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找到宝贝！
王小花把肉乎乎的小脸蛋贴在牛圈崭新的栅栏门上，学着小牛犊的样子，也鼓起腮帮子，有模有样地模仿着反刍的动作。她学得不像，把自己逗得“咯咯”直笑，一旁的王小牛看着妹妹搞怪，一向沉稳的小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小牛犊光滑油亮的皮毛，眼神里满是喜爱。
“是啊，以后它就是我们家的大功臣了。”王小虎走过去，伸手揉了揉妹妹毛茸茸的头顶，语气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等它再长大一点，就能给咱们家小花和小牛，挤又香又甜的牛奶喝了。”
“耶！喝牛奶！”王小花立刻欢呼起来，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瞬间亮得像是装满了星星，“哥哥，牛奶是不是白白的，甜甜的？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城里的有钱人家的娃娃才能喝到呢！我们以后也能天-天-喝吗？”
小丫头特意把“天天”两个字拉得长长的，满是憧憬。
“当然，”王小虎笑着肯定道，“不止是喝，哥哥算过了，这头牛要是养得好，产的奶咱们自己喝都喝不完。喝不完的，哥哥还给你们做成酸奶，拌上咱们空间里的乌香果，酸酸甜甜最好吃了。还能做成奶糖，揣在兜里，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还能提炼出金黄色的黄油，抹在烤得焦香的馒头片上，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香味！”
王小虎每说一样，王小花的眼睛就瞪大一分，小嘴微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小手下意识地就在嘴边擦了擦。王小牛也在旁边用力地点着头，小拳头都握紧了，显然对哥哥描述的美好生活向往到了极点。
看着弟妹们天真烂漫的笑脸，王小虎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心中充满了亲手缔造幸福的巨大满足感。
可笑着笑着，一个新的、也更深层次的问题，却像一根微不可查的小刺，悄无声息地从他心底冒了出来，让他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头金贵的奶牛犊身上，眉头不自觉地轻轻皱了起来。
‘猪和羊还好说，上辈子在农村老家，亲戚家就是养这些的，虽然谈不上多科学，但大概的路数心里有底。再加上有灵草空间这个逆天的外挂，空间里的灵菜灵泉当饭吃，想长不好都难，养出来的绝对是顶级品质。’
‘可这头牛……’
王小虎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可不是村里那种皮实耐操、随便给口草就能活的普通黄牛。听李兴华干部那意思，这可是从遥远的苏联弄来的优良品种，金贵得很。
他虽然没亲手养过，但后世各种信息大爆炸，他零零碎碎也知道不少。这种专业的奶牛，那都是要吃精细配比的专用饲料，讲究的是一整套科学化的养殖流程。牛舍的温度、湿度、卫生条件、饲料的营养配比，哪一样都有说法。
自己现在这种粗放式的养法，虽然有灵泉和灵植兜底，死是肯定死不了的，甚至能长得比世界上任何一头牛都健壮。但是，能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它作为一头专业奶牛的产奶价值，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这感觉，就像是前世花大价钱买了台顶级的豪车，自己却只会用它来拉货，简直是暴殄天物！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
更关键的是，万一因为自己不懂行，瞎养一气，导致它产奶量上不去，或者牛奶品质不好，那可就亏大了！
‘不行，绝对不行！’王小虎心里瞬间就有了决断。‘我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让弟妹吃饱穿暖。我要给他们最好的！既然养了这头牛，就要把它养成全世界最棒的奶牛！必须得想个办法，系统地学一学！不光是养牛，养猪、养羊的知识也得补一补，既然养了，就要做到最好，把它们的价值最大化！’
有了目标，王小虎的脑子立刻像是上了发条一样飞速运转起来。
去哪儿找这些专业知识呢？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之前从那伙倒霉山贼的老巢，那口枯井里起出来的那五口大箱子。里面除了金银财宝，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杂物。说不定，那伙山贼打劫过什么读书人，或者有钱的庄园主，顺手就把书也给抢来了呢？
虽然希望不大，但总得试试。
“小牛，小花，走，咱们去库房，”王小虎立刻招呼一声，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担忧说出来，免得弟妹跟着操心，“哥哥想起来还有点东西没收拾利索，咱们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点有用的宝贝。”
“好嘞！找宝贝！”一听到“宝贝”两个字，王小花的积极性立刻就被调动了起来，小脸上满是期待。
兄妹三人很快来到专门存放杂物的东厢房。这间房被王小虎收拾得很干净，那几口从井下捞上来的、散发着陈旧气息的大木箱子，就整齐地码放在墙角。
“小牛，把那三口装杂物的箱子搬到院子里，咱们在亮堂地方找，看得清楚。”王小虎指了指那几口箱子。“好嘞！”王小牛答应一声，迈开小短腿走上前。他小小的身子一沉，双手抱住箱子的两端，低喝一声，一口寻常需要两个壮年汉子才能抬得动的大箱子，就被他轻轻松松地抱了起来。他小脸不红气不喘，迈着稳健的步子，将箱子“咚”的一声放在了院子中央。
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都被他像搬空箱子一样轻松地搬了出来。
“哥哥，我们到底要找什么宝贝呀？是金条吗？还是武功秘籍？”王小花蹲在一个箱子前，用小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满脸好奇地凑过来问。
“找找看，有没有书。”王小虎说着，亲手打开了第一个箱子。
“吱嘎——”
一股陈旧的、带着霉味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王小花赶紧捂住了鼻子。
箱子里装的，都是些破旧得看不出原色的衣服，上面还打了好几个补丁，散发着一股子酸臭味。底下还有几件已经锈迹斑斑、刃口都卷了的农具。
王小虎看都没多看，直接摇了摇头，示意下一个。这些玩意儿，怕不是山贼们自己穿的用的。
“我来开！我来开！”王小花自告奋勇，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咔哒”一声打开了第二个箱子的插销。
里面是一些零碎的日用品，缺了口的瓷碗，断了齿的木梳，一双破了洞的烂草鞋，还有一些看不出名堂的破烂玩意儿。
“没有书……”王小花有些失望地撅起了小嘴，在里面翻了半天，连一张带字的纸片都没找到。
只剩下最后一个箱子了。这个箱子比前两个小一些，看起来也更精致一些，上面还有些模糊的雕花。
王小虎心里也没抱太大希望了，随手掀开了箱盖。
箱子里面依旧是一些杂物，但看起来比前两箱要好一些，有几件绸缎料子的衣服，虽然也旧了，但没打补丁。还有一些女人的首饰，不过都是些镀银的簪子、成色不好的玉镯子，不值什么钱。
“唉，看来是我想多了。”王小虎叹了口气，正准备合上箱子。
“哥哥，你看，这下面好像还有东西！”王小牛眼尖，指着箱子底一块翘起来的布料说道。
王小虎精神一振，伸手将上面的杂物都扒拉开。只见箱子底铺着一层防潮的油布，油布下面，竟然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几本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
“有书！”王小花惊喜地叫了起来。
王小虎的心也跟着一跳，连忙小心翼翼地把那几个牛皮纸包拿了出来。纸包入手沉甸甸的，上面用细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他解开第一个纸包，里面露出的，是三本线装的古书，封皮已经泛黄，但保存得相当完好。借着阳光，王小虎看清了上面的书名——《本草纲目拾遗》、《伤寒杂病论》、《外科正宗》。
“医书？”王小虎愣了一下。
他心里涌起的不是失望，而是一股巨大的惊喜！
‘我真是昏了头了！’他心里忍不住想，‘养牛的书找不到，可这些医书，价值比养牛的书大一万倍啊！’
自己有“悟性逆天”的能力，学什么都快。之前捣鼓出来的“生肌散”和“安神香”，都只是靠着一本残破的食谱瞎琢磨。现在有了这几本正儿八经的医学典籍，那简直是如虎添翼！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掌握了医术，就等于多掌握了好几条命！以后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拿出去换钱，能做出来的东西就太多了！他压下心头的激动，又打开了第二个纸包。这个纸包里同样是几本保存完好的书，看名字是关于农时节气、作物种植之类的，虽然对他这个有灵草空间的人来说用处不算太大，但也能触类旁通，聊胜于无。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将这几本书郑重地收入灵草空间，准备等有空了再仔细研究。有了“悟性逆天”，他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些知识全部吃透。
“哥哥，找到养小牛的书了吗？”王小花还惦记着家里的新成员。
“没有，”王小虎摇了摇头，但脸上却带着轻松的笑容，他摸了摸妹妹的头，又拍了拍王小牛的肩膀，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但是哥哥找到了比养牛书更厉害的宝贝。放心吧，养牛的事，哥哥肯定有别的办法，保证让咱们家的小牛，长成全世界最壮、产奶最多的牛！”
安抚好弟妹，王小小虎让他们自己去玩，自己则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双手背在身后，脑子如同高速运转的计算机，筛选着各种可能性。
虽然找到了医书，但养牛的问题还是得解决。
去哪儿找书呢？
去书店买？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给否决了。原因很简单，不是怕扎眼，而是根本不可能买到！这都1949年了，北平刚解放，百废待兴。市面上的书店，卖的无非是一些蒙学的课本、经典的小说话本，或者新政府的宣传材料。自己需要的，可是关于“苏联良种奶牛科学化养殖”的专业技术书籍！这种书，别说1949年了，就算再过个十几年，都不见得能在市面上随便买到。这玩意儿大概率是外文的，就算有翻译，也绝对是内部资料，属于国家级的农业技术，怎么可能摆在书摊上卖给一个半大孩子？
去废品收购站淘？那更是碰运气，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自己需要的是目标明确的专业知识，不是去撞大运的，效率太低了。
‘或许……可以去图书馆看看？’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北平作为文化古都，图书馆肯定是有的。解放后，新政府肯定也会重视文化建设。去那里看看，哪怕找不到完全对口的书，能找到一些关于畜牧养殖的普遍性书籍也是好的。
想到就做，这向来是王小虎的风格。
“小牛，小花，想不想跟哥哥一起去一个有很多很多书的地方看看？”
“有很多书的地方？”王小花眨巴着大眼睛，“比咱们家里的书还多吗？”
“多得多，”王小虎笑着说，“那里的书，堆起来比咱们家的房子还高！”
“哇！那要去！要去！”
王小虎锁好院门，领着两个对“比房子还高的书”充满好奇的小家伙，朝着市中心的方向走去。凭着记忆和路人的指点，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刚刚恢复开放的北平市立图书馆。
图书馆设在一栋西式的旧建筑里，看起来很气派。门口站着和气的解放军战士，但并不盘查，只是维持秩序。走进大门，一股书本特有的墨香和旧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很安静，能看到不少穿着学生装的年轻人，还有一些穿着干部服的成年人，都在埋头认真地看书，学习氛围非常浓厚。
王小虎带着弟妹，尽量放轻脚步，找到了图书管理员。那是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中年人。
“小朋友，你们要找什么书呀？”管理员看到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态度很是温和。
“叔叔您好，”王小虎礼貌地问，“我想找找……有没有关于怎么养牛的书？就是那种……从外国来的，很会产奶的牛。”
管理员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么小的孩子会问这种问题。他推了推眼镜，仔细想了想，然后歉意地摇了摇头：“小朋友，你问的这个可太专业了。我们馆里现在有的，大多是文史类的旧书，还有一些新到的报刊和政策读物。关于农业的，倒是有几本讲节气和耕种的，但专门讲怎么养外国牛的……这个真没有。那都是专门的技术资料，恐怕只有农业部门或者大学里才有了。”
“哦……这样啊，谢谢叔叔。”
尽管早有预料，王小虎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看来，常规的路子是走不通了。
从图书馆出来，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王小虎的眉头再次紧锁起来。到底该去哪儿……忽然，他脚步猛地一顿，脑中如同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照亮了所有的迷雾！
他想起来了！
之前去军管会办户口时，那个热心的李兴华干部，在跟他闲聊的时候，无意中提到过一件事。
李兴华当时说，北平解放前后，城里乱过一阵子。有不少原本的达官显贵、富商大贾，还有一些国民政府的大小官员，生怕被新政府清算，跑得非常匆忙。很多人细软金银都来不及全部带走，更别说那些笨重得要死的家具和书籍了。
他们住的那些大宅院，有些被军管会第一时间查抄，贴了封条。但还有相当一部分，主人跑得太急，或者身份不够重要，军管会人手又紧张，还没来得及清点，就暂时成了无主的空房，正等着政府后续慢慢处理。
‘对啊！那些人家！’王小虎的心脏“砰”的一下猛烈跳动起来，眼睛里瞬间迸发出骇人的精光！
‘那些人里，肯定有不少是留过洋、见过大世面的！他们搞实业，开洋行，家里总该有些藏书吧？特别是那些自己就经营着农场牧场的，或者对西方的农学有研究的，说不定……说不定正好就有我需要的东西！’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就像是倒入了热油的火星，瞬间在他脑海里“轰”的一声燃烧起来，再也遏制不住了！
与其大海捞针地去废品站碰运气，不如主动出击，去那些无主的空宅里“寻宝”！
这才是最高效、最精准的办法！
“走，哥哥带你们去个好地方探险！”王小虎的眼睛瞬间亮得吓人，之前的沉稳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人发现猎物般的兴奋。他对着正蹲在地上玩石子的弟妹们神秘地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说。
“探险？好耶！去哪里探险？”一听到“探险”这两个字，王小花那点小小的失落立刻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兴奋地原地跳了起来。王小牛的眼睛也瞬间亮了，小脸上写满了期待和好奇。
“一个……藏着很多很多宝贝的神秘地方！”王小虎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回屋，拿出一个小布包，往里面装了些乌香果和一小壶灵泉水。
准备妥当后，他锁好自家院子的大门，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领着两个同样兴奋不已的小家伙，凭着记忆中李兴华提过的方位，朝着东城的一片区域走去。
那一带靠近东交民巷，解放前是使馆区和洋人、高官的聚居地，宅子都修得相当气派，和南锣鼓巷这边的平民杂院完全是两个世界。
走了约莫二十多分钟，穿过几条还算热闹的街道，他们拐进了一条僻静的胡同。这里的气氛瞬间就不同了。胡同很宽，地面是青石板铺的，踩上去“哒哒”作响。道路两旁的院落明显比南锣鼓巷那边要高大、气派得多。朱漆大门、门前威武的石狮子、高耸入云的院墙，无一不彰显着主人家过去非富即贵的身份。
只是此刻，这些院落大多都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和生气。大部分院门上都交叉贴着军管会的白色封条，显得有些萧索和清冷。
王小虎带着弟妹，专门挑那些没有贴封条，但又明显没人居住的院子仔细观察。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目标。
这是一座看起来非常气派的两进四合院，高大的门楼，门前一对雕刻精美的石鼓，显示这家人过去至少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最关键的是，这院子的大门是虚掩着的，其中一扇门轴都有些歪了，斜斜地靠在那里。门上、石鼓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门缝里还长出了几根枯黄的杂草，一看就是很久很久没人进出过了。
王小虎心里立刻就有了判断：这家的主人，很可能是在听到风声后提前跑路的，家产还没来得及被军管会清算。这种人家，最有可能留下些来不及带走的“宝贝”！
他左右看了看，胡同里空无一人，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他对着弟妹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轻地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