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大口吃肉！
王小虎一声令下，好像是拉开了盛宴序幕的号角。
王小牛和王小花两个小家伙的眼睛“噌”地一下，亮得像是黑夜里最闪亮的星辰。他们早就端端正正地坐在桌边，小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得笔直，但那双在八道硬菜上来回巡视，几乎要放出光来的眼睛，和喉咙里时不时发出的“咕咚”一声的吞咽声，彻底出卖了他们内心的焦灼与渴望。
“哥……哥哥，我，我能先吃那个吗？”王小花的小手指，颤巍巍地指向了那盘色泽红亮、用筷子轻轻一碰就颤颤巍巍、好像每一块都在发光的红烧肉。她的话音里都带着一丝丝的抖音，显然是馋到了极点。
“当然能！”王小虎哈哈一笑，心里涌起无限的豪情。他拿起公筷，稳稳地夹起一块肥瘦相间、层次最是分明漂亮的五花肉，小心地越过好几盘菜，精准地放进小花的碗里，“今天，咱们家的肉管够！想吃哪个就吃哪个，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不完，咱们明天接着吃！”
“明天还能吃？”王小花的大眼睛瞬间瞪得更圆了，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能！不止明天，后天，大后天，以后天天都能吃上肉！”王小虎斩钉截铁地承诺道。
说着，他又给已经激动得小脸通红的王小牛夹了一块，最后才给自己夹了一块。
那块肉一入口，王小虎的眼睛就舒服地眯了起来。
根本不需要用力去嚼，只是用舌头和上颚轻轻一抵，那炖得软烂到了极致的肉块就瞬间化开。首先感受到的是外皮那层薄薄的、带着一丝焦糖香气的Q弹胶质，黏糯可口；紧接着，是底下那层晶莹剔透、已经完全化为油脂甘香的肥肉，它没有一丝一毫普通猪油的油腻感，反而像一团温润的、浓缩了肉之精华的膏腴，顺着喉咙滑下，所过之处，留下一片极致的香醇。最后，才是那瘦肉部分，早已被肉汁和汤汁浸润得透透的，丝丝缕缕，入口即散，咸中带甜，鲜美无比。
‘真他娘的……舒服！’王小虎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这味道，不仅仅是食物的美味，更是一种名为“幸福”和“掌控”的味道。他想起了穿越前，自己为了一个项目连续熬了七十二个小时，最后在凌晨四点的办公室里，用冰冷的矿泉水送下一块干硬的面包。那时候，胃里是烧灼的，心里是空虚的，整个人就像一根被拧干了的海绵，找不到半点活着的实感，感觉自己只是一个为了生存而奔波的机器。
而现在，他吃着自己亲手养的猪，用着灵草空间里最顶级的食材，为自己最珍视的家人，烹饪出这样一桌盛宴。每一口食物，都是对自己努力的最好回报；每一次咀嚼，都是在品尝实实在在的、握在手里的安稳生活。这感觉，比签下几百万的合同还要踏实，还要满足。
“哇——”王小花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她学着哥哥的样子，先是小口咬了一下，然后眼睛就亮了，再也顾不得淑女，把整块肉都塞进了嘴里，小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她的小嘴被肉汁糊得油光锃亮，一双大眼睛幸福得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含糊不清地喊道：“唔……哥哥！这个肉肉……它，它在嘴里化掉了！没有了！好好吃！比上次的烤肉还要好吃一百倍！”
旁边的王小牛则没那么多话，他学着哥哥的样子，先是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然后，他整个人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僵住了，连筷子都忘了放下。过了好几秒，他才猛地眨了眨眼，好像灵魂才刚刚回到身体里。接着，他便低下头，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飞快地扒拉起碗里的灵米饭，将那块肉和米饭混合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他的动作很快，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那通红的耳朵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显示出他内心巨大的激动。
“慢点吃，小牛，别噎着。锅里还有的是。”王小虎看着弟弟这副样子，心里又疼又爱，又给他夹了一大块金葫芦烧排骨。
“嗯！”王小牛重重地点了点头，抬起头时，眼眶竟然有些泛红。他嘴里塞得满满的，用力地咽下去之后，才用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说道：“哥……真好……我……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梦到能吃上这样的饭……”
简单的几个字，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能触动人心。王小虎心中一酸，随即涌起更强大的保护欲。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郑重地说：“小牛，记住今天。以后，咱们家顿顿都比做梦还香！这是我们应得的！”
“尝尝这个，蒜泥白肉。”王小虎又示意他们尝尝另一道菜。
王小花好奇地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白肉，在蒜泥酱汁里蘸了蘸，酱汁均匀地挂在肉片上。肉片入口，冰凉清爽的口感让她精神一振。紧接着，猪肉本身的紧实Q弹和浓郁的蒜香、酱油的咸鲜、香醋的微酸交织在一起，完美地中和了之前红烧肉带来的丰腴感，只留下满口的清香和回味，让人忍不住又夹了第二片，第三片。
“哥哥，这个也好吃！不油！香香的！凉凉的！”她仰着小脸，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这个肉片片，咬起来咯吱咯吱的，好好玩！”
王小虎笑了笑，自己则将目标对准了那盘爆炒猪肝。他知道这道菜的火候是生命。一筷子下去，猪肝滑嫩得几乎夹不住。入口一尝，果然！那口感妙到了巅峰，滑、嫩、脆，三种感觉并存，酱香浓郁，没有一丝腥气。他甚至能想象到，若是再晚上那么几秒出锅，这猪肝就会变得又老又硬，彻底失去灵魂。‘这悟性逆天的能力，用在做饭上，简直是降维打击。’他心里美滋滋地想，‘以后可以开个饭馆，专门招待大领导，那路子不就走宽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自己家人吃得开心最重要，不图那个。’
“来，小花，尝尝这个炸里脊。”王小虎夹起一根金黄酥脆的里脊条，还冒着热气，他轻轻吹了吹，才递到小花嘴边。
“咔嚓！”
王小花一口咬下去，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外壳的酥脆和里面里脊肉的鲜嫩多汁，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她幸福地咀嚼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含糊不清地喊道：“哥哥！这个脆脆的！里面还有肉汁！好烫！好好吃！”
王小牛也伸出筷子，夹了一根，学着妹妹的样子咬了一口，然后眼睛一亮，默默地又夹了第二根、第三根，吃得不亦乐乎。
接下来，酸菜肥肠的酸爽开胃，金葫芦排骨的咸甜交融……八道硬菜，各有千秋，每一道都给兄妹三人的味蕾带来了全新的、极致的享受。
王小花很快就吃得小肚子圆滚滚，靠在椅子上直哼哼，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手里还抓着半根没吃完的炸里脊，像只慵懒满足的小猫。
王小牛则彻底放开了，一碗接一碗地添着米饭，他修炼之后饭量本就大，今天更是火力全开，桌上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王小虎一边吃，一边不时地给弟妹夹菜，看着他们脸上那种不加掩饰的、纯粹的幸福和满足，他心中的成就感，比灵草空间又扩大十亩还要来得强烈。
这，就是他奋斗的意义。这，就是他的家。
……
与此同时，夜色笼罩下的四九城，家家户户的灯火次第亮起。在与五十号院斜对门相望的九十五号大院里，各家也正围坐在桌前，吃着他们的晚饭。
只是那饭桌上的光景，与王小虎家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阎埠贵家。
昏暗的煤油灯下，阎埠贵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得像是在主持什么重要会议。桌子中央，摆着一盆能清楚照见人影的玉米面糊糊，一小碟黑乎乎看不出原样的咸菜疙瘩，以及——两个拳头大的窝窝头。这窝窝头，就是今晚的“硬菜”。
他拿起筷子，在两个儿子充满渴望的注视下，精准地将一个窝窝头从中间掰开，一人半个，放在他们的碗里。然后又拿起另一个，同样掰开，半个给了自己的老婆，最后剩下的那半个，他端详了片刻，又小心翼翼地掰成了两半。
一半放进嘴里，细细地、慢慢地咀嚼着，好像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另一半，则被他珍而重之地揣进了上衣口袋里。
“这半个，留着明天早上吃，喝糊糊的时候，能多点滋味。”他对一脸麻木的老婆交代道。
他老婆低着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喝了一口清可见底的糊糊。心里却在想：‘又是糊糊，又是窝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两个儿子则狼吞虎咽地将那半个窝头塞进嘴里，几下就咽了下去，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咸菜碟子，谁也不敢先动筷子。
大儿子阎解成小声对弟弟说：“我没吃饱。”“我也没。”阎解旷舔了舔嘴唇。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用筷子尖儿在咸菜碟子里拨了一下，示意他们可以吃了，两个孩子才如蒙大赦，赶紧伸筷子去夹。
刘海中家。
气氛比阎埠贵家要“热烈”一些，因为刘海中正在高谈阔论。
“都给我记住了！要时刻牢记艰苦奋斗、勤俭节约的精神！”他一手拿着杂粮馒头，一手挥舞着筷子，指点江山，唾沫星子随着他的话语横飞，有几点甚至落到了桌上那盘寡淡无味的水煮白菜上。
“我今天在厂里，又得到了李副主任的口头表扬！他说我思想觉悟高，工作态度端正！我跟你们说，这说明什么？说明我离当上小组长，又近了一大步！到时候，咱们家的日子就好过了！”
他老婆和两个儿子都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机械地啃着手里又干又硬的馒头，就着水煮白菜往下咽。刘妻心里暗暗叹气：‘天天说好日子，好日子在哪呢？嘴上说得山响，还不是顿顿水煮白菜。’对这番每天都要上演的说教，他们早已习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是肚子里那不争气的“咕咕”声，在提醒着他们，光靠“精神”是填不饱肚子的。
许富贵家。
如果说刘海中家是“热暴力”，那许富贵家就是“冷暴力”。
屋里的气氛冰冷得能滴出水来。父子俩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几个早就凉透了的窝头和一碗清水煮萝卜，连点油星子都看不到。前两天陨铁的事情，像一块巨大的乌云，笼罩在整个家里。
许富贵一言不发，只是阴沉着脸，一口一口地嚼着窝头，那力道，好像嚼的不是窝头，而是他儿子许大茂的骨头。
许大茂脸上还清晰地印着五道指印，火辣辣地疼。他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夹萝卜的动作稍稍大了点，筷子碰到碗沿，发出一声轻微的“当啷”声。
“啪！”
许富贵猛地将筷子拍在桌上，一双眼睛像要吃人似的瞪着他：“吃个饭都吃不安生！丧门星！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许大茂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窝头差点掉在地上。他不敢顶嘴，只能把头埋得更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充满了委屈、恐惧和滔天的恨意。他恨自己的爹为什么这么对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连个东西都看不住。
易中海家。
作为院里公认的“老好人”，易中-海家的晚饭也简单朴素。一碗棒子面粥，两个窝头，一碟咸菜。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着粥，一边对着自家老婆子进行着日常说教：“咱们要带头勤俭持家，不能铺张浪费。国家现在还很困难，咱们要勒紧裤腰带，支援国家建设。等国家强大了，咱们的日子自然也就好了。”
他老婆点点头，附和道：“是这个理儿。”她叹了口气，把棒子面粥连同自己的无奈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