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进山找野蜂！可算找到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蜂源。
王小虎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儿不能再拖。想要让这个家真正实现自给自足，糖，是必不可少的一环。而蜂蜜，无疑是这个时代最天然、最滋补的甜味来源。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院子里的空气还带着一丝清晨特有的湿润凉意。
王小虎就已经起了床。
厨房里，小土灶的火烧得正旺，舔舐着锅底。锅里的小米粥正“咕嘟咕嘟”地翻滚着，米粒已经完全开花，粥汤变得金黄粘稠，浓郁的米香飘满了整个厨房。
另一口小锅里，用温水炖着三碗玉蛋羹。那是用灵草空间里灵鸡产下的“玉蛋”做的，蛋液金黄，凝固后像一块温润的黄玉，表面光滑得能照出人影，一股子无法形容的鲜香气，霸道地钻进人的鼻孔里。
王小牛和王小花也早就醒了。
两个小家伙不用人催，自己穿戴整齐，正在院子中央那片空地上，一板一眼地打着拳，吐纳着清晨的第一缕紫气。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和各种灵物的滋养，他们的身体素质早已远超常人。
王小牛一套拳打得是刚猛有力，小小的拳头挥出，竟带着“呼呼”的风声，脚下落地，坚实的土地都仿佛微微一震。他已经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暴涨的力量，每一招都收放自如。
王小花则身形灵动，辗转腾挪之间，像一只穿花绕树的蝴蝶，衣袂飘飘，悄无声息，却又快得让人看不清她的动作。
“哥！”
看到王小虎端着早饭从厨房里出来，两个小家伙立刻收了架势，像两只归巢的小燕子似的，欢快地围了过来。汗水顺着他们红扑扑的脸蛋往下淌，但眼睛里却亮晶晶的，充满了用不完的精气神。
“饭好了，快去洗手。”王小虎笑着挨个摸了摸两人的脑袋，触手一片温热。他把粥和蛋羹放在院里的石桌上，然后说道：“今天哥要出趟远门，进山里去办点事。你们俩在家，要把昨天教的字都练熟了，知道吗？还有，空间里的那些兔子和鸡，记得按时去喂。”
他直接从灵草空间里拿出两个干净的粗瓷碗和木勺，递给弟妹。在他们面前，他早已无需掩饰空间的存在。
“哥，我们跟你一起去！”王小牛仰着小脸，眼神里满是期待和自信。他拍了拍自己结实的小胸脯，“我现在力气大得很，能帮你扛东西，能帮你打坏蛋！”
王小花也紧紧拉着王小虎的衣角，用力地点着小脑袋：“小花也去！小花跑得快，谁也追不上！可以帮哥哥探路！”
看着弟妹渴望的眼神，王小虎心里一暖。他知道他们是想帮忙，是心疼自己。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表情严肃了几分。
“不行。”他没有立刻拒绝，而是耐心地解释道，“这次去的地方远，山里头复杂，不是去玩。哥这次去，是要去找野蜜蜂，把它们一家子都请到咱们家来。”
他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和弟妹平齐，看着他们的眼睛，认真地说：“野外的蜜蜂，可不像咱们空间里养的那些鸡和兔子那么温顺。它们厉害得很，一根小小的针，蜇人一下就又疼又肿。要是把它们惹火了，成千上万只蜜蜂一起冲出来，黑压压的一大片，就像乌云一样。到时候，就算是咱们仨，也得手忙脚乱，一不小心就会被蜇成大猪头。”
为了让他们明白，他特意把话说得形象又带点夸张。
两个小家伙听得一愣一愣的，显然是被“大猪头”的景象给吓住了。
王小虎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又放缓了语气，循循善诱道：“所以啊，寻找和收服野蜂，是件有潜在危险的精细活儿，人多了反而不好施展。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看好咱们的家。等哥把蜂群带回来，以后我们就有甜甜的蜂蜜吃了。想喝蜂蜜水就喝蜂蜜水，想吃抹了蜜的烤肉就吃烤肉，好不好？”
听到“蜂蜜”两个字，特别是“抹了蜜的烤肉”，两个小家伙的眼睛顿时亮了，嘴里下意识地开始分泌口水。
他们知道哥哥决定的事不会改变，而且哥哥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两人对视一眼，都懂事地点了点头。“那……哥你一定要小心！”王小牛叮嘱道。
“哥你早点回来！小花在家给你做好吃的！”
“知道了，你们在家要听话。”王小虎欣慰地笑了。
吃过早饭，王小虎将弟妹安顿好，看着他们在院子里认真地用树枝在地上练字，这才放下心来。
他自己则换上了一身方便行动的灰布旧衣服，脚上蹬着一双自己做的、鞋底纳了十几层的结实布鞋，背上一个半人高的空背篓，便出了门。
穿过自家所在的南锣鼓巷五十号院，走在清晨的胡同里，两边高大的灰色院墙投下长长的影子，脚下的青石板路还带着昨夜的湿气。
路过斜对门的九十五号院时，院门开着，能听到里面传来阎埠贵扯着嗓子教训儿子的声音，夹杂着一些锅碗瓢盆的磕碰动静和女人的抱怨声。
王小虎没多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争吵，如今对他来说，连当“肥料”的资格都快没有了。他径直朝着胡同口走去。
此时的京城，已经褪去了战时的紧张和惶恐，多了一份新生般的活力。
大街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推着独轮车卖豆汁儿焦圈儿的小贩，已经支好了摊子，热气腾腾；挑着担子，装着新鲜蔬菜赶去市集的农人，脚步匆匆；还有穿着制服，骑着自行车的干部，清脆的铃铛声在清晨的空气里传出老远。
人们的脸上虽然大多还带着生活的风霜，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份安稳和对未来的指望。
王小虎一路向西，朝着京城西边的西山山脉走去。
他脚程快，一个多时辰后，高大的城墙和密集的房屋便被甩在了身后，眼前是开阔的田野和连绵起伏的青色山峦。
时值春夏之交，正是山花烂漫、万物生长的季节，也是蜜蜂最活跃、最忙碌的时候。
一走进山里，那股熟悉的、混杂着湿润泥土、腐烂落叶、青草和各种野花芬芳的空气扑面而来。王小虎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回到了当初在山洞生活时的环境，浑身每一个毛孔都透着一股自在和放松。
他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
而是先凭着记忆和当初在山里练就的经验，找了一处山花开得最烂漫的山坡。他知道，这种地方，是工蜂们采蜜最集中的“食堂”，是寻找蜂巢线索的最佳地点。
他站在一片五颜六色的花丛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他没有急着去用眼睛寻找，而是缓缓闭上了双眼，将自己的精神力，像一张无形无质的巨大蛛网般，以自己为中心，悄无声息地朝着四面八方铺展开来。
一瞬间，整个世界在他的感知中变得不一样了。
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虫豸在草丛里爬行的细微摩擦声，远处鸟儿清脆的鸣叫声……无数的声音和动态，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他耐心地过滤掉这些庞杂的“背景音”，将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那些飞舞的小生命上。
很快，他便“看”到了。
一只、两只、十只、上百只……成群的蜜蜂，正在花丛中“嗡嗡嗡”地飞舞、忙碌着。它们毛茸茸的身体上，沾满了黄色的花粉，后腿上，还挂着两个圆滚滚的花粉团。这些，都是最普通的中华蜜蜂，个头不大，但看起来非常勤劳。
王小虎的目标，就是它们。
他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在纷飞的蜂群中迅速锁定了一个目标——那是一只刚刚采完蜜、后腿上的花粉团已经变得硕大无比的工蜂。看样子，它是满载而归，准备回巢了。
“就你了。”
王小虎嘴角微微一勾，身形一动，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跟踪一只小小的蜜蜂，对于普通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蜜蜂的飞行速度快，而且路线飘忽，在复杂的山林里，一眨眼就会跟丢。
但这对王小虎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他的五感本就远超常人，再加上精神力的精准锁定，那只小蜜蜂的每一个振翅、每一次转向，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清晰得如同眼前的地图。
他施展着从灵草空间中学来的轻身功法，脚尖在草地和树枝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悄无声息地飘出数米之远，既快又稳，连一片叶子都未曾惊动。
那只小工蜂，对身后的跟踪者一无所知，只是卖力地扇动着翅膀，在前面引路。它飞过潺潺的小溪，绕过茂密的树林，一路朝着山林深处飞去。
王小虎就这么跟了将近半个时辰。
最终，那只工蜂飞到了一棵巨大的、至少要三四个人才能合抱过来的老槐树前，在一个位于树干半腰的、碗口大小的树洞口盘旋了一圈，然后“嗖”地一下钻了进去。
“找到了！”
王小虎的眼睛一亮，停下了脚步，身影悄无声息地隐没在一丛半人高的灌木之后。
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屏住呼吸，在远处仔细观察起来。
他看到，那个树洞口，就像一个繁忙的机场。不断有蜜蜂飞进飞出，有的像他跟踪的那只一样，后腿上挂着沉甸甸的黄色花粉团，满载而归；有的则是空着腿，精神抖擞地出去“上班”。
从这进出的流量来看，这绝对是一个规模不小的成熟蜂群，少说也有几万只。
而且，这棵老槐树，位置也极好。它生长在一处背风向阳的山坳里，不远处就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周围各种蜜源植物非常丰富，简直是蜜蜂的洞天福地。
“就是它了！”王小虎心里做出了决定。
确定了目标，他并没有急于动手。他心里清楚得很，现在是白天，是蜂群最活跃、攻击性也最强的时候。冒然上去掏蜂窝，绝对是不明智的，跟捅马蜂窝没两样。
最好的时机，是在傍晚。那时候，大部分工蜂都回巢了，天色擦黑，气温下降，蜜蜂的活动能力也会随之降低，那时候动手，才能事半功倍。
他也不着急，观察了一会儿地形，便找了个视野开阔、又能隐蔽身形的粗壮树杈，三两下爬了上去，斜斜地靠着树干，从灵草空间里拿出几块肉干和一葫芦灵泉水，一边慢悠悠地吃喝，一边耐心地等待着。
山林里很安静，只有风声和鸟鸣。
王小虎看着远处的山峦在阳光下变幻着光影，心里一片宁静。这种为了一个明确的目标而耐心准备和等待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充实。
为了让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为了把那个家建设得更好，这点等待算得了什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慢慢西斜。
山林里的光线，开始变得昏黄、柔和。王小虎看到，老槐树下的那个树洞，飞出的蜜蜂越来越少，而飞回来的蜜蜂则越来越多，像是下班归家的工人，一波接着一波。
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最后一缕余晖也消失在山峦之后，整个蜂巢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有偶尔一两只负责守卫的哨兵，在洞口探头探脑。
时机到了！
王小虎双眼精光一闪，从树上悄无声息地滑了下来，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如同在夜色中捕食的狸猫一般，来到了老槐树下。
他将背上的背篓轻轻放下，从里面拿出了自己为这次行动准备的“秘密武器”。
一个是他用一个破陶罐和晒干的艾草、以及之前制作的安神百草香的粉末，混合在一起，制作的简易“烟熏器”。点燃之后，冒出的烟雾不仅能驱赶蜜蜂，还有一定的安抚作用，能让它们的情绪不至于太过狂暴。
另一个，则是一套用厚帆布连夜缝制的、虽然简陋但绝对严实的“防护服”，包括一个用细纱网糊住脸的头罩。
他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
准备妥当后，他划着一根火柴，点燃了烟熏器里的艾草和香粉。很快，一股带着特殊草木香气的烟雾袅袅升起。
他将陶罐口对准树洞，用手轻轻扇动，将那烟雾缓缓地吹了进去。
“嗡——”
树洞里，立刻传来一阵骚动，声音沉闷而巨大，像是有一台发动机在里面启动了。
但很快，那骚动就渐渐平息了下去。安神香的效果开始发挥作用，蜂群虽然被打扰，但并没有陷入狂暴，反而变得有些迟钝和安静。
王小虎知道，这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了。
他将一个准备好的空蜂箱，稳稳地放在树洞的正下方，位置卡得刚刚好。
然后，他从背篓里抽出那把磨得锃亮的斧头，双手紧紧握住，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
他需要扩大这个洞口，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并且找到最重要的目标——蜂王。
只要控制了蜂王，整个蜂群就等于收入囊中。
这是一个精细活，既要快，又要稳，不能引起太大的震动，以免彻底惊扰到整个蜂群。
他稳住下盘，调动体内的内息，缓缓汇聚于双臂。
“笃、笃、笃……”
斧头凿击老槐树干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