脸上带着对新生活的好奇和一丝不安。

陶乐乐走到墙角,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着她那柄大铁锤的泡沫纸,用一种抚摸情人的温柔姿态,擦拭着锤面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她打量着这片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又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那片修剪得像绿色天鹅绒一样的巨大草坪,眼神里充满了渴望。_3\3*k~s¢w·.\c¢o¨m_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扭头看向正在给她们介绍房间位置的马鸿煦,用一种充满求知欲的语气,真诚地问道:

“那个……金主哥哥,你家这草坪……耐砸吗?”

正介绍着“左手边是影音室,右手边是健身房”的马鸿煦,声音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微笑,再一次,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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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草坪还是没能迎来它的浩劫。

面对陶乐乐充满求知欲的眼神,马鸿煦在短暂的石化后,用他那堪称顶级的教养和应变能力,微笑着给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方案。

“这片草皮是从荷兰空运过来的,养护起来比较麻烦。不过后院那边还有一片空地,我明天就叫人过来铺上防震地胶,再砌个沙坑,你想怎么砸都行。”

于是,陶乐乐心满意足地扛着她的宝贝锤子,跟着楚晓晓上楼选房间去了。

林晨靠在厨房门框上,手里拿着一瓶刚从双开门冰箱里顺出来的矿泉水,冲着马鸿煦的背影吹了声口哨。“老马,你这服务态度,堪比湖里捞啊。”

马鸿煦转过身,揉了揉有些发僵的太阳穴,脸上挂着一丝苦笑:“林先生,我开始怀疑,邀请你们搬过来,到底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叫我林晨呗。”林晨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以后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了,别那么见外。”

“好,林晨。”马鸿煦点点头,他看着林晨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的那点郁气散了。

这种感觉很新奇。他从小到大,身边围绕的都是奉承、算计和各怀鬼胎,还从没人在他面前这么自然。

住进这栋别墅的头两天,出乎意料的平静。

就像马鸿煦说的那样,午夜剧场不是日播剧。

有了“间隔期”这个情报打底,每个人的心态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楚晓晓不再那么惶恐了。她刚经历完第二场,理论上有一个安全期。于是,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林晨分配给她的“任务”中。她选了二楼一个阳光最好的房间,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抱着笔记本电脑,将所有己知的线索和经历敲进文档。

她甚至还像模像样地开了个新文档,取名《午夜剧场生存守则》,把林晨制定的那几条规矩,和马鸿煦补充的一些注意事项,一条条分门别类地列好。

马鸿煦是第三场刚结束,按他

那位“同事”的经验,他至少有一个月的安全期。他恢复了商业精英的生活,每天西装革履地出门。但不同的是,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应酬到深夜,而是每天准时在晚饭前回来到“基地”,和这几个画风迥异的“室友”一起吃饭。

用林晨的话说,这就是典型的“家有草台班子,心中啥也不慌”。

而林晨,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他把这栋别墅当成了自己的度假庄园,不是在健身房里练他那聊胜于无的肌肉,就是霸占着影音室打游戏,或者研究马鸿煦那个堪比小型超市的酒柜,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

如此一来,整个“草台班子”里,显得最紧张的,反而是陶乐乐。

这一点,从她每天抚摸那柄大铁锤的次数就能看出来。

按照常理推断,只经历过一场剧本的她,无疑是下一个最有可能被“导演”选中的人。

这份悬而未决的恐惧,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在她的头顶。她不像楚晓晓那样能通过文字来排解,也没有林晨那样没心没肺。她发泄焦虑的方式很首接,就是去后院那个马鸿煦为她专门打造的“训练场”里,一锤一锤地砸轮胎。

沉重的闷响声,成了这栋安静别墅里唯一的噪音。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导演”这次,完全没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