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种玉米！
灵草空间里没有日夜轮转，但王小虎习惯性地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当外界的第三天清晨来临时，他结束了晨练，拍了拍手，把正在溪边用灵泉水洗漱的弟弟妹妹叫到了身边。
“今天，咱们有个新任务！”王小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笑意。
王小牛和王小花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哥哥，充满了期待。前两天，他们种下了土豆和红薯，那是他们未来肚子里的主心骨，是实实在在的保障。他们知道，哥哥安排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他们这个家添砖加瓦。
“今天，我们种玉米！”
王小虎话音刚落，王小花就第一个爆发出了一阵响亮的欢呼。
“哥哥！是玉米！是不是咱们在村子里的时候，看到张大爷家地里种的那种？长得好高好高，像一根根绿色的棍子，上面还结满了好多黄色牙齿的玉米？”
小丫头一边兴奋地问，一边努力地张开小手，上下比划着记忆中的样子。逃荒之前，在老家的村子里，她见过别人家种的玉米。那时候她还小，总是眼巴巴地看着，觉得那长得高高的、结着金黄棒子的东西，一定是天底下顶好吃的东西。
王小虎看着妹妹那副小馋猫的样子，心里又暖又软，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对，就是那个！不过，咱们今天要种的，可比张大爷家的那些厉害多了！”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拉长了声音，吊着两个小家伙的胃口：“等我们今天种下去，用不了几天，灵泉水一浇，它们就能长出来。到时候，哥哥给你们做香喷喷的烤玉米，找几根粗壮的，直接扔进火堆里，听着那玉米粒儿在里头‘哔哔啵啵’地响。等烤得外皮焦黑，拿出来吹一吹，一掰开，那股子热气混着甜香，能把人香迷糊了！一口咬下去，又烫又甜又香！”
王小花听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
王小虎继续笑着描绘：“咱们还能煮玉米，那甜味儿全在汤里，吃完了玉米，还能喝一口甜汤，从嗓子眼一直甜到心里。掰下来的玉米粒儿，金黄金黄的，跟咱们之前找到的松子一起炒，那道菜叫‘松仁玉米’，又香又脆，保管你们吃得停不下来！等收的多了，咱们磨成面粉，熬出来的玉米糊糊，金黄金黄的，稠乎乎的，早上起来喝上一大碗，从嗓子眼一直暖到肚子里，一天都有劲儿！”
“哇！烤玉米！松仁玉米！”王小花高兴得直接跳了起来，她已经能想象到那股子焦香混着甜香的味道了，光是想想，就让她的小肚子咕咕叫了。
王小牛也用力地点了点头，黝黑的眼珠里闪烁着的全是期待和向往。在他心里，哥哥说的任何一种食物，都自动被归类为“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这已经成了一种颠扑不破的真理。
“走，开工！”王小虎大手一挥。
种植玉米的活计，不像种土豆那样需要开深沟，也不像种红薯那样需要起高垄，技术难度介于两者之间，只需要在平整好的土地上，挖出一个个大小和深度都差不多的浅坑就行。
这个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家里的“首席劳动力”王小牛的身上。
对于如今已经能熟练控制体内内息的王小牛来说，他自己也觉得这活儿简直是小菜一碟。
只见他来到那片规划出的、足足有二十亩的玉米地前，手持一把专门为他打造的小号精钢铁锹，深吸一口气，摆开架势，将体内的内息猛地运向手臂。他想在哥哥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让哥哥看看自己这两天又进步了。
“哈！”
他大喝一声，铁锹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向地面！
“嘭！”
一声闷响，泥土四溅！一个大坑是出现了，但坑口歪歪扭扭，周围的黑土被震得飞起，溅了王小牛一裤腿。
王小牛愣住了，他看着那个比预想中深了一倍、大了两圈的“巨坑”，小脸涨得通红。他想表现，结果使过了劲，把活儿干砸了。
“哥，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声音小得像蚊子。王小虎并没有笑话他，反而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上的土，温和地说道：“小牛，力气是好东西，但光有力气还不够。咱们修炼内息，不光是为了打架有力气，更是为了学会控制它。你刚刚是把力气一下子都砸出去了，对不对？”
王小牛用力点头，有点沮丧。
“别急，”王小虎拿起铁锹，亲自示范，“种地跟练武一样，也讲究个‘巧’字。你看，你不用想着使多大劲，你闭上眼睛，感受那股暖流，让它听你的话，不是让它带着你跑。让它慢慢地，流到你的手腕，再传到铁锹尖上，像用毛笔写字一样，轻轻往下一‘点’。”
王小虎说着，手腕轻轻一抖，那闪着寒光的铁锹尖端就“噗”的一声，轻巧地刺入松软的黑土地中。紧接着，他手腕微微一旋，用一股巧劲儿将土块撬松，再向上一提。
一个深度、大小、形状都堪称完美的圆形播种坑，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脚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甚至没有带起一丝多余的泥土，坑洞的边缘干净利落，仿佛是用模具印出来的一样。
王小牛看得眼睛都直了。原来……还能这样？这比他昨天起垄沟时哥哥教的，又更精细了一层。
“你再试试，别急，慢慢来，就想着‘控制’这两个字。先不想着快，就想着把每一个坑都挖得跟哥哥这个一样。”
王小牛深吸一口气，再次握紧了铁锹。他闭上眼睛，不再去想什么效率和表现，而是全心全意地去感受体内的那股暖流。他引导着它，小心翼翼地，让它顺着经脉流淌，不敢快，也不敢多。
他再次出锹，这次没有风声，只有一声轻微的“噗嗤”。
他睁开眼，一个虽然还不太圆，但已经像模像样的坑洞出现了。比刚才那个大坑好太多了。
“有进步！”王小虎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就是这样！多试几次，找到感觉就好了！哥不催你。”
得到哥哥的肯定，王小牛的脸颊微微一红，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样甜。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感觉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他开始一锹一锹地练习，从最开始的歪歪扭扭，到后来的有棱有角，再到最后的圆润标准。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动作也越来越流畅。他迈开步子，手里的铁锹仿佛活了过来，成了他手臂的延伸。他不再去看脚下，而是凭着感觉，每一步的距离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
一起，一落。
噗，噗，噗……
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音在田野间响起。他的身后，留下了一排排间距、深浅都堪称完美的播种坑，那速度和效率，简直像一台不知疲倦的高精度自动化打洞机器。
王小虎则带着王小花跟在后面，负责更轻松的播种环节。
他从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大布袋里，抓出一把金黄饱满的玉米种子。这些种子都是他从之前搜刮来的山贼物资里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粒都像是金子一样，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蕴含着勃勃生机。
“来，小牛挖一个坑，我们就在里面放三到四粒种子。”王小虎一边耐心地示范给妹妹看，一边轻声对她说，“小花，等我放完种子，你就负责来给它们盖上被子。”
“盖被子？”王小花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脑袋一歪，对这个新词充满了好奇。
“对，”王小虎笑着蹲下身，指着坑里的种子解释道，“你看，这些种子宝宝现在要睡觉了，咱们得给它盖上这层松软的土被子，它才能在里面睡得安稳，不怕风吹，也不怕日晒，然后才能安安心心地发芽长大。你就用你的小脚丫，把旁边的土轻轻地踩回去，把种子盖住就行了。”
“好嘞！交给我吧！我最会盖被子了！”王小花立刻觉得这个任务简直太有趣了，也太重要了。
她迈开小短腿，像一只在田埂间跳跃的快乐小兔子，紧紧地跟在哥哥身后。王小虎负责精准投放，他抓着一把种子，每到一个坑边，手腕一抖，不多不少，正好三四粒金黄的种子就落入了坑底。而王小花则立刻跑过去，小脚丫在那松软的黑土地上轻轻一踩，一拨，恰到好处的泥土就覆盖住了种子，既不会太厚压得种子宝宝喘不过气，也不会太薄让它们露在外面着凉。
她还学着妈妈哄睡的样子，用小手在盖好的土堆上轻轻拍两下，嘴里念念有词：“睡吧睡吧，快快长大，长出好吃的烤玉米哦！”
兄妹三人分工明确，配合得天衣无缝。广阔的田野上，一个在前方如同机器般精准开路，两个在后方亦步亦趋地播撒着希望。
他们的动作是重复的，但他们的心情却是愉悦的。温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在广阔的黑土地上拉出长长的、一大两小的影子。欢声笑语在田野间回荡，混杂着泥土的芬芳，形成了一曲最动听的劳动交响乐。
王小虎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
他想起了前世，自己也是在格子间里当一个“办公室牛马”，每天做着重复的工作。打开电脑，处理着永远也回不完的邮件，做着给领导邀功用的ppt，填写着一张又一张毫无意义的报表。那时候，流下的汗水是空调坏了憋出来的，敲击键盘的声音是麻木的。每一天的辛苦，换来的只是那点微薄的工资，和一身的疲惫、对未来的迷茫。那种感觉，就像是推着一块永远也推不到山顶的石头，空虚又无力。
而现在，同样是流汗，他心里却满是甘甜和希望。
这片土地，是他的王国；这两个弟妹，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这个家，是他一砖一瓦、一粒一土亲手创造的。每一次挥汗如雨，都能看到实实在在的变化，都能听到弟妹满足的笑声。
这种感觉，比签下再大的合同都让他踏实，让他心安。
这才是活着，真真正正的，为自己，为家人活着。
二十亩地，听起来是个大得吓人的数字，但在他们兄妹这种堪称“非人”的效率下，也仅仅是花了半天多一点的时间。
当最后一个播种坑被王小花用小脚丫盖好土时，她叉着腰，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土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哥哥，我们……我们真的把这么大一片地都种满了呀？”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相信和巨大的成就感。
“那当然！”王小虎同样看着这片凝聚了他们心血的土地，心中豪情万丈。他走到灵泉溪边，提来满满一大桶灵泉水，然后运转体内的灵力，对着这二十亩地，轻轻一洒。
那桶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漫天细密的雨雾，带着淡淡的清香，均匀地、无一遗漏地覆盖了整片土地。灵泉水渗入土壤，滋润着每一粒金黄的种子。
王小虎能清晰地感觉到，土地之下，无数的生命力正在被唤醒，蠢蠢欲动。
“哥哥，它们怎么没长出来呀？”王小花眨巴着大眼睛，有些疑惑地问。前两次种土豆和红薯，都是很快就长出来了。
王小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解释道：“种子宝宝们喝饱了水，现在要好好睡一觉，积攒力气。等咱们明天再来看，这里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他指着这片广阔的土地，对弟妹说：“明天早上，这里就会变成一片绿色的海洋，每一棵小玉米苗都会探出头来，跟咱们打招呼。”
“真的吗？那我们明天一定要早点来看！”王小花和王小牛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
王小虎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无比满足的笑容。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亲手创造，亲手收获，每一分付出，都有最直接、最丰厚的回报。他望着这片已经播下希望的土地，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等玉米成熟，第一根烤玉米要刷上蜂蜜，第二根要煮着吃，尝尝最原汁原味的甜糯……
未来，只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