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糯米

告别童童,云笙又带着阿墨简单探寻了一圈小岛的环境,除了零星的海鸟粪便和常见的贝壳砂砾,几乎一无所获,这片海岛的资源当真可称得上是匮乏。


阿墨跟在云笙身后,他有些犹豫,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犹豫什么,直到云深的目光向他望来,他才道,“笙笙、你这样,太危险了。”


他知道,云笙此刻做得是再正确不过的事,连他的内心都赞同这样的做法,可是当这做出这决定的人换成云笙的时候,不知为何,他内心深处涌出的却是不安,这样做,笙笙无异于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这块绿洲当真贫瘠得一穷二白,看来是指望不上矿石了。”云笙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此刻听到阿墨焦急的关怀,她心中一暖,“虽然神使的名头是假的,但是我也不能看着阿布族人被压迫和剥削,你放心,既然被阿娅撞见,索性闹大,之后我自然有主意。”


眼看阿墨冰蓝的眼瞳里依旧满溢虑色,她笑了笑,“走吧,先捡点鱼虾回去当晚饭,等休息好之后,还有硬仗要打。”


两人沿着海岸线捡拾了几只搁浅的虾,这才沿着来路返回。


等回到那间空旷冷清的木屋时,云笙一眼就看到那张落灰的木桌上,多了一个用厚实阔叶包裹的物什。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云笙走过去解开叶片的捆缚,里面装着的东西就显露了出来。


一只体型不大、尚在微弱抽搐的动物,看起来像海鱼或者海里其他什么哺乳动物;一小把蔫巴巴的、颜色深绿的叶子,大概是野菜一类的东西;还有一对火石,最低下是一个盛着清水的玻璃碗,中间还压着一把骨刀一类的东西,以及一小包用白色块状物,云笙用手指轻轻捻了捻,又嗅了嗅,判断出这是食盐,只是提纯工艺并不精良,所以只是粗盐。


看完包裹里的东西,云笙有些想笑,“不劳动也有吃的,看来这就是族长和阿娅一直习以为常的生活吧。”


话虽如此,腹中的饥饿感却是实实在在的,云笙也并不打算把这包食物还回去,毕竟她接下来也可以算得上以劳换酬了。


她将食物一一摆在桌上,没有香料,没有油,连最基本的锅具都没有,烹饪手段被限制到了最原始的地步。


云笙叹了口气,此刻她无比怀念之前在部落里用的那口大锅以及被凯利强占的匕首,却也只能认命地开始处理这只“海豚鼠”。


用那把不算锋利的骨刃切割开这只海产,将内脏掏出,用存放在石缸里的海水反复冲洗沾满血沫的腔体,直到血色褪尽,再用珍贵的淡水小心翼翼地淋洗了一遍待肉块处理干净,她敲碎盐块,将其均匀地抹在上面,剖开的腹腔处塞满野菜,剩下没用完的野菜则均匀地裹在肉的外面,又从屋外挖了些湿润的泥土,将裹着野菜的肉块密密实实地裹在泥壳里,压成一个敦实的泥球。


“只能这样了,”云笙自言自语道,用火石擦出火苗后用野草叶子升了个火堆,将泥球埋在其间“叫花鸡,不对,应该是叫花鱼?希望别太难吃。”


趁着叫花鱼在火堆里闷烤的间隙,云笙将刚才从海边捡到的搁浅的海虾放进盛水的玻璃碗中,小心地将碗架在火堆旁两块薄而平整的石片上,大概是因为玻璃导热快的原因,水很快就沸腾起来,透明的虾身瞬间蜷曲起来,染上诱人的橙红色,一股异常鲜甜、毫无腥臊的气息立刻随着蒸汽升腾而起,弥漫在小小的屋内。


阿墨原本蹲在火堆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堆里的叫花鱼,此刻这般鲜美的味道一出,他立刻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浓郁又清甜的鲜香完全捕获,立刻凑到了云笙身边,脑袋往下探,几乎要凑到碗里去,被炙热的水蒸气烫得下意识往后一缩,双眼却依旧紧紧盯着碗里翻滚变红的虾,喉结上下滚动,一副眼巴巴、馋得不行的模样。


云笙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又有些心软,她拿起用树枝做成的简易筷子,夹起一只刚煮好的虾,小心地吹了吹,递到阿墨嘴边,“喏,尝尝,小心烫。”


阿墨立刻张嘴,小心地咬住这只海虾,被虾头刺地只哈气也不吐出来,砸吧了几下嘴,连虾头和虾皮都不剥,就这么狼吞虎咽吓了肚。


“诶,”云笙没想到阿墨就这么囫囵吞了,估计连虾是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失笑道,“虾头是要剥开的,算了,我再捞一个给你吃。”


这次她仔细掐掉虾头,抽去虾线,将嫩红的虾肉递到阿墨嘴边,“吃吧。”


刚从沸水里捞出来的虾,即使吹了几秒也带着灼人的热度。阿墨“哈、哈”地倒吸了几口凉气,再一次囫囵着将那弹牙鲜甜的虾肉吞了下去。一边吃,眼睛却依旧亮晶晶地粘在碗里剩下的几只虾上,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云笙看得又好气又好笑,索性将整个碗从石片上端下来,放到阿墨面前的地上,“好了,别看了,都是你的,慢点吃,别烫着。”


阿墨脸上立刻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学着云笙刚才的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拿起一只红童童的虾,这次他没有直接塞嘴里,而是剥出里面完整的虾肉,,举到云笙唇边,脸上是笨拙的讨好,“笙笙,吃。”


这个举动让云笙心头一暖。她接过那枚被仔细剥好的虾肉,却没有自己吃,而是又塞回了阿墨嘴里,自言自语道,“说起来,我还真没想到你兽型是幼年体,人型居然是成年体。不知道你会不会也有发情期,真有的话我去哪儿给你找个狼人来。”见阿墨注意力全放在眼前的虾上,顺手又给他剥了一只,“这么喜欢吃虾?明天退潮了我去海边多捡些回来,给你煮一大碗。”


阿墨嘴里含住云笙递来的虾肉,含糊地应了两声,飞快地咀嚼咽下后,再次拿起虾掐头、去尾、剥壳,动作虽然略显生疏,却异常认真。


他执拗再次将虾肉送到云笙嘴边,“好吃。比以前的好吃,笙笙也吃。”


云笙见他态度坚定,张口吃下,入口一瞬间只觉得软嫩弹牙,清甜异常,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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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活的海鲜最原始的香味,确实比她在超市买的冷冻虾鲜美百倍。


“是好吃,”她赞同道,又随口道“新鲜的海鲜肯定比你以前吃的河虾强多了。”


“不是。”阿墨摇摇头,手上已经开始剥第三只虾,他一边剥一边认真地纠正云笙,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表述,“是......你买的甜虾,没有这么香。”


他剥好第三只虾,再次递到云笙唇边,云笙下意识地张口,却忽然听到阿墨那句“你买的甜虾”,一瞬间她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动作猛地僵住了,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你......你说什么?”云笙下意识地反问,等她回过神来,猛然站了起来,唇边的虾肉被挥落在地,她的双眼却只紧紧盯着阿墨,双手用力地按住阿墨的肩膀,急切道,“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阿墨被云笙骤变的脸色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说错话惹得她不高兴,他心疼地弯腰捡起地上沾了灰的虾肉,吹了吹灰尘,然后塞进了自己嘴里,又手忙脚乱从碗里再抓起一只虾,补救般地快速剥好,带着点慌乱再次递向云笙,“我、我说错了,甜虾、甜虾也好吃地,笙笙别生气......”


然而,云笙此刻完全听不进这些了,她的心脏在她胸腔间重重鼓动,如同密集的鼓点,每一次跳动都带着不可置信的欣喜,汹涌着将她淹没。


在现世的某次下班途中,她心血来潮去街边的蛋糕店买蛋糕,忽然听见街边某个角落传来一声微弱的猫叫声,似有似无、断断续续。


她寻声找过去,只见脏乱的夹角里,藏匿着一只脏兮兮的幼猫,毛发漆黑打结已经看不出本色,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除了肚皮处微弱的起伏和逐渐微弱到近乎于无的叫声还能证明它还活着。


云笙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哪还记得自己向闺蜜说的这辈子都不会碰一下宠物的誓言,急慌慌地将它从地上抱起来,用自己的外套裹好,蛋糕也不买了,搜索了最近的一家宠物医院就冲了过去。


医生说它身上有被折磨和虐待的痕迹,伤势还不清,估计是很艰难才逃跑的,如果要给它找饲养人,一定要好好考察,云笙听了这个诊断结论心痛得无以复加,当即拍板决定自己养它。


等糯米养好伤把它带回家后,云笙心疼它,时常给它买生牛肉让它补身体,隔三差五还会去超市买冷冻三文鱼和甜虾给它当零食,糯米每次吃得都特别欢,围着她的腿喵喵叫,这件事,除了她自己和糯米,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


一股时空错位的荒诞和潜藏的希翼让云笙紧紧抓住阿墨的手腕,双眼盯着他此刻带着困惑的冰蓝色眼眸,仿佛要透过这双属于兽人的陌生的眼睛,看到皮囊下熟悉的灵魂。


云笙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清晰无比、带着试探、希冀的音节,一个用这个世界语言中能找到的、最接近她前世呼唤那个名字的发音:


“nuomi?”