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这也是特务活动?!
然而,在这片宁静之下,一股看不见的暗流正在涌动。
马六提着半满的水桶,心脏不争气地“怦怦”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了一圈,孙木匠和另外几个工人正背对着他,专心致志地给其他的牛添加“药膳”。
没人注意他。
就是现在!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脑中的所有犹豫和恐惧。他的右手快如鬼魅般探入宽大的粗布衣内兜,指尖触碰到了那个用油纸紧紧包裹的小包。
那里面的东西,是他的希望,也是他的催命符。
他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有些发痒,他却不敢去擦。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将那个油纸包夹在指缝间,准备趁着往草料里倒水的瞬间,以一个极其隐蔽的动作,将其弹入水桶之中。
成了!只要干完这一票,就能拿到那笔足够他回老家盖三间大瓦房、娶个漂亮媳妇的钱了!他再也不用过那种提心吊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烂赌鬼日子了!
一抹贪婪和狠辣,瞬间压过了他眼中所有的恐惧。
他的手腕微微一抖,指缝间的油纸包,就要滑落。
然而,就在那包罪恶的毒粉即将落入水桶的千钧一发之际——
“手里的东西,不烫手吗?”
一个清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仿佛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响起。
这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狠狠扎进了马六的耳膜,让他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谁?!”
他吓得魂飞天外,手一哆嗦,那个油纸包“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触电般地猛然回头,正对上了一双冰冷得如同千年寒潭的眼睛。
王小虎!
他不知何时,已经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声地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只有一片漠然,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场……场长?”
周围的工人们听到动静,也都纷纷回过头来,一脸的莫名其妙。
马六的脸色“唰”的一下,从惊恐变成了惨白,他几乎是本能地跳了起来,指着王小虎,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又尖又利:“场长!你……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我……我手里什么都没有!我怎么会下毒呢?大家……大家都可以为我作证的!”
“是啊场长,马六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啊。”孙木匠也有些发懵,他皱着眉头,下意识地替马六辩解了一句。在他看来,王小虎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作证?”王小虎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甚至懒得去看马六,而是用脚尖,轻轻地点了点掉在马六脚边的那个小小的油纸包,“那这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那个不起眼的油纸包上。
马六的心脏猛地一缩,大脑一片空白。他完了!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把东西给掉出来了!
但求生的本能,还是驱使着他做最后的挣扎。
“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不是我的!是你!是你陷害我!”他一边语无伦次地嘶吼着,一边下意识地连连后退,一双贼眼开始四处乱瞟,准备寻找机会夺路而逃。
王小虎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小牛!”
王小虎只是淡淡地喊了一声。
一直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影子一样默不作声的王小牛,瞬间动了!
只见这个年仅六岁的孩子,壮实得像一头下山的小老虎,猛地从王小虎身后窜了出去。他的速度快得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在众人眼中只留下一道残影。
马六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虎头虎脑的小身影已经结结实实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滚开!你个小崽子!”
马六心中一慌,狗急跳墙之下,想也不想,挥起他那砂锅大的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就朝着王小牛的脑袋狠狠砸了过去。
他好歹也是个成年壮汉,对付一个几岁的娃娃,还不是手到擒来?他要一拳把这小崽子砸开,然后冲出去!
孙木匠等人发出一声惊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下一秒,马六脸上狰狞的狂笑,就凝固成了极致的惊恐。
王小牛不闪不避,那张虎头虎脑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同样是简简单单地伸出小小的拳头,迎着马六的拳头,对了上去。
一大一小,两个尺寸完全不成比例的拳头,在空中相撞。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清脆无比的骨裂声响起!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马六那只成年人的拳头,在和王小牛那只孩童的拳头对撞的瞬间,他整条粗壮的胳膊,仿佛纸糊的一般,以一个诡异得令人头皮发麻的角度,向后生生弯折了过去!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农场的上空。
马六抱着自己那条被打断的、软绵绵耷拉着的胳膊,疼得满地打滚,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工人,包括见多识广的孙木匠在内,全都像白日见了鬼一样,张着嘴,瞪着眼,死死地看着那个缓缓收回小拳头,依旧面无表情地站着的六岁孩子。
他们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这还是个孩子吗?
一拳……就把一个成年壮汉的胳膊给活生生打断了?
他们再看向负手而立、神色淡然的王小虎时,眼神中的敬畏,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哥哥是深不可测的神医,弟弟是天生神力的怪物,妹妹……妹妹还没出手呢。
这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王小虎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他缓步走到疼得死去活来的马六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刀。
“现在,可以说了吗?”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个油纸包,在马六眼前晃了晃。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马六看着那个油纸包,又看了看自己那条形状扭曲的断臂,最后对上王小虎那双根本不像孩童的、冰冷刺骨的眼睛,他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他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只剩下摇尾乞怜的恐惧。
王小虎不想在这里审问,他伸手,像拎一只小鸡一样,轻松地拎着马六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朝着农场后面一间废弃的杂物房走去。
“小牛,小花,你们在这里等我。”
“是,哥哥。”
兄妹俩乖巧地点点头,那模样,和刚才一拳断臂的煞神判若两人。
杂物房里,王小虎将马六像扔破麻袋一样扔在地上。
“说吧,谁指使你的?”
“是……是一个叫吴先生的人。”马六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退伍老兵,他的真实身份是一个嗜赌如命的赌鬼,在城里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天天被人追着打。前段时间,一个自称“吴先生”的神秘人找到了他,替他还清了所有赌债,但同时也抓了他的老婆孩子作为要挟,然后给他伪造了身份,把他安插进了农场。
“吴先生”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找机会,不惜一切代价,毁掉农场里那些从苏联来的宝贝牛,制造恐慌,破坏生产。
“那个吴先生,在哪里能找到他?”王小虎追问道。
“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马六哭丧着脸说,“我们都是单线联系,他从来不说自己的事。每次都是他主动在城里的一家叫‘广汇楼’的茶馆里找我,给我下达指令,和给我这个……毒药。”
广汇楼茶馆……
王小虎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破坏了,这背后,绝对牵扯到了更深的东西。
极有可能,就是特务活动!
……
作者有话说:
内鬼抓住了!果然背后有大鱼!
王小虎接下来会怎么做?
是自己去茶馆抓人,还是上报给李主任?
这个“吴先生”和聋老太的案子,又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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