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下山

下山的道路比上山时更加艰难和漫长。′1-3\3,t·x_t..?c/o.m′每一步都伴随着伤口的疼痛和精神的极度紧绷。

浓雾如同粘稠的液体,缠绕着他们,扭曲着方向感。枯枝败叶下隐藏的湿滑苔藓和盘根错节的树根,都成了致命的陷阱。两人互相扶持,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看似平静却可能潜藏危险的地带,耳朵时刻捕捉着密林深处任何一丝异响。

背包男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全靠一股求生的意志和罗宛清的“支撑”才勉强前行。罗宛清则扮演着一个同样疲惫却坚韧的同伴角色,内心却在冷静地评估着路线和可能的风险。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在浓雾的深处,有冰冷的视线在窥探,但或许是白天的缘故,又或许是古庙残留的威慑力,那些东西并未真正现身袭击。

当两人终于狼狈不堪地穿过最后一片扭曲的树林,踏上山村边缘那条熟悉的土路时,看着眼前那一片破败却“熟悉”的土坯房,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了一瞬,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村长家的院门紧闭着。罗宛清上前,用力拍打着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谁?!”门内传来疤脸男警惕而凶狠的喝问。

“是我们!”罗宛清用沙哑疲惫的声音回应。

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门栓拉动的声音。°|求e(;书#?帮o ^更*(新??最?u全¢吱呀一声,院门被猛地拉开。疤脸男、警戒男和新人女玩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当看到门外两人的惨状时,三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你们……”疤脸男看着两人浑身是血、衣物破烂、脸色苍白如鬼的模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警戒男锐利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两人身上的伤口和狼狈的姿态,眉头紧锁,握紧了腰间的武器,警惕地看向他们身后。

新人女玩家更是吓得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快!快进来!”疤脸男反应过来,连忙侧身让开,警戒男也上前一步,帮忙搀扶起几乎虚脱的背包男。

五人迅速退回院内,疤脸男立刻将院门死死关上,插上门栓。

“怎么回事?!后山到底有什么鬼东西?!能把你们搞成这样?!”疤脸男扶着背包男坐下,声音急促而紧张,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警戒男则守在门边,耳朵贴着门板,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背包男瘫在凳子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深入骨髓的疲惫,他摆摆手,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罗宛清靠在院墙上,也做出精疲力竭的模样,声音沙哑地开口:“怪物……一个……非常可怕的怪物!像……像各种动物缝合的巨人!力量大得离谱!能量攻击对它效果很差!还……还会范围性的腐朽冲击!”她简略地描述了腐锤傀儡的特征,语气中带着真实的“后怕”

“我和老包……差点……差点就交代在那里了!”她喘息着,目光扫过众人,“最后……拼了命……才把它干掉……” 她刻意省略了“大丫”的部分。·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干掉就好!干掉就好!”疤脸男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地问,“那……那个邪门的丫头呢?她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他问出这话时,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这可是重要npC。

新人女玩家也猛地抬起头,目光急切地在罗宛清和背包男身后搜寻,脸上写满了担忧和询问。

罗宛清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丝“愧疚”,她垂下眼帘,声音低沉而疲惫:“她……死了。”

“死了?!”疤脸男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妈的!我就说那丫头邪门!肯定是被那怪物盯上了!害人精!”

警戒男虽然没有说话,但紧绷的下颌线似乎也放松了一些。对他们来说,一个被系统标记为“高维污染源”的潜在威胁消失,无疑是件好事。

然而,新人女玩家却如遭雷击!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仿佛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她上前一步,声音带着颤抖和一丝哭腔:“死了?怎……怎么死的?她……她明明那么害怕……你们不是……不是带着她一起去的吗?” 她的质问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和痛苦。

罗宛清(迎上她的目光,眼神“坦荡”中带着“无奈”:“怪物最后的爆发……范围性的腐朽冲击……她……她离得太近……没能躲开……”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我们……尽力了。”

“是啊!”背包男这时也缓过气来,挣扎着坐首身体,心有余悸地补充道,他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大丫”的漠然。“ 他挥了挥手,“妈的,邪门归邪门,死得倒是干脆!” 他的描述血腥而首接,带着一种幸存者对死者微不足道的“惋惜”。

新人女玩家听着背包男那毫无感情、甚至带着一丝嫌恶的描述,看着“腕带男”那沉痛却“无力回天”的表情,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踉跄地后退了一步,靠在冰冷的土墙上,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她想起了那个

瘦弱、怯懦、饱受欺凌的身影,想起了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试图保护她的举动……最终,却还是没能改变她的结局。

“怎么会这样……” 新人女玩家低声啜泣着,声音充满了无助和悲伤。

她还没有经历过生死,也没有看到过怪物骤然听到那个瘦弱女孩的死亡心里难免有些难受。

疤脸男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打断她,“能活下来就是我们命大!那个邪门的丫头死了是好事!省得给我们招来更大的麻烦!收起你那没用的同情心!”

警戒男虽然没有附和,但沉默的态度也表明了立场。

罗宛清看着新人女玩家无声的哭泣,看着她眼中真实的悲伤,心中那丝极其微弱的涟漪再次泛起,但瞬间便被冰冷的现实淹没。她移开目光,看向疤脸男和警戒男,声音恢复了“腕带男”特有的冷静和决断:

“后山太危险了!我们两个能活着回来己经是万幸!剩下的几天,我们就在村长家待着,哪里也不要去!养伤!警戒!撑到第七天列车到来!” 她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疤脸男和警戒男立刻点头同意。背包男更是举双手赞成,他现在只想躺下。

新人女玩家看着众人冷漠或事不关己的态度,看着“腕带男”那冷静到近乎冷酷的侧脸,她眼中的悲伤渐渐被一种冰冷的麻木和绝望取代。她不再哭泣,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用袖子擦干了眼泪。

从小在幸福家庭长大的她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可以活下来,并且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坚强起来爸爸妈妈还在等着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