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吴丽红哭诉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快手总给她推荐搞卫生的视频:镜头里原本堆满杂物、地板黏腻的小房间,经博主一阵收拾——旧物打包扔掉、油污用清洁剂一喷一擦、零散物件分类归位,没一会儿就变得窗明几净,连阳光照进来都透着清爽。
“啧,这也太解压了!”陈秀芳忍不住感叹,抬头扫了眼自家客厅,顿时觉得哪儿都不顺眼:沙发角落堆着没叠的外套,茶几上散落着吃剩的瓜子壳和空水杯,电视柜上的遥控器、充电器缠成一团,连花盆底下都积了层灰。
“不行,得拾掇拾掇!”她在手机里找出追读的小说放上,开干。
先从客厅下手。把沙发上的衣服抱进卧室叠好,又找出垃圾袋,把茶几上的垃圾、抽屉里用不上的旧电池、冰箱里放了一周的剩菜一股脑往里塞,连柜子顶上落灰的旧花盆都搬下来扔了。
扔完东西,她找来几块干净的小抹布,沾了点稀释的洗洁精,蹲在地上一点点擦。从客厅地板的缝隙,到卧室床头柜的边角,再到厨房灶台的油污,连阳台栏杆的锈迹都没放过。
擦累了就歇会儿,关掉小说,随手又刷到一条“死角清洁技巧”,学着视频里的方法,用旧牙刷蘸着清洁剂刷卫生间瓷砖缝,原本发黑的缝隙,刷完竟变得白白净净。
不知不觉忙到傍晚,林悦办卡回来,一进门就愣住了:“阿姨,咱家这是换新了?”只见客厅里,沙发摆得整整齐齐,茶几擦得能映出人影,阳台上的花草摆成一排,连窗户玻璃都擦得透亮。
陈秀芳直起腰,捶了捶后背,笑着说:“看快手学的,扔了些没用的东西,擦了擦灰,看着是舒坦多了!”她指着手机,“你别说,这视频是真管用,越擦越上瘾,现在看哪儿都觉得干净了,心里也敞亮。”
林悦走过去拿起一块抹布,笑着说:“那我也来帮忙,把卧室也收拾收拾,咱们彻底搞个大扫除!”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分工忙活。
“悦悦,卡办了吗?”陈秀芳手里活儿没停,嘴里问道。
“办了。简单,掏钱就行。
不过电话还没打。外面太热闹,也太热,凉快的地方人太多,我想回家来打。”
林悦把新办的手机卡拿出来跟陈秀芳晃了晃,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两口,额角还带着点赶路的薄汗。
陈秀芳点点头,又追问:“行,那你想好怎么跟他们说了吗?别被他们绕进去。”
“想好了。”林悦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来回路上我都在琢磨,就说我最近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查出肾脏有点问题,医生说要找到亲生父母做肾源匹配,才有更大的希望治好。”林悦抬起头,眼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陈秀芳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啊?这可不行!说自己生病多不吉利啊,哪能这么咒自己!”
林悦却笑了,摆了摆手:“阿姨,这有啥不吉利的,就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生病。要是说几句就能成真,那小日本当年做了那么多坏事,早被人骂得死一万遍,日本岛都翻好几个跟头了,哪还能有现在?”
这话逗得陈秀芳愣了愣,仔细一想,好像也有道理。
她虽然还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法子或许真能让养父母松口——毕竟牵扯到“救命”,就算他们想漫天要价,也得先掂量掂量,万一真耽误了“病情”,传出去也不好听。
见陈秀芳没再反对,林悦接着说:“我还得加一句,就说找到亲生父母,不光是为了肾源,也是想让他们为当初把我扔掉付出代价,后续的手术费、治疗费都得让他们出。先把话撂狠点,看看他们怎么反应,我再见招拆招。要是他们真知道我亲生父母的线索,肯定会着急说出来,凭他们的人品,肯定得想着管我亲生父母要一笔钱。”
陈秀芳摸了摸下巴,琢磨着这办法确实比直接问要稳妥,至少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没空盘算真假。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便点了点头:“行吧,那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别真跟他们吵僵了。我去厨房做饭,你回房间打电话,有啥情况随时喊我。”
林悦应了一声,攥紧手里的新手机,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卧室走去。
推开门的瞬间,她脸上的轻松褪去,眼神变得坚定——这通电话,不仅是为了找身世线索,更是为了彻底摆脱过去的阴影,她必须稳扎稳打,拿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林悦拨通吴丽红的电话的一瞬间,刚叫了声“妈”,吴丽红就马上哭诉起来:“悦悦呀,你可算来电话了!咱家出大事了,你可得救救你妹妹!”
林悦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又跟我来苦肉计,她配合地助演,沉声问:“怎么了?林果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她不懂事!”吴丽红的哭声更大了,“我怎么养了个败家子!”说着呜呜的哭起来,哭了一会儿,才说,“以为她去上大学了,谁知道这两年多在大学里,她偷偷借了好些网络贷款,说是买新手机、买护肤品花了,到底干了什么谁知道?这个死丫头,她现在说话我都不敢信,她瞒着我们,我们哪里能知道啊,她回家后人家天天打电话催债,利滚利都翻了好几倍,人家要起诉她,她顶不住了才说出来,我们哪有钱啊,把家里的老本全掏出来也不够,找你……”她想说你也不给,话没说出来又咽了回去——林果以这些为借口,可没少要林悦的钱,吴丽红此时还真没脸说,于是跳过去,接着哭,“又求遍了亲戚朋友,才凑够钱给她还上,差点没被她气死!”
林悦皱着眉,没接话——她早知道林果被娇生惯养宠的没边,却没想到这么不懂事。
这些都是他们惯的,咎由自取,要是能把对她的这份无原则的溺爱分给自己两分,自己的童年也不会那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