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陛下亲自带走姜遇棠
不仅如此,还有小太监帮忙拎着包袱。
这是什么情况,莫不是,姜遇棠不愿继续待在侯府,要带着春桃搬走了?
强烈的不安在无形中席卷而来。
姜肆的脸色白了下,觉得有些不可能,郡主府还没有修葺好……
且姜遇棠的行李没有这么少。
可他的心中还是惴惴不安的,想了想便大步流星,朝着后院中迈去,阻拦住了这一行人的去路。
姜肆问道,“常顺公公,您这是要带春桃去哪里,为何还带了这行李?”
“小姜大人,这是陛下的意思。”
常顺公公脸上看不出端倪,只回了模棱两可的一句话,便甩了下拂尘,带着春桃绕过了姜肆朝外走去。
陛下的意思,陛下是什么意思?
姜肆莫名的,觉得有种阿棠不会再回来的感觉……
他的心内似若火焚,紧蹙着的眉头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便忍不住跑去找了镇远侯一趟,将此事说出。
镇远侯坐在书桌前,想了想说,“那明日,我们亲自进宫,给陛下一个交代,将阿棠给接回来。”
姜肆对于这个结果,还是不太满意。
想到姜遇棠中了药,心中担忧不已,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书房当中团团转。
可是陛下亲自出面,又是对他们姜家如此不满的态度,姜肆别无他法,只能自己干着急。
他转来转去,晃得镇远侯都有些眼花了,便只好道。
“好了,浅浅在这件事上受了很深的打击,你去看看她吧,莫要她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姜肆的脚步一停,明白父亲的意思,是怕云浅浅会想不开。
他迟疑片刻,只好压下焦灼应下,重新去了紫兰苑。
云浅浅这边。
她直到现下,都还没有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忍受不了药性的自己,主动配合了那些狰狞可怖的面容。
那些画面如若噩梦般缠绕,让自己发疯崩溃,恨不得将那些人都给杀了。
现下的自己,有了这样的人生污点,还要怎么去嫁人啊……
出事的时候,云浅浅无比的希望,谢翊和能如若神降般,出现在她的面前,替自己解决了那些人。
要是有他在,事情定然不会发展到现下的地步。
可现实生活怎会发生那样梦幻的桥段。
谢翊和贵为大都督,手中有那么多的公务要处理,再怎么宠爱她,也不可能将全部的精力分给自己,做不到无时无刻的拯救。
也幸好他不在寒山寺,对此事尚不知情。
纵然云浅浅这般安慰自己,但心头仍旧充满了不公。
凭什么同样遇到了这样的事,她姜遇棠,就能全身而退呢?
不,她是真的全身而退吗?
云浅浅恶意的想,说不定姜遇棠也和自己一样了……
姜遇棠已是妇人,是不是真的清白,又有谁能说得准,只是自己倒霉,被姜家人给看到了。主屋内室,姜母一直陪伴在旁。
她看着云浅浅,就想到前不久进入寒山寺禅房,看到昏迷狼狈的她,以及竹席上那无比醒目的落红。
“浅浅,娘在,娘会永远的陪在你的身边,不会让旁人碰你的一根手指头,是娘的错,是娘没保护好你,我的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姜母心痛万分,在床上抱着云浅浅哭诉道。
可能是知道了自己,并不是侯府的亲生女儿,故而云浅浅在听到这话后,心中并无感动,有的只是愤恨。
哭哭哭,姜母就知道哭。
她要是真爱自己,那为何在嘉慧长公主提议自己去禅房的时候,不去抗旨阻拦?
云浅浅咬紧了下唇瓣,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惨白的脸上,遍布满了泪痕。
姜肆再进来,就看到她这副脆弱无助的模样。
他斟酌上前,说道。
“你放心,知道内情的那些婆子们,都被灌了哑药,这件事不会传扬出去,坏了你的名声,让你没了活路。”
云浅浅的睫毛一颤,猛地从床上走上前,抓住了他的袖子,紧张道。
“一定不能让翊和哥哥知道,不能让他知道……”
姜肆顿时恨铁不成钢,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想着那谢翊和!
可看着云浅浅那恳求的双目,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是点了点头,点头应允了下来。
云浅浅这才算是暗松了口气。
几人待在此地陪着云浅浅,给予着她温暖和支持。
与其同时。
北冥璟抱着姜遇棠出了镇远侯府,上了马车,还吩咐了常顺,让江淮安在紫宸殿等候诊治解药。
精致的雕花车窗外,是朝着京城皇宫行驶而去的熟悉街道,百姓们吆喝叫卖声不断,随着沉浮的暖光渗入其中。
马车车厢内款车奢华,铺着厚厚的绒毯,急促的呼吸声,让流动着的空气都变得炽热。
姜遇棠药效发作,意识在灼热的浪潮中消逝,浑身一片滚烫,体内好似烧起了一团烈火,连呼吸都是炽热的。
她的眉心难受地拧住,眼尾是不正常的艳红,脸颊上染满了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子后。
北冥璟将人抱着,拨开了她额前的湿发。
他沉声道,“阿棠,再忍忍。”
姜遇棠在迷离中睁眸,就看到了那张妖冶英俊的面庞,削薄的唇一张一合的,完全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只感觉到了那陌生冷冽的气息,像是冰源甘泉,对于此刻的姜遇棠来说,带有某种沉沦的诱惑来。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
拨开了湿发的额头,感受到了些许清凉,带来了舒适,在感受到了那只修长的大手要离开之际。
姜遇棠的心头产生了贪恋,本能的摁停在了她的脸颊上,对方的肌肤微凉,不由地在他的掌心中蹭了又蹭。
偶是,柔软诱人的唇瓣还跟着轻轻擦过……
北冥璟的身子一僵,低头就对上了怀中女人如迷雾般的水眸,视线交汇,封闭车厢内的氛围,突然变得不同寻常。
他的眉眼渐而暗沉,迸射出了几缕危险的光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